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爱情折磨 休想躲过
日子仿佛真的就这么恢复了正常,似乎好像这个人压根就没有出现过。偶尔想起,也只是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分手之后,再次跟父母踏上环岛遛狗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我从没想过会是那样一个局促尴尬的场景里再次见到他。
我裹着一件单衣,披散着头发随意的来到了老地方。叔叔阿姨们早已乐呵的聊着最近的新鲜事情。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我不敢仔细去看,心跳却快的有些失控。故意看着其他的狗狗们在草坪上奔跑,想认真的把自己忽略在它们的追逐中。
“程晓要考大学了吧,报的哪个学校啊?”好心的周阿姨像往常一样对着我笑。
我愣住,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而我用余光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就那么直愣愣的定格在我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去的等着我的答案。
“成都的S大,临床五年医学。”我言简意赅的说着,不知道是想掩藏什么。
“哟,怎么报那么远啊,你爸妈能放心么?一姑娘家的跑那么远,还学五年,你这孩子怎么总这么特立独行啊。”阿姨出乎意料的直言不讳。
“可不是么?本来挺听话的姑娘怎么说都不听,就非得跑那么远去,前几天给我气的啊,那也没用啊,孩子大了可不就管不了了么。”爸爸无奈的说着,虽说轻巧但还是听出了一万个不情愿。我立在原地,无言以对,特别是他就站在我的斜后方,目光如炬。
“女孩子孤身离家那么远,本来就不安全。姑且不说五年学科的辛苦和复杂本身不适合女孩。S大本身的医学也比不上北平的很多院校。这样的选择真的不理智。”一个熟悉的声音几乎让我浑身发颤,他不急不躁的说着,看上去客观的头头是道,我却听的那般刺耳与忐忑。
“这些我都给她分析了,就是死活不听,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对象呢,嘿,还给我整这么一出儿。”老爸像遇到知音一般义愤填膺,旁边的叔叔阿姨们也都跟着应声附和。
“哎呀,我也只是想出去闯一闯,不想一辈子都老死在自己家这小破地儿,女孩子也可以出去拼搏啊,我觉得磨练一下才是我的目的,大家也甭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我像往常一样故作大大咧咧的敷衍着这群关爱过度的亲友团们。
“这丫头。”“现在这孩子啊。。”大家都对这件事叽叽喳喳的评价着,仿佛是对明星的八卦一样喋喋不休的热衷着。
我不敢再用余光去瞟他,明知已没有了关系,却多了分害怕和心虚,程晓,你不要这么傻,他已然没有存在过你的未来中,不是么?
“晓晓,你可估量着点儿啊,别找一南方小对象,那时候你爸可得哭死,你要是外边成家不回来了,我看你爸可真受不了那打击哦。”刘大爷粗着嗓子慢吞吞的说着,我却因为背后的目光感到无法淡定。
“哎呀,大爷,不会的,人家南方姑娘都水灵着呢,我才不跟她们抢小男生呢,我早就跟我爸说了,让他养我一辈子,终身不嫁咯。”我还是强忍着乐呵呵的说着,还不忘对着爸爸傻傻的笑着。
“我这姑娘就是傻乎乎的。”老爸笑着说,还不忘摸了摸西比的头。我尴尬的扭过头去,想离开大家取笑的眼光,却对上他冰冷的眼神,紧紧抿着的嘴唇似乎宣泄着不满。我愣住,讽刺的笑了下,回过头来。庆幸天灰蒙蒙的昏暗,不至于连我眼神中的疼痛能被察觉。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听着西比在旁边微弱的打呼声,我睁着眼睛看着吊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事实是,我想念他俊秀的脸庞,温暖的手掌,还有他的微笑,他的声音,他对我好过的一切。
“宝贝,怎么了?”躺在身边的妈妈似乎意识到我过于安静的睡态,关心的问道。自从分手之后,没有了短信我又变成了那个胆小怕黑的小女孩。过后想,都不知道一条晚安的短信到底能给我多大的勇气。
“啊?我想,可能以后这样在您身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吧。”我扭过头去,淡淡的说着。
“傻丫头,谁让你自己想跑那么远呢,没事,你到哪儿都是妈的好闺女啊。如果真的考出去,一定要自己坚强啊。”妈妈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最讨厌的气氛。
“恩。知道了。妈,我累了。睡觉了。”我往妈妈身边凑了凑,温暖涌入心房。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我才能彻彻底底的忘记你。如若只是需要光阴积累,我宁愿这劳累的起早贪黑可以再慢一点。
