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叛乱
嘈杂声中,夜幕徐徐拉开,忠义堂内插满了火把,厅内几张大桌拼在了一起。
每张桌子上摆放了一盆野山鸡、一盆野猪肉、一盆野兔子肉,还有鹌鹑、斑鸠肉,每张桌子上放了四坛子酒,高征初步估计每坛酒有十斤。
“开席咯!”二当家一声喊叫,众人纷纷入席。
刘香盈坐在太师椅正对的第一张椅子上,二当家、三当家陪在刘香盈桌子上,高征被安排在和刘香盈一起。
高征留意了一下入席之人,一共十桌,每桌坐了十一个,那即是一百一十人,以房子的大小来看,值守之人也不会多。如果有人来进攻,那岂不是措手不及。高征拉着刘香盈到外面,向四周看看见没人时,很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刘香盈看了一眼高征,心里盘算着,经常有山寨被灭,也不是不可能啊,正想着要怎么安排时,二当家的出来了,“大当家的,大伙都等着你喝酒呢,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刘香盈看了看天,月明星稀,喊来了几个小喽啰叮嘱要关好山门,加强戒备,就带着高征进去了。
“大家伙端起酒碗,第一碗,敬大当家!敬大当家英勇!”二当家的见大家坐定,便喊了一嗓子。
众人端起碗,一饮而尽。
“第二碗,再敬大当家。敬大当家回来!”二当家说,刘香盈有端起酒干了。
“我说诸位兄弟,大家伙都是受过老掌舵恩惠的,虽说老掌舵不在了,大当家是老掌舵的女儿,大家伙敬大当家的也是一样的。受过恩惠的都来吧。”二当家继续煽动着。
其他的弟兄就坐不住了,这些弟兄都是跟着老掌舵打江山的,那个不敬佩老掌舵处事工整,好多弟兄的性命都是老掌舵救的。由三当家开始,众弟兄轮流的来给刘香盈敬酒。
一碗干了,二当家马上给斟满了,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后面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等着呢。
第二坛酒才喝了一口,刘香盈“噗”的吐了,吐了高征满脸都是酒,“啊!哦!”刘香盈旁若无人的趴在椅子上吐了起来,吐完了想站起来,脚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动手!”二当家大喊一声。
外面立刻冲进来了三十几个手持弓箭的人,弓如满月,弦如勾,对准了屋里喝酒的人。
“不要乱动,谁动射死谁!”二当家的说到。
“二哥,你这是干吗?”三当家惊讶的问道。
“诸位兄弟,想想我们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要听命于女子吗?”二当家说。
“二哥,可是老掌舵对我们又恩啊!”三当家的说。
“那又怎么样?你都说了是老掌舵了,又不是她刘香盈对我们又恩。”
“谁敢动大当家?先问过我!”一小伙子边说,边往第一桌边走。
“站住!否则,杀无赦!”二当家说。
那人不理,继续走着,二当家一抬手,“嗖嗖!”两只箭穿肩而过,那人被钉住不动了。
“这一次只是警告,要是谁还敢造次,定取性命!”
这下谁都不敢动了。
“跟了我,都有赏!不愿意跟我的,我也不强求!自断一只胳膊,便可下山。”二当家的又说了,“愿意跟我的站在右边,不愿意跟我的,站在左边。”
一听说自断一只胳膊,那还怎么生活,纷纷站在了右边,只剩下三当家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三弟,你怎么说?”
“二哥,你已经背叛是不忠;你我弟兄反目是不义。我不愿意你背上不义之名,还是自我了断吧。”三当家抄起一把刀就向脖子上抹去。
“且慢!”高征伸手阻拦了三当家的。
“高少爷,不关你得事,不要掺合进来!”二当家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二当家的心里一直在为怎么处置高征而犯难,若杀了吧,山寨一定会被剿灭,直接放了吧,还是脱不了绑架的嫌疑,官府还是会找到这里来。放又不是,留也不是。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了。你愿意当山大王还是愿意有一官半职?或者是黄金万两?”
“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当一个山大王有什么意思。”
“高少爷的意思是?”
“恩,不错,你猜对了。我喜欢你得狠辣!也喜欢你得果敢!你若愿意,我会求我爹给你一个一官半职的,相信不难。”
“那高少爷,你要我怎么做?”
“先关起来,不得捆绑。你有那么多的弟兄,刘香盈也跑不了。至于三当家就陪着刘香盈吧。”
“来人,带刘小姐小去,好好的招呼。”
“二当家,不,大当家了,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
“高少爷,小的叫赵立柱,江湖朋友抬爱,称小的‘刀疤赵’。”二当家的立刻客气了起来。
“不知赵兄贵庚?”
“我今年四十了。”
“你我结拜弟兄如何?”
“承蒙高少爷看的起。”
“喊高少爷就见外了。”
“高兄弟!”
“对了,赵大哥!”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刀疤赵要去准备酒和鸡头,被高征拦了下来,“大哥,兄弟相交,在乎知心,那些都是虚的。”,刀疤赵便作罢。
“赵大哥,你可否让小弟见识见识你的武艺,小弟知道大哥的能耐也好相机而动,授予合适的官衔,也不至于委屈了大哥。”高征说到。
“贤弟,献丑了!”
