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丁家二爷与左家夫人
丁文茂送走鲁彦,独自来到书房,看着书房里的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是丁文茂因病早逝的未婚妻——钟琴。
丁文茂与钟琴从小青梅竹马,在丁文茂上京赶考时,钟家遭逢巨变钟琴也从此了无音讯。
丁文茂痴情一片,苦等了钟琴十多年,从一个翩翩少年等成一个三十中年。
当丁文茂以为自己将独身一人时,陈青青闯入了丁文茂的世界。
陈青青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让丁文茂的心重新悸动起来。
“阿琴,你回来了吗?”丁文茂摸着画像中的少女说道。
“丁明!”丁文茂喊道。
“二爷。”一个二十多岁的仆人走进了书屋。
丁文茂定了定心神说道:“去查查如果我要迎娶左家夫人会不会有什么人阻拦。”
丁文茂有四个心腹,名字连起来正好是:明法审令。
“是,二爷。”丁明回答。
“丁令!”一个同样二十多岁的仆人入屋。
“丁令,你带丁审去准备婚庆事宜。”丁文茂说道。
“是,二爷。”丁法立即离开找丁审。
“丁法,你立刻去县衙找我大哥,告知他我心已决。”丁文茂说道。
“是,二爷。”丁法离开。
从小精通明法科的丁文茂在做事前总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丁明等四人就是他最放心的仆人。
丁文茂在父亲丁白岩逝世后就与大哥丁文采分家,虽然已经分家但是丁文茂觉得还是应该通知自己的大哥,毕竟长兄如父。
丁法骑着马一路狂奔花了小半天时间,黄昏时才到了县衙。
“快去通传大爷,丁法有事相告。”丁法向守门的衙役吼道。
丁法本名陈曲阳,本来是一个江湖刀客,但是由于好赌成性,又赌技奇差终于输得倾家荡产,最后丁文茂出钱替丁法赎了身,从此陈曲阳改名丁法跟随丁文茂。
守门的衙役一见丁法,本想耍耍脾气,但一见丁法报了名后吓得立刻通传去了。
衙役之所以如此怕丁法,主要是丁法曾被丁文茂借给丁文才抓捕一个汪洋大盗。
在抓捕汪洋大盗时,丁法一刀就将汪洋大盗的双腿齐齐砍断。
据衙门的武功最高的陈捕头说,丁法起码是暗劲九重的高手,如果再加上丁法自成一派的刀法,至少可以力聚气期的高手。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着丁法来到了县衙后院的偏厅中。
“丁法见过大爷。”丁法说道。
丁文才与丁文茂学的都是明法科,但是丁文茂由于看不惯贤亲王的作风,依然地拒绝出仕为官,而丁文才却想方设法地谋得一个县令。
“好了丁法,说吧什么事。”丁文才虽然与丁文茂志向不同,但是并不能因此改变两人的关系,这从丁文才派衙役保护丁文茂回乡就可以看出。
“二爷吩咐丁法转告大爷,”丁法顿了顿说,“二爷准备迎娶左家未亡人左陈氏,请大爷不要阻拦。”
“什么!”丁文才瞪着眼睛吼道。
丁法一动不动地看着丁文才。
“罢了罢了,他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吧!”丁文才自知,从小就倔强的丁文茂是自己说服不了,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丁法事已告知,不知道大爷有什么话要转告二爷的吗?”丁法说道。
“告诉我那驴脾气的弟弟记得告诉我何日成婚。”丁文才说道。
“是,大爷。”丁法说完离开了偏厅。
“看不出来啊,丁二爷居然会迎娶一个未亡人。”一个身着玄衣的武者从偏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让大人见笑了。”丁文才赶紧说道。
“丁大人不必如此,想必丁二爷是性情中人,否则也不会行事如此的惊世骇俗。”玄衣人带着面具听声音年纪应该与丁法差不多。
“呵呵。”丁文才尴尬地说道,“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玄衣人看着丁文才说道,“前几日听说丁大人手下出了厉害的捕头,所以前来看看。”
“大人过誉了。”丁文才说道,“大人所说的人想必是砍断飞蝗石——黄玉罗的捕头吧?”
“不错。”玄衣人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了下去,一块暗金色的腰牌露出一个小角,丁文才眼热地看着腰牌的小角。
“此人正是刚刚离开的丁法。”丁文才说道。
“哦,是吗?”玄衣人把玩着手中的长刀,口风一转,“话说回来恰逢丁二爷的喜事,我罗烈怎么也该去恭贺一下。”
“这是我丁家的荣幸。”丁文才说道。
“好了,我会在此地逗留几日,丁二爷何时操办婚事,丁大人记得叫上我罗烈。”说完自称罗烈的玄衣人推门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什么丁法?又是来招我那弟弟才是真的吧。”丁文才看着消失的罗烈心中说道。
几天后,丁文茂频繁地以与鲁彦切磋诗词的借口进出左家,用小天信的话说:一个学明法科的与学明算科的切磋个屁的诗词啊。
鲁彦也早已看出了丁文茂的心思。
一个月后的晚上,鲁彦与陈青青核对账目。
“弟妹,”鲁彦见四下无人问道,“你觉得丁公子如何?”
