司徒清梦还有那个姓孙的老人和段凡闲聊了几句，跟段凡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离去了，关上门的那刻，司徒清梦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粉红色，没有了在病房中刚才的公式化，显得如同一个怀春的少女般，贝齿轻咬，含羞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段凡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女的，他真看不懂。。。

走到床边，身体靠在墙上，看着前面空白的墙，他的眼睛微微合上，没有睡觉，却不知道想些什么，他在想和小丑面具男子交手时，那男子下手的毒辣迅速，甚至对着自己下属没有用时一枪爆头的那个冰冷的笑，那般对生命漠视的寒冷。

这就是修行者的权利吗，凌驾于众生之上，不成修行，皆成蝼蚁吗

他的眉毛皱着，段凡在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和太白他们为了一点小事闹翻，会不会狰狞的笑着，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亲手….杀了他们。。。

段凡不敢想，他甚至害怕自己手上沾上的鲜血，眼睛睁开，他看向了自己的手，明明是没有血的，但在此刻他的眼中….鲜血赫然出现了。

他看到手上满是鲜血，红红的，那几个被他一枪爆头的劫匪男子他们的血从眉心的那个孔里面漫出，然后流在了地上，眼神中带着怨气和幽暗，在死死的盯着段凡，而后化作一个厉鬼嘶吼的朝着段凡扑过来。。。

段凡怒吼一声，体内真气流动，却发现真气怎么都运行不起来，而在此时间那厉鬼离他越发的近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段凡的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他的额头不自觉的出现了冷汗，背后都在一瞬间湿透，在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是逃，而不是看着它，对抗他，还有….战胜他。

幽幽的一声苍老的叹息响起，却诡异的没有响起任何的声音，邪医老人的身影出现在这片空间中，眼眸中惋惜的神色，终究还是小孩子，哪怕是再坚毅再勇敢，到最后他还会胆惧的，没有历经过，终究还是成不了强者的。

厉鬼带着怨念冲天的嘶吼，那狰狞的脸上满是对段凡的憎恨，它的嘴角流着鲜血，流着黄白的脑浆，朝着段凡就这么扑了过来。

段凡在这一刻，似乎好像从那高高在上的云端掉下凡间，他想抗衡但内心的颤栗却让他的眼睛连盯着厉鬼的勇气都没有，似乎连看一眼都是那么的惊惧，他害怕，所以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有液体从他脑门上流淌下去，他也能感受到腥臭的呼吸声，那嘶吼在他的耳边，就在他的耳边，但声音从那么凄厉到最后变成了没有，他睁开了眼睛，但睁开了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双目变得赤红，痛苦的吼叫从他的喉间发出，整个脸都扭曲的变了形。

他看到，一个貌美的女子被几个粗鲁的男子强行撕扯着衣物，女子的眼中流淌着泪，却没有能发出任何的求救声，她的脸上露出破败的灰色，那是对生命不再留恋的…绝望。

那个女子赫然是….安慧汐，那个段凡为之深爱的女子。

段凡的喉间不自觉的滑动一下，他想去救她，但双脚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的他走都走不动，他想去救她，却没有办法，那些男子看到后笑得更加猖狂，动作也更加的粗暴起来，仿佛段凡心头的无力是他们兴奋的源泉。。。

“不要，你们不要这样子。”段凡的泪在不知何时流出了眼眶，他声音带着嘶哑，现在的他只有开口求饶，不要这样子，怎么可以。”在这一刻，段凡的心那么的…无力。

他深深的低下了头，泪从眼中直接低落在地上，他再一次抬头时，他看到的是，他的好友在被欺凌，他所喜欢的洛熙燕被强行的拖上了一辆跑车，飞奔而去，他看到，他的母亲被人唾弃，被人说成是狐狸精是第三者，而他的父亲在一旁默然的看着，神色淡然，好像这事这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段凡的眼中慢慢的流出了血泪，如同两道妖魅的花纹，从脸上划过，神色凄苦，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凉。。。

他的手狠狠的插进了茂密黝黑的头发中，无力的，再次看着天空时，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空洞，恍然他内心被打击的没了信念。。

苍老的叹息声带着惋惜，带着一种失望，到最后段凡还是没有从他的心里走出来，他内心恐惧的东西，让的他第一次没了心气，他害怕的，他最终还是走不出去。

邪医老人的叹息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的段凡的眼睛从迷茫到正常的醒来，只是段凡的脸上在这一刻赫然有着….血，是刚才流下的血泪，那虚幻的仿若又是真实的，段凡的手摸了摸脸，他的神色再一次有了变化，若这是真，那刚才是什么，若刚才的不是，那现在的又是什么。。。

老人一声冷哼，突然间他对段凡真的很失望，因为他先前看好的一个小伙子，竟然如此的…不堪。

段凡脑海中那一声冷哼，使得段凡的脸色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他看了看老人，眼神渐渐的看清了前方，空白的墙面，这里，是他的病房。

老人的冷哼响起，带着失望

“你太差了，让我真的很失望。”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失望，他将段凡看做自己的传人一样，却没有想到他如此的没有心性，即使老人只教了他一点点的东西，但那眼中的失望却不是装出来的。。。

段凡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低下头，心头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一次真的实在是太差了，没有一点勇气去正面面对，或许是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才那么的没有勇气吧。

但这到底是不是梦，如果是梦为何我会留下血泪，为何我的真气会运行不了，他真气鼓荡，一切皆如往常运行自如。

“这到底是什么？”段凡的内心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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