数日后
S大古朴风格的通知书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此刻的自己没有备考的着急,没有考试的忐忑,没有等待的慌张,只是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看着它。一张纸,把我送到了千里之外,遥远异乡,程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是幸运,为何心中隐隐的遗憾和凄凉,是不幸,却松了一口起真的达到了逃离的梦想。
“怎么有点不高兴?录取通知书不都到手上了么?”猴儿爷在我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你啊,怎么着都是你,就是想太多了。待会别不开心啊,以后真的是聚少离多了。你说你这一走,一年咱能见几回。我说你。。。”他继续喋喋不休。
“打住,都已经这样了,还说什么劲儿啊,都是命。别磨叽了,一男的别回头鸡婆到找不到对象。”我在空气中假模假式的对他扇了俩耳光。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继续走着。
“小孩崽子,就不该管你。”他斜着眼看我说道。
“哎呀,都是我错行了吧,你说过几天我就都走了,你还跟我计较啥啊?”我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微微欠着脚蹦跶着继续走着。
“程晓,这帮朋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性格太执拗又太敏感,傻得很,我们都不在你身边,谁能保护你呢?”他低着头,很少说的话这次却不得不倾吐。
“猴儿,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也得有长大的一天不是么?不能总依赖你们帮我解决各种烦恼吧。我发誓,我会好好的。”我举起手,装模作样的说着,心里却温暖的想哭。
“傻妞儿似的,有什么麻烦一定要打电话。”他拍下我的手,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正合适,我们就这样潇潇洒洒的走在去聚会KTV的路上。
大家都在欢声笑语,抑或扯开嗓子无所顾忌的嘶吼。手机一震,划开,没有名字的号码,我却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它的主人。
“晓,你还是选择了离开,我想我知道原因。还是太过于任性了不是么?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美好,若你还介意,我也只能说那些过往至少是内心的真实。我没有恶心到玩弄你这样单纯女孩的感情。知道你不会原谅,温和却藏匿太多原则,我不知道自己从何那般在意。缘深缘浅,自见分晓。”眼泪滴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向陌,当下这字字句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不出,也不明了,你的言语,却还是那般刺痛我的心,丝毫未退。原谅我学会了伪装,擅长了保护。
“向陌,这短信本就没有意义,就像你早已消失在我的世界一般无趣。我不懂你的内心,就像这场游戏一开始我就输了一般清晰。我不懂爱情,但我懂伤痛。谢谢你来过,但是请带着你的怜悯和遗憾卷铺盖出门打车左拐。谁是谁非,冷暖自知。”
“还恨我?”。
“你不配。”其实不恨,我只是难以自控对你的沉迷于想念,反而会恼,恼你的阴魂不散,恼你现在的温柔和温暖。我不能让自己无力自拔。原谅我,谢谢你
再也没有短信,你亦不是轻易妥协的男人,我想既然你的心本就不属于我,那就让我留着我最后的那点自知之明防备到底吧。
一张雪白的纸巾出现在眼前,我扭头看去,眼前模糊一片。但是还能分辨出郝琛皱着眉关切的面庞。接过纸,努力的想擦去一切悲伤。
“明明很在乎,为什么还要发那么狠的话呢?狠到是我我也不相信那是真心话。”他调侃的轻声说,玩弄着手中的抽纸。
“你都看见啦?”我磕磕巴巴的哑着嗓子说。
“对不起,只是看你情绪太不好了,所以就。。”他略微尴尬的说,“没关系,我不介意。”我轻声安慰他,脸转向了背对他的方向。
“程晓,是不是很在乎他?”他轻声的说,听不出感情。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把头埋在怀里,蜷着身子靠在了沙发上。不知谁应景了点了首《等你爱我》“是否爱情都会有折磨,可我不承认这么说。。。”我哭,是这阵子以来最放肆的发泄,他用外套轻轻的盖在我肩上,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恍惚间仿佛以为身边人就是那般温柔的向陌,可是深知,一切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