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养母归天惨(上)

圆圆在自己的房子里哭泣着问翠珠：“你刚才说你们后来请的郎中到我们家来了以后，说了些什么？”翠珠说：“郎中说老爷抓的药不是治夫人的病，说这药是给脑子有毛病的人吃的，药下重了，好人吃了也会昏睡，直至昏死……

圆圆说：“你说药有问题，我们就找那个开药的郎中去！”圆圆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向房子外边走去。翠珠说：“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怎么知道郎中在那里？再说，即使你找到他，他要是不承认，你又有什么办法？”圆圆说：

“那我就去问养父，问他在那里买的药！不就清楚了么！”翠珠说：“我觉得这办法不妥！养父要是不承认他有错，也不跟你说他是找那个郎中开的药，甚至说是游医开的，你怎么办！”

圆圆说：“可是，娘的冤情总不能不查了吧？”翠珠说：

“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既不会得罪你养父，又不用麻烦郎中，还能给你娘申冤！”圆圆说：“既然有好办法，还不赶快说出来!

翠珠说：“我的办法虽好，可对你养父不利！说不定还得罪了你养父，要是这样，我们在陈家就难以再呆下去！”圆圆说：

“娘死得冤枉！既然我们认为养父给娘买的药有问题，即使有些对他不利的事我们也要做下去，这也是他咎由自取！”翠珠说：

“小姐既如此说，我就大胆说了，我们告官去！”圆圆说：

“告官？告官不是要让家里人都跟着吃官司吗？我想可能你也要见官！”翠珠说：“陈夫人死得可怜，所以见官我也不怕！怕就不能把事情弄清楚，怕也不能为冤死的人申冤，报官时就说夫人服了不明真像的药死得奇怪，先告郎中，经官过堂一问，不是把该叫的人都有叫去，事情不就闹清楚了么！”

“可是，这事牵连到养父，我不能参与，因为养父对我不错，我要是去报官，本来娘就没了，养父再被治罪，我这不是把陈家的人闹完了，别人不理解，还以为我心存不善，要早夺人家业，才做出这般缺德的事来！”圆圆说：“。

“这事也确实为难，但你娘的死得太可怜，我们要想事情弄清，就得报官，为了不牵扯到小姐，所以这事就交给我办！我到官府就说街坊邻居都说陈夫人死得蹊跷，可能是郎中的药有问题，然后再带点药样子，请官府查个究竟，我想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官府不会不管吧。”翠珠说。圆圆说：

“你认为行，就按你的想法报官吧！”翠珠说：“你得想好了！如果得罪了你义父，我们就难再有安宁日子！”圆圆说：

“好人应该有好报！先把姨娘的死困弄清，只要我们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确是义父所为，义父连和他生活了几下年的妻子都不放过，我们和他还有什么信心生活在一起！”翠珠说：

“如此，我就这么办了！”见圆圆点着头，翠珠才走出去。

陈家米行内外，张挂着白纱素裹的帐幔，白灯黄表，金童玉女的灵堂已经由祭祠的队伍抬在了肩上，仪仗队已经移到街口，三声炮响，灵柩出院，灵队出发，由十六个大汉抬着的灵柩后面，跟着全身重孝的圆圆，只见她哭得死去活来，由莲儿和翠珠两人搀扶着，随着灵柩开始向城外走去。

陈大此时也身着素服，低着头跟在陈夫人的后面，踉踉跄跄，似乎为夫人的离去而悲痛难行。

葬礼已毕，人们刚回到院子，陈大刚脱去素服，就听家人来报：

“老爷！外面有公差找您！”陈大楞了一下说：“什么？公差来了，快请进！”话音刚落，只见两位公差已经走进门来，当他们来到陈大跟前时问：

“你就是陈大！”陈大陪个笑脸说：“我就是陈大！”公差说：“府尹让你到衙门里走一趟！可是，我在家里正在办丧事，所以请二位能不能稍等！”说着，吩咐翠珠并莲儿：“给公爷上茶！”接着陈大又取出几锭银子递给公差说：

“丧事是乱的，对两位公爷也难招呼周到，这点银子，请两位公爷出门买点零食小吃！”

两位公差收了银子，一个说：“陈爷待我们不错，但你家夫人死因不明，因此有人告了官，老爷要追查，正所谓，民不告，官不究，既然有人告了，官府就得追究！所以，虽然你待我们不簿，但官命难违，你还得跟我们到府衙走一趟吧！”陈大看已经推不过去，心里暗暗惊慌说：“你们没有看到我们家正在办丧事吗！如何不能宽限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