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见竟成噩梦的开始
我们都无声地做出了决定,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爱或不爱,我不知道你,也不能确定我,你是来许我承诺、许我未来的吗?可是你的眼神却令我胆寒。我开始慌乱了,这是你在玩的一场游戏吗?纵使你不爱我,总归有过美好的时光,你何不让我保留这场美好的记忆?——晓晓的日记
晓晓终于又回到了学校,消失了半个月,学校竟没有一个人过问,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晓晓也不在意,回来后继续若无其事的上课。是啊,这对她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记得当初她和一位好友说过这样一句话:“就算现在我离开学校,一两个月再回来,我父母也不会知道。”这还是初中时的戏言,却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父母给予了她绝对的自由,不是说不爱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教育她,所以在她漫长的成长岁月中,没有约束她,让她自由成长,也因此让她成为一个薄情淡漠的人,一心只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一趟西藏之行,晓晓的生活捉襟见肘,她本就不是个富裕的女子,甚至透露出寒酸的气味。其实若说到外貌,晓晓真说不上漂亮,只能说清秀吧!纤瘦的身材,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白皙的面庞带着几粒雀斑,长到腰间的头发却显得枯黄干燥,好像长年累月都不曾打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晓晓都与美女无缘,只是自卑与高傲交缠在她身上,使她身上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似乎将人排斥于千里之外,又似乎是高山之上的雪莲,令人深深着迷,无疑,她给人以神秘感以及苍凉感。
日子终于快捱不下去了,晓晓必须得挣钱了,在俗世中生存,钱不是外能的,却不能没有钱。家里给的生活费,维持日常开销绰绰有余,可是旅游需要的钱如同一个无底洞,就算在路途上,衣食住行尽量压缩也还是一笔很大的支出。况且晓晓时不时的还会酗酒、抽烟。她比一般女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许多。由于晓晓酒量不错,又是个桀骜不驯的女生,于是她去了一个酒吧当服务员。
为了工作方便,也因为晓晓喜静,她从学校公寓搬了出来,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这时她的大一生活已经接近了尾声。白天,她窝在租来的房子里看各类小说和电影,或者睡觉,晚上就去酒吧上班。学校的课程她已经不想再上,偶尔去敷衍一下。临近期末,晓晓的课程是一塌糊涂,不出意料的,尽管晓晓在最后关头想努力补上,可期考还是挂了好几门。晓晓感到很颓废,虽说并不是非常在意,可还是难过,无论如何,她还是个学生,对挂科还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就这样在晓晓的颓废中来到,可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暑假没过几天,晓晓已经在计划着下一次的旅行。这一天,天气有点阴霾,风刮得路边的树呼呼作响,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如往常般,晓晓来到兼职的酒吧上班。
这家酒吧充满了颓靡的气息,与一般酒吧热闹劲爆的氛围相比,这里实在安静了许多,酒吧的歌手总是唱着悲伤的情歌。总而言之,这家酒吧实在适合怀旧、适合疗伤。晓晓敲了敲头,利落地换上工作服,然后晓晓就开始拿着精致的托盘穿梭在人群中。人生太过苍凉,将悲伤掩埋,我们仍在苦苦追寻。若是有一个宣泄口,我必将不顾一切。在一刹那间,晓晓愣住了,那名熟悉的男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晓晓直直地盯着这个干净的男子,碎屑的短发,白衬衣,牛仔裤,整个人给人以清爽的感觉,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是晓晓最喜欢的。
看到他,似乎世界都是美好的,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清瘦的男子就站在晓晓的面前,不言不语。晓晓回过神来,暗暗骂了一声,该死的,竟然被迷住了。然后淡漠地转过了头,接着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只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这个世界每天会发生多少一夜情呢?按照一夜情的规则,第二天醒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识。也许他们好一点,一起玩了十几天,可是现在有必要套交情吗?
