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圆圆进戏院（上）

翠珠对小二说：“把人家的东西退回去！”小二说：“他们已经把银子付了！”说着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圆圆再要退还时，文班主走过来说：

“小姐先生们！你们别客气，好好吃吧！这是我请你们的！算是做为刚才我们对不起你们的赔偿！”

“我们不是客气！”翠珠说：“正生你们的气呢！”文班主说：

“我们这不是在向你们赔不是么！”圆圆说：

“赔不是大可不必！我们想知道你们的来头！请问你们请我们这几个街头卖唱的有什么目的！再说受你们邀请的事！”

“既是这样，我也就实话实说吧！”文班主说：

“我就是霓裳戏园的班主，想请你到我们那里入股，不知道你们愿意不！”圆圆问：

“你想要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呢！还是想让我们其中一个人去？”文班主对圆圆说：

“先去一个人吧！而且像你们这些街头卖唱的，不一定能拿下我们的戏，我们可是姑苏第一大戏园！要不是我们最近一个演员有病，没人演昭君了，才使你们有个机会进我们戏园！以后演好了，我们才能考虑你的其他两个姐妹及那位先生进我们的戏园子！那不行！”圆圆说：

“你要让我到你们戏园去，就得让我这两个姐妹和那位先生一起进去，要不，我们就走！”说着就要起身拿自己的乐器、行李，还有桌子上的馒头，同时对翠珠和莲儿说：“我们回家吧！”

圆圆她们刚走到门口，又有几个人堵在门口说：“没有我们班主的话你们想走也不行，再告诉你们今后也不能在街上演唱！你们要是再演唱，我们就叫人继续砸你们的摊子！”圆圆被逼无奈，只好坐下来说：“可是你们只让我一个人去！其他三个人怎么办！虽然我们是草台，但说什么也算一个班子呀！”

“只要答应我们班主的条件，到我们戏园子不唱戏，我们就不为难你们！”毛二说。圆圆正要再发怒反驳，文班主对毛二说：

“算了！小孩子家，别逼迫她们，好好说话！”看到毛二退后，他又对圆圆说：

“你们是在附近住！”圆圆说：“住在浣花里！你叫什么名字！”

“陈圆圆！”她回答完又要走。文班主又拦住她说：“陈小姐！你看这样行不？你们四个人出去演戏有人阻拦你，还砸你们摊子，今天他们还不准你们出去，我好心把他们劝说得不阻拦你们了，可是我却保证不了他们以后不为难你，这样吧！我想再让你试唱一段戏文，还能用你手中的琵琶弹好一首曲子，我就答应你们姐妹三个一起到我们戏园去！”

圆圆停下脚步问：“你想让我弹什么曲子！”文班主说：

“就弹《汉宫秋》第一折王嫱引二宫女上场说的第一首诗文，你能把这首诗配上曲子弹唱下来，我就答应你的条件？要不要我把这首诗念给你听一下？”圆圆说：“不用了，我到你们戏园看过这出戏，那些戏文，尤其是这首诗我还记得！”文班主惊讶的说：

“什么？你看过一遍就能记住戏文！”翠珠说：

“你可别小看我们家小姐！她可是个受过进士教诲，有过目不忘本领的才女，要不是夫人去世，养父坏心，我们怎么会……”看到圆圆向她使眼色，不让她说下去，翠珠也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文班主说：“我知道了！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就把你们四个我全都收下，但还得先让你们陈小姐把戏文演唱完了再说。”

圆圆这时已经拨动琴弦，只听她边弹边唱：“

一日承宣入上阳，十年未得见君王，

良宵寂寞谁来伴，唯有琵琶引兴长。

圆圆弹唱完毕，文班主连声叫好：“走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签两年的合约，也同意你们四个人都到我们的戏园子去！不过，你们姐妹三个可以到舞台上去，但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就不是块唱戏的料，只能让他在戏院里看门、打杂，干些杂活。”圆圆说：

“虽然杨武不适合唱戏，可他是我们姐妹三个的保镖，你要是把他从我们三个人身边支开，我们的合约还是不能签！”文班主只好叹了一口气说：

“也罢！为了得到你这个好演员，我只好多养一个闲人了！就让他继续做你们的保镖吧！”

圆圆来到霓裳戏园子里，只见戏已散场，演员们有的正在卸妆，有的卸完装，在看台下边打扫卫生，摆放、擦拭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