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叉戟刺痛我的心

安晨阳他们聚集到了苏洁身边，开始和队友们商讨进攻的计划，苏洁体贴地递上一瓶水，眼睛里是满满的幸福，见鬼了。队友们也接下水，嘴甜地说着谢谢嫂子。

沈薇把毛巾戳到安晨阳面前，安晨阳先是一愣，随后温和地笑了一下：“谢谢。”

一旁的许向晴吃惊不小，安晨阳转性了？不可能，不可一世是他的本质。他这样一客气，反而让沈薇不好意思了，他抬头看了安晨阳一眼，居然变得这么和善了？当然她的第一反应是后脊背发凉。

哨声再次响起，安晨阳脸上，分明带着胜利者轻蔑的笑容。

安晨阳，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我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迟早有那么一天，你会自己尝到后果的。许向晴眼神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在练习赛结束之后，安晨阳刚刚来到苏洁身边，一群活力四射的小姑娘就上前“上供了”。

“学长，喝水！”粉色运动衣的黄发女孩儿热切地看着安晨阳。

“擦擦汗吧学长！”这个女生刚刚叫唤的声音最大了。

“学长你刚才好棒啊！”

“……”

按照往常，即使苏洁在旁边，他也会厚颜无耻地照单全收。沈薇和许向晴正等着看他那个花花公子的样子，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安晨阳居然是微微一笑，搂着苏洁的手更紧了。

“谢谢啊，”爱怜地看看怀里的苏洁，“有你们嫂子的水足够了。”说着深情地吻向苏洁的额头。

众人惊艳，大多是对金童玉女的羡慕，原来安晨阳平日里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心里果然还是最中意校花苏洁了

阴谋，绝对是阴谋！还在吃惊之中的许向晴和沈薇没有看到安晨阳温暖目光扫过她们时短促的一笑，即使他们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离开后，吃惊的两人也没有回过神来。

我太傻了晨阳，总是在怀疑你的真心，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发现我曾经的心猿意马。

“你说，这是唱哪出戏？”沈薇眯着眼，看着渐渐变小的两人的背影。

“我只知道，这个足以让苏洁死心塌地了。”许向晴的担忧又开始滋生蔓延，心里那股不安的暗流又开始制造出可怕的漩涡，突然之间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

后来我明白了，那是我对之后一切不幸即将拉开序幕的预感，如果我没有在之后生活中渐渐松懈，沉醉在我自己的世界里，说不定我们，可以暂且逃离宿命的惩罚,不至于让苦难那样密集,那样猝不及防。

回到教室的一路上，许向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压抑，她那时有时无的对命运的感知，像是一种蕴藏的巨大能量，让她不知道会向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你倒是说句话呀！”滔滔不绝的沈薇看许向晴根本没有在听她讲话，狠狠推了许向晴一把，“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走廊的转角里，阳光无法侵入，他忽明忽暗的背影就这样装进我的眼里，连同沈薇渐渐模糊隐去的声音，他冰冷入股的声音刺入我的耳膜。

“除非我死了，”如同幽深寒冷的湖水，李皓军决绝的冷静，“除非我死了，井山惠子。”他身后薄如蝉翼的的阳光在他微微的颤动下就要碎落一地，“别再和我说订婚两个字，我只要，”李皓军轻轻地笑了，比呼吸还要轻地，“在看到你们，”语气里突然多了凶狠，“包括那条狗，”说完他满意地笑了，听到凛冽的心碎声，“我就会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是的，我听到了那两个字——订婚，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曾经那样自信，我可以在你的生命中留下足迹，我可以感觉到你和我眼神交会时我们独有的默契。现在看来，一切只是我想得太多。

在沈薇错愕地看向李皓军那个方向时，他轻蔑的笑容僵在脸上。

周围越来越安静，我的呼吸越来越缓慢，我听到他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就像我们初次相遇一样。

沈薇也非常不巧的只听到那个刺耳的订婚，所以她看着李皓军渐渐走近，气愤但更失望，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向晴喜欢的人也和安晨阳一样，无法依靠。

如果你对我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自然的寒暄，我会忍不住，我会忍不住想要了解你的全部。许向晴眼中闪烁着迷痛，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可她宁愿相信这是因为翻滚不安的眼泪。

他就这样走开了，即使他注视了如此之久，及时会让我觉得他是想要看到自己眼里，可他不说一句话，什么都不说，只留下他身后豁然释放的寒意。

我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虽然我知道你会善于倾听，可是你也将会不可避免的，将你所谓关心的怜悯带入我的生活中，按照你勾画的花鸟蓝图活在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世界里。

从来倔强坚持，它是命运的大手玩弄我们最好的酷刑，是我们最引以为傲却会为之毁灭的，奢侈的梦想。

“向晴？向晴？”沈薇担心地拍拍许湘晴的脊背，“向晴？你没事吧？”但是她感觉这句没事更像说给自己听的。

“没事，我们走吧。”许向晴轻轻把沈薇的手移开，默默地走向教室，只留下沈薇一个人的担忧。

最近午后的风景，似乎总是有些让人伤感。许向晴右手托腮，出神地望着窗外，可是满目的绿色让她找不出任何感伤的理由。直到眼底有液体要溢出，她才发现她出神太久，眼睛已经酸胀。当她让眼泪布满双眼，再重新去环视周围的一切，她得到让她心安的，恍惚之中的哀伤，就如同偶尔还会有凉风的夜晚。眼泪无法落下，它们固执地紧抱我的双眼，因为它们明白，这样安静闲适的季节我会不忍难过。当我终于疲惫地闭上双眼的时候，它们以丝毫不会浸染我双颊的宽容离开已经不能承载它们重量的栖息地，只是因为我，想要流泪。

之后我突然想到，我们流出的眼泪，不论悲伤喜悦，都不可能再回到我们眼中，即使眼中泪腺是他们最初的家园，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