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绚烂烟花终逝去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晓晓的归期已近。离别在即,两人都十分恋恋不舍,也都各怀心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晓晓对这位男子有了一些了解,却也仅存在于表面。对于过去,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小心翼翼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晓晓仅知道这名男子名字为林铭风,富家子弟,目前好像没什么正式工作。令晓晓惊讶的是男子已有二十四岁,人看起来并没有实际年龄那么大。不过话说回来,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又怎能如此风度翩翩呢?晓晓自然知道,男子的身上自是有故事的,他无心告之,她也无心过问,谁心中没有一座伤城呢?两人只是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因为明天就要分别,所以今天才显得格外珍贵。
其实才多久呢?不过十多天的时间吧,足够两个人相遇相识相爱,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可是,晓晓实在看不透眼前的男子,他好像对你很温柔,那迷离的眼光又仿佛越过你,看向别处。经常,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即使是温柔的,他仍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像是与生俱来的不容人反抗的气质。无论如何,他是一个神秘的、高贵的男子。晓晓有时候会感到恐惧,却不能拒绝他的吸引力。他会无比地宠溺你,对于你的任性与胡闹,他仍是温柔地笑。
可是,一旦超过界限,他是不容你拒绝的,尤其令人恐怖的是,他是带着笑意的。谜一样的男子,令多少女子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啊!晓晓总是忍不住痴痴地看着他,然后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祸害人间少女的妖孽啊!”铭风会细细抚摸晓晓的长发,用磁性的声音回答晓晓:“我只要能祸害你就够了,其她的人根本就不够格。”深情款款的眼神,让晓晓恨不得腻死在他的眼神中。
这一晚,最后一晚,明天晓晓将搭乘火车返校。是啊,只不过一场美丽的意外,你又怎能期待美好的结局呢?这样也好,还能留下个美丽的回忆,就让一切停止。若林黛玉不曾死去,而是和贾宝玉厮守下半辈子,谁还能保证这是一场美丽的爱情呢?平淡琐碎的生活,会将一切激情美丽磨灭,死亡让一切停留在最美丽的时刻,定格成永恒,成为永远的念想。
同样,及时的抽身也可以保存那一份美好,在美丽还未被毁灭之前。“今天似乎有烟花呢。”晓晓喃喃自语.
“那我们去看烟花好不好?”铭风宠溺地说,还刮了一下晓晓的鼻子。两人之间的动作与交谈已与恋人无异,却未曾点破,或许不再需要点破,明天一切就结束了,谁还有力气承担一场爱情呢?谁还愿意再狠狠付出真心呢?然后再次被伤得体无完肤吗?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一路散步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铭风给她讲他这些年到过的地方,塞北的大漠风光,江南的小桥流水,高卢的浪漫高雅,北非的战乱贫穷等等,除了感情,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啊,好美的烟花啊!”晓晓兴奋地叫了起来,那么的令人兴奋!
铭风没有看烟花,他看着晓晓精致的侧脸,兴奋得如孩子般的模样,是啊,那么多、那么美丽的烟花,可怎能及得上眼前“临水照花人”般的女子呢?晓晓将脸转了过来,看到了一脸深情的男子,她的纤细的手忍不住轻轻抚上了他的脸,细细抚摸着,眼里似乎有着晶莹的液体。铭风伸出一只手直接将她拉了过来,搂在了怀里。接着,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忘情地吻着对方,恨不得腻死在对方的吻里。
无须言语,他们回到了晓晓的简陋的房间,在晓晓的航脏的单人床上,他们都失去了理智,只是想着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疯狂缠绵,在铭风要进入晓晓的那一刹那,晓晓害怕了,慌张了,那一晚的噩梦席卷而来,破碎的衣服、残缺的身体,晓晓开始疯狂起来,不停挣扎着。
铭风意味深长地看了晓晓一眼,心猛地颤抖了一下,他不禁轻轻抚摸着晓晓,试图让她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晓晓安静下来了,紧紧抓着铭风的手臂,看着晓晓柔弱可怜的模样,铭风深深地吻了下去。晓晓也动情了起来。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晓晓流泪了,她想,若是没有那一夜该有多好!若能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该有多好!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一切都只是奢望,发生的就是发生了,终其一生,也无法磨灭那耻辱的痕迹。
凌晨五点钟,晓晓已经醒了过来,她望着身边熟睡的男子,如孩童般无防备的模样,苦涩地笑了,轻轻道:“我就要离开了,你以后会不会偶尔想起我这样一位突然出现在你生命的女子呢?我是爱你的,可我太自私,不愿付出承诺,我也太自卑,不敢说爱你。你亦是如此吧,和我一样的自私,不愿为爱情所牵绊。既是如此,我们亦不必强求,昨晚的烟花已灭,我们的感情也已绝,这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
语毕,晓晓已经是泪流满面,胡乱抹了把脸,然后她不舍地悄悄起床收拾东西,轻手轻脚,唯恐吵到他的好梦。不愿他醒来,是不愿看到分别的场面吧!时间已到,晓晓最后看了一眼铭风,然后决绝离去。从小城的那一夜开始,她就已残破不堪,且成为一个凉薄的人,再也没有了炽热的感情,还有谁值得她倾其所有呢?她又怎么能配得上这一位惊人的男子呢?上天啊,我的人生为何如此不堪,我实在不甘心啊!
火车轰隆隆地开了,晓晓坐在靠窗的位置,狠下心来再一次将过去抛在脑后。没有人值得我停留,我的人生已经足够不堪,再不能禁得起一次伤害,我会死去的。等待着,前进着,终于,西藏已经看不到了。
晓晓拿出一本席慕容的诗集,恰好看到这一句:“其实我期盼的也不过是那一瞬,我从没有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一瞬、一瞬,注定我只能得到你的一瞬吗?再见,再也不见,林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