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为了我的菜!
正在张漠头脑发怵,毫无头绪之际,主治医师的办公室的门口,一个与上官沫年龄相仿的少女蓦地出现。“医生,检查检查我的吧……”经过溺水事件之后,本来就处于生理与心理亚健康的林可怡如今看起来面容憔悴,甚至瘦的接近于嶙峋这个形容词。
“你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里帮倒忙。”张漠对于林可怡的态度依然是像以前一样冰冷。
“张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乱跳下水捣乱,就不会有被迫送医院的事发生了,如果我没有昏过去,上官姐姐就不会为了救我而被车撞了……都是我的错……”林可怡难得认真与严肃地对着别人这样说话。
“不关你的事,你走吧!”张漠依然是冷冷的一副表情,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看也不看林可怡一眼……
“不!我不走,我的命是上官姐姐救的,那我的命就是她的,我要救她,让我试试吧,求你了张漠,让我试试吧……”这时的医师见到这种情况也是无奈,他所能做的只有思考与沉默。林可怡双手紧紧地抓着张漠的右手,满眼眶的泪水,哭的像个泪人……
“如果合适的话,就让她试试吧!”医师看了看林可怡,对着一言不发的张漠说到。
“她不合适”张漠依然是一样的态度。
“张漠,你就让她试试吧”王远在医师的门口已然是站了许久许久,对于张漠和上官沫,他心里很是愧疚,要不是由于他的疏忽大意,也不会有如今这种结果。虽然移植心脏这是件大事,但是林可怡强烈要求他帮她先瞒着她的家人,再者,她的父亲也总是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她。面对着楚楚可怜的林可怡,他这个做表哥的,只能……
“对不起!张漠。”王远对着张漠低着头说到。
“你们也别这样,搞得大家这么尴尬。我们收到了一张匿名的信用卡,可能是那个司机送来的。治疗的费用你们已然是不用担心了,要是这孩子合适的话,就让她试试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小女友了吗?病情可耽搁不得啊。”
“那好吧,林可怡,谢谢。”说完张漠便把脸转过来看了看林可怡。他有点震惊,这是林可怡吗?和之前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尽管她现在穿着的是病服,但不难看出如今的她和之前有多大差距。
林可怡自溺水之时,在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母亲在对她微笑,是那么的祥和……那时她便决定以后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短短的头发顺着脖子延伸向两边,头透发出睿智的目光的眼睛上面带挂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尽管是病服,但是比起原先算是整洁多了。此时的她听到张漠说出这句话时,她摘下了眼镜,一边用手擦拭着泪水,一边说着谢谢。
“孩子,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做检查和测试。看看你是不是合适的人选,这机率可小的很呐,若是你真的合适,那就是天意了。”医师不紧不慢地对着林可怡讲到。林可怡向着张漠看了一眼,而后对着王远说,“大表哥,那我先去检查了……”
“嗯,你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就是,终于,王远打破了沉默,“那个,张漠,我们出去走走吧……”
张漠小声地说了声,“可以,走吧。”
早已步入仲秋之季的世界,它像即将步入老年的人一样,一切都在衰竭。叶子黄了,风儿冷飕飕的,就连医中心的那颗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柏,也渐渐脱落下了满地的似尖针一般的不似普通叶子的专属针叶……偶尔还有一阵子略带寒气的小股风吹过,奇快的是,这“风子”有时竟然还会在张漠和王远的身前徘徊,凉凉的,虽说没那种冷冷的感觉,却还是会让人偶尔感觉到一阵颤抖……
张漠和王远并排而行,王远看了看张漠,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维持着他和张漠之间的沉默。忽而,张漠开了口,“这件事儿不怪你们!”见到张漠开了口,王远急忙应到,“我们有很大的责任,张漠,对不起,我知道简单的道歉并不能起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
“你们是怎么知道关于小沫病情的事的!”
