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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乱之豪侠战天录 作者: 真一百八十斤 字数:3279 更新时间:2013-06-01 19:01:00

第四十章 乱世已起

随着柯平的离去,九郎山一役就此终结,周家全军覆没,九郎山从此成为汝南府绿林的谈资,可是这一切并未随着逝者的安息和生者的离去而尘埃落定,这只是洪天大帝朱武言收复北明经济的一小步而已。

从周家覆灭的那一天开始,各地豪族受到各种压制,人们纷纷议论洪天大帝开始宰羊了。

午夜,北明景安城皇宫,御书房。

朱武言手持着朱砂笔在一封名单上勾画着,仿佛只是将其中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划去而已。

朱武言勾画了很久,抬头对着下面等候的薛平说道:“陈齐,就现这些人吧,记住下手赶紧点。”

“是,皇上。”陈齐上前接过名单,退出了御书房。

快步走出皇宫的陈齐并未急着钻进马车,而是抬头看着天空璀璨的群星。

“陈大人,”一位身穿钦天监官府的玄师背着手走到陈齐身边,同样抬着头看着星空。

“你知道吗?每一个人都有一颗本命星。”

“略有耳闻。”陈齐继续看着天空回答。

“乱世将至,何人能平?”钦天监说道。

“乱世需用重典。”陈齐拂袖而去。

坐上马车陈齐小心的打开名单,上面写有至少数十个北明的豪门世家,其中不乏一些武林家族。

“陈大人,”护卫轻声说道,“前方有人。”

“绕道。”陈齐头也不抬地说。

“后面也有。”

啪!

陈齐合上名单走出马车,空旷的街道上前后两群持刀携枪的壮汉将马车团团包围。

“陈齐!”一个手持大枪的壮汉大声喝道,“还我大哥命来!”

壮汉来字还未说完,挺枪跨步上前,围堵马车的众人也随着壮汉冲杀向前,誓要将陈齐碎尸万段。

“保护大人!”护卫们迅速地将陈齐围在中央。

“让开!”陈齐将众护卫分开左右手各面对一路人马,不急不慢地来回看着杀气腾腾的刺客。

“陈齐老儿受死吧!”两路领头的壮汉一个发出一道寒光凛冽的刀气,一个枪影重重,仿佛要将陈齐活活撕开。

“哼!不知死活!”陈齐双手光芒大放,左右各有一道如同实质的剑芒射出,直取领头者。

耀眼的剑芒在一瞬间撕碎了领头者,但是他们跟随者们并未停下脚步,反而杀气更重。

“杀了他们!”陈齐冷冷地说道。

严阵以待的护卫们如同开闸的猛虎,悍然的以数人之力扑向数十人的刺客。

一个侥幸杀到陈齐身边的刺客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还未来得及变为吃惊,十多支箭矢就将他射杀在半路。

“属下来迟,请大人降罪!”十多个手持天火弩的武者半跪于陈齐身前。

“大人,”一个护卫头领模样的人擦着染血的单刀走到陈齐身旁说道,“属下已经查明,刺客是宣荣府飞马牧场的余孽和三府绿林会的人。”

“正愁没有借口对三府绿林会下手,自己就送上门了!”陈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说道,“有活口吗?”

“有!”护卫头领大手一挥一个被剁掉右肩的男子被拖了上来。

“带走,好生审问!”

陈齐的马车悠悠地从满地的尸骸中穿过,拉车的黑马踏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阵如同踏在稀泥中的吧嗒声,鲜红的血水在青石板留下一串串血红的月亮。

数日之后,三府绿林会在卫皇府的分会遭到了荡寇军和拱卫司的合力围剿,罪名——袭击朝廷命官。

此时,左天信正怀揣着曾衍委托的书信前往景安城,而书信的主人就是童百知的二徒弟张安道。

自从南北两明开战以来,童百知就将自己的得意弟子悉数外派,而张安道则以行商的身份四处游历,此时正在南明的景安城。

少了叶知秋和胡顺的陪伴左天信一路孤单了不少,每次见到茶摊饭馆总会想起叶知秋那副吃货的嘴脸,每当路过一座城池总会想起胡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左天信走走停停,一路上听闻不少关于拱卫司和荡寇军大肆搜捕三府绿林会成员的消息,这一日孤身一人赶路的左天信被一群官兵拦在一座石桥前。

“那个,对就是你,那个背着哨棍的!”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军士指着正在排队过桥的左天信喊道。

“这个军爷有事吗?”左天信下马一脸单纯的问道。

“哪里来的?去哪里?干什么?可有路引!”军官似乎已经很熟悉这套说辞打起都不喘地说道。

“小子是汝南城曾氏书局的伙计,前往景安城考取功名,这是小子的路引。”左天信将包袱中路引交到军官手中说道。

“曾信?十六岁?原来是曾先生的侄子啊!”军官看过路引说道,“早些年我曾在汝南城驻防,得了疾病多亏曾先生医治,既然是曾先生的侄子那想必是将来的官老爷了,关午!”