众喽啰搬开桌子,两个喽啰扛起了一柄大刀进来,高征目测了一下,估计得有八九十斤,从两喽啰扛着走路并不轻松便可判断。
刀疤赵,伸出右手拿起大刀就耍了起来。大刀又称关公刀、春秋刀刀头呈弯月形状,中部缀有红缨,此刀两端配重均匀,使用起来力量重心操控良好,力量分配匀称。刀身宽短而重,木柄较长。因大刀是器中大型武器,须有充足饱满的内气和腰腿臂力,才能运用自如,劈、砍、推、斩、翻、滚、盘、压,无不得其自然。因大刀杀伤力颇大,被誉为“百兵之帅”。
只见大刀在刀疤赵手上,上呼下应,左右逢源,劈、砍、撩、挂、斩、抹、截、拦、挑、刺、舞花,清清楚楚,干净利落。一招一势,有威武,凛烈的气概。难怪有人说“大刀如猛虎”,由此可见一斑。
“大哥,厉害啊!”
“兄弟过奖了!”
“看大哥武艺精湛,可以授大将之职了。”
“那就多谢贤弟了。”
“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当问不?”
“贤弟,但说无妨?”
“大哥,为何要选择今日动手?在当初老掌舵殡天之时,人心动乱,岂不更好。”
“贤弟啊,你我即是弟兄,我也不隐瞒,老掌舵一套麒麟鞭使得是出神入化,传给了刘小姐。虽然说,刘香盈没有学到十成,但是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啊。”
“那为何没有在半路上截杀?如果在半路上杀了刘香盈,那寨主之位一样是大哥你的了。”
“我害怕打草惊蛇!所以必须一击即中。”
“想不到大哥还是个心思细密之人。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今日动手,你我兄弟也不会遇见。”
哈哈哈,两人有相视一笑。
“大哥,来干了!”高征端起了酒碗。
“诸位弟兄,以后就不用在穷乡僻壤中躲躲藏藏了,跟着赵大哥吃香喝辣的去。来,敬赵大哥!”高征举起了酒碗喊着。
“敬大哥!”众人附和着。
高征拿了一坛酒,给众人倒着。
“哎,大哥,难得高兴,让所有的弟兄都来喝上一杯!反正以后也不当土匪了,把看守刘香盈的兄弟也一起招呼过来,加上一把锁即是了。让众兄弟觉得跟着赵大哥有个生活的盼头。”高征走到刀疤赵面前说道。
刀疤赵也觉得说的有理,便叫上了所有的兄弟,连连喝了三大碗。
“啪啪啪!”有人倒了,然后其他人也跟着倒了,最后刀疤赵也倒了。
高征笑了,中了四川唐门的“玉葵莲”,哪里还有不倒的道理,只是药太少,否则早就倒了。“玉葵莲”,无色无味,本身无毒,掺进酒里却会发作。
刘香盈被关在后院演武厅旁边的一间柴房里。高征快步跑向关押刘香盈的柴房。柴房上上了两把锁,高征拿了把斧子,两斧子下去就砍断了锁,刘香盈还在沉睡,三当家在一边静坐。
“快走,我给刀疤赵下药了,药理不强,支撑不了多久。”高征背着刘香盈就跑,三当家的在前面带路。
走的是后山,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跌跌撞撞的走着。没走多远就看见山上火把点点,看来是刀疤赵已经醒转了,派人追了出来。
三当家和高征躲在一处灌木从中。高征觉得刘香盈压在自己的后背,感觉软乎乎的,很有活力,弹性十足。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高征后背的声音传来,高征回头一望,差点就亲上刘香盈了,嘴唇只有十分之一公分,高征急忙转回头。
原来在颠簸中,刘香盈吐了不少东西出来,背冷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三当家的把情况作了简单介绍。
“走,回去!”
“大当家,好不容易的逃出来,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对!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杀回去,打刀疤赵一个措手不及。”高征也赞同刘香盈的意见,背着刘香盈就要往回走。
“不用背我了,我可以自己走!”刘香盈说到。
三人绕到前山,翻过石门,径直走了进去,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挡,看来刀疤赵排除了全部的人来找刘香盈了。
刘香盈径直走到忠义堂上,厅内一片狼藉,酒坛丢了一地。刘香盈在桌子边坐定,在食盆里捡起块野兔肉吃了起来。“好,不错!”,高征心里赞道,大敌当前知道吃东西保持体力。
接连吃了四块兔肉和三块斑鸠肉时,刀疤赵带着人气急败坏的赶回来了,见到刘香盈时大吃一惊。
刀疤赵立刻拿了把短刀,摆了个架势。刘香盈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依旧吃着斑鸠。刀疤赵上前就是一刀,刘香盈不疾不徐的让开。左手一抖拿出麒麟鞭,一鞭就过去了。
两人斗在一起,刀疤赵刀风如浪似潮一样把刘香盈紧紧包围起来,刘香盈就好比是巨浪中的一叶小舟,浪虽大,小舟却一直稳稳的站在浪尖上。
众喽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帮谁,也不知道该打谁,刀疤赵掀起的刀风分外凌厉,让众喽啰不敢靠的太近。
三当家见刘香盈出鞭稍有缓慢,怕刘香盈吃亏,从怀里拿出了两把鸳鸯刀出来,双刀一长一短,双刀施展之时,互相回护。
三当家一加入战团,和刘香盈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立刻占了上风。刘香盈乘着刀疤赵在抵挡三当家的当头砍来的双刀时,一鞭子挥出击中刀疤赵胸口,刀疤赵“哇”的吐了一口鲜血。三当家上去补了两刀,刀疤赵挡了一刀,另一刀砍在手臂上,想是念着兄弟情分砍的不深。刘香盈又补了一鞭打在胸口上,刀疤赵立刻趴在地上,动荡不得。
众喽啰一下子跪在地上“恭喜大当家擒住刀疤赵!”。
事后,刘香盈只是处置了刀疤赵,没有为难其他跟着刀疤赵的人,厚葬了为她而死的那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