“可怡醒来后听我说了大概情况,执意要去看看上官沫,那个时候上官沫还在昏迷,所以护士也不允许我们进去。于是可怡就跑到医师办公室里去询问病况了。”
“上官叔叔说小沫从小的心脏就不好,所以,这个……可能是迟早的事,你们也就不要太过于自责了……”
“总之,是上官沫救了我们的命,就算要怎么样,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帮她的……”
“嗯,谢谢。老师,请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小沫心脏的移植源……”
“嗯!我明白,以她那性子,肯定会拒绝,而且会大闹一场的。”
“谢谢”
“没什么”王远无语,似乎张漠说话一直是那么的惜字如金,一直不喜欢多说话,但他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张漠一直也都是这样,没什么不正常的。
正午的阳光再也不似夏天那般火辣辣的,无情地炙烤着世间的一切,然而没有改变的是它依旧是那么的刺眼。张漠抬起头,眯着眼望了望太阳,而后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叹气还是在思索着什么……王远放慢了脚步,在离张漠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环观四周,有好多患者都在懒散地晒着阳光,恍然间,他觉得内心开阔了许多许多……
“嘿!又在想什么呢?呆子。”上官沫从张漠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而后王远咳咳了两声。上官沫这才反应过来,王远还在离张漠不远处的树旁。她松开了张漠,笑嘻嘻地对着王远说到,“老师好!”王远笑了笑。
“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没有,老师……对不起你……”
“没什么老师,换作其他人,一样会那么做的,老师不必自责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嘿嘿,是吧,张漠。”说着她拉了拉张漠的袖子,示意他配合。
“是……”张漠懒散地说着。上官沫狠狠地窝了张漠一眼,张漠很是诧异的看着她,而后又摆出来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看到这里,王远也无奈地笑了。上官沫嘟了嘟嘴,“下次要敢不配合我,嘿~”说完便向着张漠耸了耸小拳头。“是……”张漠依旧是懒散地应了声,上官沫立刻就狠狠地敲了下张漠的背。王远一副很尴尬的样子,这两人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啊。
“上官姐姐!”众人背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嗓音,林可怡向着上官沫缓缓走来。
“你是……啊呀!不会吧,你不会是林可怡吧”
“嗯哼?是啊,上官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可怡好难过,好伤心啊。”林可怡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做着一副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差别真的好大的呢,你变了许多哎,呵哈,还是现在的你比较好,多漂亮的啊!以后别抽烟了!”
“上官姐姐,以后我不会再颓废了,那烟自然也就不会再抽了。让你们家张漠小心点,小心我抢了他第一的位子,我可是很厉害的哦。不过看在姐姐的份上,我还是会让着他点儿的,嘿~”
上官沫和林可怡双手拉在一起,傻乎乎的一边跳一边笑。王远无奈地摇了揺头,张漠则是满脑子黑线,不停地发怵。
“可怡啊,你要坚强哦,要好好活下去,你的过去我都已经知道了,不能再颓靡了,以后要勇敢坚强的活着,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时间会淹没一切!”
“嗯!上官姐姐,我明白了,干嘛呢,这么唠唠叨叨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哎!”
上官沫和林可怡一起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地开心,那么地天真无邪。
“哎!可怡啊,要是……我交换心脏的手术……失败了,你……要替我照顾好张漠,行不?可怡,你一定要答应我!”上官沫趴在林可怡的耳边悄悄地说到,林可怡诧异地看了张漠一眼,这一看,却是让张漠觉得瞬间别扭了许多……
“说什么呢!上官姐姐,一定会成功的,这家医院可是心脏专科国家级别奖受者呢,你放心吧!”林可怡同样地在上官沫的耳边低语。
“喂!不要无视我们两个的存在好不!”张漠忽而说到,用的是祈使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在发问。
林可怡看着张漠“你要对上官姐姐好,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突然间张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沉默了,“说不定,林可怡会和小沫交换心脏……这……”瞬间张漠觉得无话可说了,他深深地看着林可怡,搞得林可怡很是别扭。上官沫很是没好气儿地敲了张漠一下,但张漠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一样,毫无反应。
此时,他和林可怡四目相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张漠倏而间开了口。王远转过头来看着张漠,三人瞬间再次陷入沉默……旁边的上官沫此时唯留下的便是完全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这时,林可怡突然就挽住了上官沫的右臂,而后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嘻嘻地说“不为什么,唯一能说的,就是,为了我的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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