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主静阳
而正在此时,突然听得后方有一声女音传来,声音清脆透亮,甜美活泼:“寒哥哥~~寒哥哥~~~”
林犀染和顾凌寒同时向后方望去,只见是一只精致小巧的画舫正于后向着他们的船只急速行来。船头站着个黄衣女子,正一边叫唤一边对着顾凌寒挥手。
船驶近了,那黄衣女子便不顾身侧奴仆的劝告,未待船只停稳便跳上了林犀染他们的画舫。
“寒哥哥好过分,来游河竟也不叫我。”黄衣女子上船后便拉着顾凌寒的手臂使劲摇,嘟着个嘴嗔怒道。
林犀染在旁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子,一身淡黄色纱衣,云髻上点缀着点点明珠,齐眉的刘海下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樱唇小口,鹅蛋尖脸,再配上她向顾凌寒撒娇嗔怒的表情,十分的活泼娇俏,可爱甜美。
“我听说你今日不是去金华寺上香么,怎会在这儿?”顾凌寒柔声笑问,语气中满含宠溺。
“我去了啊,但又觉得现下回去的话太早了,便随便逛逛,谁知,竟撞见你在此与佳人相会呢。”黄衣女子边说边偷偷打量着林犀染,然后用一种了然于胸的神情狭促地看着顾凌寒眨眼睛,弄得顾凌寒哭笑不得:“别胡说,这是泠然郡主,按年纪,你应唤她姐姐。”说着又看向林犀染道:“这位是静阳公主,和大殿下是一母同胞,他们的母亲是齐妃。”
静阳公主?!不就是前几天皇后和梦嫔提到的那位么,不想今日竟见到了!
林犀染对着静阳福了一礼,道:“犀染见过静阳公主。”
静阳见林犀染给她行礼,便急忙上前扶她,笑着道:“姐姐这是做什么,你比我年长,怎好的给我见礼,再说我也不喜欢那套劳什子规矩,我们就别那么客套了我就唤一声你姐姐,你就叫我静阳可好?”
林犀染笑着点头应了,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公主不由心下好感更甚,她看得出来,这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天性率真,在皇家还能存留这份性情,实属不易,可见,是有人将她保护的极好。
宫中现下有三位皇子四位公主,大皇子新恒锋与静阳皆是齐妃所生,二皇子新恒杰生母安嫔早亡,因而是由安嫔的姐姐欣贵人带大的,除此之外,便是三皇子辛恒宇。
皇帝子嗣极少,平日也很少留宿后宫嫔妃寝殿,即使留了,也会下赐药物于妃嫔。于女色之上,可谓极其冷淡,皇后因身体不好膝下无子,就连梦嫔也是前两年才进的宫。因而帝王子嗣单薄一事,常让朝中大臣担忧不已。
此事还是林犀染和辛恒宇自宸妃七祭之典后问李如海才明白的。
那日在宸妃的七祭之典之上,林犀染和辛恒宇便觉得奇怪,按理说皇后的七祭,所有人都应当出席,可那日却未见一位皇子出现,辛恒宇和林犀染都觉得怪异非常,便询问了李如海,方知大皇子去耶遥出使赶不及归来,而二皇子去南方水患赈灾也还未归,因此那日竟碰巧都不在。而按照宫中规矩,所有未满十八女子皆不能出席丧葬祭典,因此今日,林犀染才初见静阳。
“咦姐姐,怎不见三皇兄和你一块儿呢?”宫中之事静阳怎会不知,她那从未谋面的三皇兄和新晋的泠然郡主姐弟关系极好,两人共主一宫,去哪儿也时常一块儿,此时不见辛恒宇,小女孩儿的好奇本性便显露了出来,故而有此一问。
林犀染笑笑,回答说:“父皇要教习他的功课,此时正在乾钦殿学习呢,无暇出来。”
静阳听此吐吐舌头道:“三皇兄真可怜,要面对父皇凶悍的脸。”
林犀染对她的小孩子脾性很是无奈,但又打从心里觉得这样很好,对于别人认为的圣恩天宠,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件学习的苦差事罢了。这性情,真叫人喜欢。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如何,再过一会儿,便该送你俩回宫了。”顾凌寒笑着对林犀染二人说道,又看着林犀染说:“你也该饿了吧,我们去天香阁如何?那儿的菜式丰富,各种口味皆有,厨子也一流,想来你应有喜欢的。”
“好,都有你做主便是。”林犀染轻扬唇角,笑着对顾凌寒说道。
静阳于他两之间瞅了瞅,嘻嘻的笑出声儿来,她调皮的看着顾凌寒道:“寒哥哥真偏心,只顾着问姐姐,都不理我。”
顾凌寒用手中的玉笛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我还不知道你么?不就是最爱天香阁的千叶桃花片和梨叶汁浸蜜肘么。”
静阳听此嬉笑着上前勾住顾凌寒的胳膊,讨好道:“我就知道寒哥哥最好了,那我们现下去吧。”静阳催促道,看她那样子,就像是这两道菜已经放在她面前似的,这娇憨的神情,逗得林犀染一笑,顾凌寒无奈的摇摇头,出声命船家开船,向天香阁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