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陈奶奶
沙城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温暖的笑意,眼神中多了一种我琢磨不懂的东西,记忆有些恍惚的影子,我有些不可名状的紧张
“我想不起来,对不起太晚了,明天我还要找工作,再见…嗯…沙城。”我拉起行李快速逃走,还是没能敢牵起他的手,以后,是不是还会在一大遇见……想着想着,心里面竟出现了些小小的希冀~~
月光渐渐朦胧,头晕沉沉的,我前行的步伐开始混乱,眼前的路不稳定的左右摇晃,“嘭!”整个身体瘫软在地面上,行李箱砸出一生响动,这是我最后的意识,头好疼……
好软的感觉……
“阿嚏~”鼻子里闷闷的,好难受,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变得慢慢清楚,浅蓝色的房间,简单不失优雅,而且……有种我特别喜欢的东西,说不出来,就是,很舒服。
“有人么?”声音干哑难听,嗓子似乎像是被人掐住,几乎没有声音,我的头也涨的厉害,看来我感冒了,虽然这么多年的跆拳道让我抗打击能力不错,可是,木先生对于营养方面却……唉!不提也罢,徒增伤心。
“有人么”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强撑着沉重的身子下床,双腿微微发软,头有着不和谐的重力,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手软塌塌的握在把手上,用最大的力气才勉强推开门,扶着把手下楼。我四处张望着这座陌生的房子,看的出这户人家很是富裕,摆设虽然简洁干净,但是却透漏出屋主人的贵气,四面八方都透漏着暖意,淡淡的不知名香味充斥在我的鼻腔内,毛孔也舒服的张开,全身都很放松。
“有人么?”我再次询问着,隐约听见厨房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孩子,醒啦!”慈祥的声音让我觉得特别亲切,看到她慢慢走出来的身影,我似乎觉得她有一种让我以为我们认识了很久的面善,银白的发丝,闪烁着微暖的柔光,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有活力,不可否认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婆婆。
“嗯,婆婆,这是哪里?”我疑惑的问着她。
“孩子,我姓陈,叫我陈奶奶就好,这里是我的家,平常和孩子们一起住,今天他们都出去了。”提起‘孩子们’这个词眼,陈奶奶眉目又温和了不少的,看着她的眼光,我居然在脑中迅速形成她真是我***错觉,眼眶控制不住的湿了,想起那个充满阴冷,悲伤更别提有温暖的爱的地方,我心里堵的厉害,疼到指尖,冰凉…冰凉…
“奶奶!”我扑在陈奶奶身上,眼泪再也收不住的决堤而出,这么多年的委屈,饶是谁,也无法真正做到毫无痛感。可能我太突然了,陈奶奶身体略微一滞,我以为她会向所有人一样,厌恶的推开我,我以为,她会像木先生他们一样,将我推出门外,我以为……
“好孩子,别哭……”陈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不问原因,单纯的只是安抚,老人独有的体温微微的溶解了心头积压多年的凉,还好没有推开我……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绝对完美的事?老天赐给我智慧、感情、不完美的坚韧的心……独独少了我最需要也最重要的爱…
“陈奶奶,我失态了。”我擦掉眼泪,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手上还挂上湿润的液体,缓慢挥发的间隙中,隐隐有些刺痛。
“你睡了两天了,晨练的时候看到你的,唉!你也真是不小心,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陈奶奶温暖的大手轻轻抚过我烂糟糟的头发,那温度,附带着神奇的魔力,温润我心中的躁乱,须臾的虚幻亲情,真的好温暖…
“我叫木流沙。”我浅笑,也许眉目已经再次微湿,如果……她真是我奶奶就好了,默默的想着,在心里叹了口气,等等!两天了!?迟到两天了!虽然离开木家,可学还是要上的,我可没那么幼稚,放弃全免的学费和奖学金,意气用事的结果大多都是令人懊悔不以的。但是对于木家……我此生绝不后悔!以后我一定要以自己最高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想到这里我满意的笑了。
陈奶奶微笑的看着我“流沙,怎么了?”
“我想……我该走了……”我对于这个初见不久,并不算熟识的老太太,有种特别明显的,叫做‘舍不得’的感觉荡漾于我几近死寂的心湖。
“是要回家了么?那我也留不留你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和你特别投缘。”看着陈奶奶满是笑意的脸上沾上一丝失落的神色,我心里有些愧疚,可是……毕竟……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不是回家,我该上学了……家么?我哪里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呢。”苦涩的感觉,刺的我破烂的心脏生疼……
看了一眼陈奶奶,我转身上楼,双腿比僵尸还僵硬,心比陈冰还凉,脑中混乱的事如毒障侵蚀着我的神经,偶尔得空的想法,告诉着我“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已经死了,你是这个世界的排斥品。”
离开的那一刻,陈奶奶温柔的看着我
“流沙,注意身体,以后有时间,来看奶奶。”
“嗯!”我的声音哽咽,不是不想多说,只是怕说太多我会舍不得离开,可是……我算个什么?凭什么留在这里?
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摇走我所有的记忆,如果真的有孟婆多好?一晚汤,黄泉转世,忘却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