军官大声地叫喊着,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士兵快步跑了过来。

“关午,你不是要去拱卫司报道吗?给你找了个伴,”军官转过身对着左天信说道,“这是关午,我的本家侄子,前不久被拱卫司的曹让曹千户大人看中被任命为小旗,这不今天就要去景安城报道了。”

左天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名十七八岁的小旗;“关大人,一路上有劳了。”

关午似乎不爱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继续去整理自己的马。

“这……”左天信尴尬地看着军官。

“关午十岁的时候父母被流寇杀了,要不是刚巧赶上荡寇军路过,否则他也活不了。”军官一脸无奈地说道,“还没介绍一番,荡寇军治下汝南大营小旗,关山。”

左天信这才发现关山的衣着似乎与其他军士稍有不同,原来是军中的小旗。

左天信又与关山闲谈了一番,闲谈中左天信了解到拱卫司正在四处招募人手。

不一会儿,关午走到两人身边说道:“好了。”

左天信见关午收拾停当,于是停了闲谈,翻身上马在关山的目送中向景安城行去。

一路上,关午只是默默地骑着马,不知道关午的马是受了关午的影响还是天生安静,一人一马一路上居然都是默不作声,如同机器般在官道上行进。

“那个,关午,走了这么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左天信看着已经正午的红日说道。

“好。”关午下马说道。

两人四处寻找了一番,终于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处已经废弃不久的茶棚。

关午的干粮明显是军中常见的豆饼,水壶也是似乎用了多年的样子。

“关大人,这条路上可否安全,听说最近流寇四起,许多大户都被屠杀一空。”左天信问道。

“叫我关午,我只是个小旗,不知道那么多。”关午说完拍了拍手上的豆饼起身牵着马匹向不远处的小溪走去,“我去饮马,有事大叫。”

左天信将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大声叫道:“我也去!”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二人听见了小溪涓涓地流淌声,关午突然拔出长刀小声说道:“别动!血腥味!”

左天信抽出马背上的翻江蛟,吸了一下鼻子小声地说道:“果然有股血腥味。”

两人将马匹栓在附近,猫着腰向小溪摸索过去。

关午拨开草丛后,突然用手将左天信挡在身后:“死人!别看!”

不用关午说左天信也知道死了不少人,浓重的血腥味和红色的溪水都证明了这条小溪曾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争斗。

“没事,我挺得住。”左天信拨开关午的手一条布满尸体的小溪呈现在他的眼前。

“还挺得住吗?”关午看着已经有些发愣的左天信问道。

“这……”左天信想起了敖进屠杀周家商队时的场景,但是这一次更加的残忍,因为这面有老有少,左天信甚至看见了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

“山贼吗?”左天信说道。

“不是。”关午左右看了一下说道。

“那是流寇?”左天信问道。

“是荡寇军!”关午紧闭着双眼说道,“这群人是附近南云山山贼的家眷。”

“你怎么知道?”左天信疑惑地问道。

关午没有多说而是走到一个死去许久的少年的尸体旁说道;“关悦,我的族兄。”

关午说完,看是将关悦等人的尸体拖到岸边,左天信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你不怕吗?”关午看着满手鲜血的左天信。

“不怕,我怕那些活着的人。”左天信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半个小时后,两个少年总算将二十几具尸体收拾停当,小溪的流水也将鲜红的血液冲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关午一把大火将众人的尸体尽数焚烧,一阵黑烟顿时直冲云霄,仿佛在诉说他们凄惨的命运。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左天信黯然地闭上双眼轻声地念着往生咒。

“谢谢。”关午说道。

两人将剩余的骨灰埋在了小溪附近,一块一米高的木牌上写着:南云山无辜者之墓。

两人收拾停当,也没有了饮马的兴致,径直地取了马匹向远处的北元县城而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地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左天信,”关午主动问道,“只有杀戮才能终止杀戮吗?”

左天信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智者曾经告诉我,没有力量的正义只是个空壳,没有正义的力量就是杀戮。”

关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自己进入拱卫司的信念,十多年后,拱卫司大门前的石碑上刻着这样一句话:“心正则身正,身正则行端”。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