陈青青楞了一下,立刻明白鲁彦的意思:“青青全听兄长的。”
鲁彦摆着额头说道:“又不是我嫁给丁公子,你怎么全听我的。”
陈青青难得羞涩地说:“青青独身一人,左家又无长辈,全听兄长的意思。”
鲁彦哈哈大笑:“好,我看丁公子为人举止文雅,而且听乡里都传言此人为人正直,想必是个好归宿。”
陈青青默不作声。
次日,鲁彦到丁家传达了陈青青的意思,于是丁文茂欣喜地表达了同意。
半个月后,丁家迎娶陈青青的花轿按照当地风俗黄昏来到了左家门前。
夜晚时分,丁家的婚宴正式开始。
婚宴上的宾客并不多,一来陈青青是二婚,二来宾客除了左家姐弟与鲁彦基本都是丁文茂的同窗好友,所以并不是很热闹。
几个丁文茂的同窗好友都拉着丁文茂一阵祝贺,丁文茂所交好的基本上都是与丁文茂一样愤世嫉俗之士,所以并不在意陈青青的过去。
正当丁文茂与几个好友拼酒时,一个仆人到丁文茂身边耳语了几句。
“怎么了,丁兄?”一个王姓书生说道。
“罗烈和我大哥来了。”丁文茂阴沉脸说道,众书生顿时安静了下来。
“罗烈?烈阳刀——罗烈吗?!”王书生出生江湖世家,所以听说过罗烈的名号。
“哟~~书生里居然也有人听说我罗烈的名号!难得,难得!”罗烈人未到,声先至。
罗烈大步流星走进婚宴大厅他的身后正是丁文茂的大哥丁文才。
“我好像没邀请罗大人吧?”丁文茂冷冷地说。
“哼!”众书生帮腔似齐哼道。
“谁请我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罗烈今天来了,你能拿我如何?”罗烈厚着脸皮说道。
“你……”丁文茂虽然与罗烈交锋数次,但每次都被罗烈的厚颜无耻而打败。
“罗烈!”王书生大叫。“不要欺人太甚。”
“哦~”罗烈看着王书生说道,“你是人吗?”
王书生怒火中烧,大步上前一掌向罗烈拍去。
就在王书生将要打到罗烈时,一块黑色的盾牌死死地挡住了王书生的掌击。
“百川府王家的推碑手?”罗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可惜实力差了了点,才暗劲四重。”
王书生被盾牌镇推后,才看见拿盾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石豪退下。”罗烈说道。
名叫石豪的壮汉重新站回到了罗烈身后。
“王兄!”众书生见双方没有再开打于是赶紧上前询问。
“出来吧!”罗烈大叫道。“当年的断水刀——陈曲阳怎么就变成不会叫的狗了?”
这时众书生才发现站在大厅角落丁法正死死地盯着罗烈。
“二爷,请带王公子下去疗伤吧。”丁法说道。
“众位,请先到后堂休息一下,丁令带众位公子到后堂,丁审带王兄去书房疗伤,丁法小心点。”丁文茂说完并未离开而是退到了一个角落。
“丁法?”罗烈大笑道,“丁法!哈哈哈,我昨天吃的那条黄狗也叫丁法!”
罗烈一伙大笑起来。
“罗烈,手下见真章吧!”丁法抽出自己的鬼头大刀走到大厅正中说道。
罗烈见丁法亮出了兵器,遂即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罗烈的兵器是两把狭长的长刀,长度在一米二左右,使起来如同阳光照射大地般密集,所以罗烈有着烈阳刀的称号。
丁法的刀法以快出名,据说可以劈断流水,所以丁法有着断水刀的称号。
断水对烈阳,水火不容。
罗烈首先发难,双手不断地舞着刀花,踏着奇怪的步法向丁法袭来。
丁法稳住身形,并未被刀花吓到。
只见罗烈双手越舞越急,两把刀的影子已经开始有些重合了。
丁法突然双脚发力,腾空而起,快如闪电地劈向罗烈。
两人的暗劲四散而开,镇得四周的座椅纷纷向两边飞去。
待到众人回过神,两人早已分开。
原来刚才丁法一刀正好劈在罗烈双刀交叉之际,罗烈双刀虽然快,但是却被丁法的大刀死死地锁在了头顶,只要罗烈稍微一动,丁法的大刀立刻就能斩下罗烈的脑袋。
罗烈死死地看着丁法:“真没想到,你居然将老不死的刀法练到随意而动!”
原来罗烈与丁法都师承于当年名动一时的江湖刀客,风火刀——陈一。
陈一一生仅收了罗烈与丁法两人,罗烈为师弟,丁法为师兄。
由于陈一发现罗烈生性嗜杀,于是将罗烈逐出了师门,而丁法却得到了陈一的一身真传,侍奉陈一直到老人去世。
在罗烈得知以轻功暗器出名的黄玉罗被人砍断双腿后,就意识到自己的师兄陈曲阳现身了。
“罗烈,如果现在就此罢手,我发誓绝不伤你一根毫毛。”丁法冷冷地说道。
“是吗?”罗烈说完,突然出手。
罗烈的双刀瞬间袭到了丁法的面前,而丁法依旧不动。
丁法为何不动?
难道真的是念及师兄弟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