男子也不慌忙,找过角落坐了下来,静静地喝着啤酒,是的,他喝的也是啤酒,而且也是最廉价的啤酒。这和他的外貌衣着是如此的不协调。可是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他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绝开来,多么抢眼的男子啊!晓晓想,或许就算他穿着如乞丐般的衣服,一样会有富姐主动扑上去的!果然不过几分钟,已有几个漂亮妖娆的女子跃跃欲试了,她们互相推搡着,似乎在讨论哪个出马。
晓晓冷笑了一声,她知道他是不会让那些女子靠近他的,他从来都是自己寻找猎物。不出所料,一个女子风情万种地向他走了过去,林铭风刚才还很无害的眼神立即凌厉起来,如小刀般直接射向那名美女,美女只能落荒而逃。晓晓看完这一幕,遥摇头,太不怜香惜玉了。
真是上帝的宠儿,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说什么靠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命运,那遗传、背景这些是摆设吗?呵呵,多么虚伪的话啊!有些女孩子从小众星捧月,整个青春年代,这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神采飞扬,肆意潇洒。而有些女孩子,卑微如尘埃,青春不过是一首寂寞的歌。青春年代仿佛是一张黑白照,写满了落寞与苍白。其实不是没有苦涩与羡慕,那些张扬的女孩子,即使在她们以后的人生中,生活平凡琐碎,或者她们变得庸俗而肤浅,她们仍然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供余生慢慢回味。而那些卑微的女生,要如何度过那余下的漫长的人生啊!而晓晓就是那类角落里的女生,仅存的就是那别人眼中可有可无的自尊心了。
若过去都是空白,倒也无妨,可以现在开始疯狂。可是那些伤痛啊,硬是将一个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硬生生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轨道,无从逃避,注定了残破不堪的人生。晓晓今晚有点心不在焉,说不介意他是不可能的,神色急匆匆的,看得出来晓晓想尽快离开。
“晓晓,过来一下,招待这几位贵客。”经理对晓晓招着手。晓晓疾步走了过去,顾客就是上帝啊,还是经理很重视的客人。
“几位老板,我来给你们倒酒吧。”晓晓昧着良心扬起微笑说道。同时,顺手拿起一瓶高卢进口的红酒诗尼格打开了,正往一个酒杯里倒酒,耳边听到了一句话:“风少爷,怎么有空来这边逛啊,也不提前通知几位兄弟!”后面的话晓晓已听不到,“三八,怎么做事的?!”随后“啪”的一声响彻整间酒吧。
晓晓半天回不过神来,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都望向这边,同情的,看好戏的都有。经理连忙跑过来,看到这情况焦急起来,因为那位顾客的裤子已经成了红色的,好死不死的,那客人还穿着白色的西装,不用说,肯定是晓晓的杰作。经理只好一边道歉一边训斥着晓晓:“几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今晚的费用算我们的,她是新来的,还是个学生,没什么经验……”晓晓脑边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晓晓转过头看了林铭风一眼,他没有看她,事不关己地在那里继续喝酒,旁边围了一帮公子哥,啤酒也不知何时撤了下去,换上了高档的红酒,晓晓看不出是什么红酒,只知道价格不菲。晓晓死死地盯着她,在她的意识里,已经把错都算在了他的身上了。
晓晓丝毫不理会经理在讲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几个人的骂骂咧咧中,事情总算完了,晓晓也面无表情的去换下工作服,准备下班。临走的一刻,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他也看了一眼她,晓晓愣住了,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又含有复杂的成分,为什么她会有冒冷汗的错觉?他不是如此温柔的男子吗?晓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匆匆忙忙走出了酒吧,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他玩味的眼神,似乎表明了什么。
晓晓是怨恨的,当初的温柔体贴成了如今的冷眼旁观,可晓晓又太骄傲,更愿意自己承担,可是拒绝别人帮忙和别人不曾主动帮忙实在相差得太远。没想到再次的相见竟然使如此的尴尬,更令晓晓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噩梦即将开始,上天啊,你故意玩我的吧,就是见不得我有舒适的日子过。既然如此,就期待这场游戏吧,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呢?
这场噩梦是晓晓自己的噩梦还是两个人共同的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