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热闹是他们的(三)
果真如奋青所说,三日后,我为佑诊脉时,初次见到了这位宫中的三王子,我用匪夷所思的眼光打量这外表看似清新的大男孩儿,要不是奋青的一再提醒,我压根儿就不会将他与坏蛋这个名词联系到一起。
他可爱的对着佑笑笑:“西佑哥哥,这里的下人可真没规矩,就比如他吧。”一个指头指着我:“见了本王子迟迟不下跪,还盯着本王子看,简直无视哥哥你的威严,应该毁灭。”
佑客气对他解释:“华神医刚来时日不多,所谓不知者不怪,吾王看就不要与他斤斤计较了。”
乐天不依不饶:“错就是错了,少说也要罰奉三年让他好好接受教训。人心必然重要,可是权利的威严同样不容亵渎!”
此时全殿的下人都朝乐天跪下,我也在其中心想:这乐天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翻起脸来似乎各个都怕他好恐怖。
乐天忽然飞到我面前,将我扛到肩背上飞往后花园去,将我扔进水潭中,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又将我捞上岸扛回大殿扔在地板上。对魔王说:“哥哥,我洞察出此人居心叵测,果然不出我所料,胆敢乔装来蛊惑哥哥,可见此人用心极深啊。”
佑将我抱起,沉默着,全身湿透的我在他怀中颤抖,他将我放在他的床榻上,吩咐婢女为我沐浴净身后送我回杏林宫。回到大殿我坐下低头不语,难过之情易于颜表。
乐天明白过来我就是佑的后之后,表情异常复杂只得退下:“哥哥,今日之事实属抱歉,乐天告退了。”
魔王摆摆手,示意大家全部都退下,独坐着,不知是在呆望殿外哪一处楼阁。
我起的很晚,醒来时已是晌午,杏林宫的景致和刚来到时候没什么差别,我梳洗罢,换上许久未穿的女装,匆匆去给佑请罪,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接受。
宫殿内宫室中,正巧奋青也在,“参见吾王。”我感觉自己来的时候不早不迟刚刚好。
佑示意我起身对我说:“奋青和吾王说了有关于你的事,既然你不愿陪王伴驾,吾王今日便成全你,请你受我一记耳光,不知你有无异议?”
尽管晓得佑心底的那份为难,长痛不如短痛,我无感:“无异议,谢吾王成全,除了这件事,以后再也不会有求于您。”
佑走到我面前:“得罪了。”
谷欠要下手时,我迟疑道:“等等,我还有些话要对你们二位说。”
佑缓缓放下手示意我畅所欲言。我转头面向奋青:“奋青,自此之后我们将天各一方,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做学问,不要惹是生非总发小孩子脾气,知道么?”
奋青低点着头,不舍得的心情溢于言表。侧身对佑:“佑,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在我们认识这一年的时间里,无论是做你的妻或是你的医,都看到你的方方面面的好,希望继续发扬。”我落着泪,上前抱紧他,从来没有过此刻难过而温暖的生活感觉。知道他全部的为难,知道他所有痛的来源,了解他,所以欣赏他,彷徨间只听到他凑到我耳边说:“玲珑,保重。”
他第一次唤我的名,我在梦想即将成真的时刻,仿佛也即将告别这个他。人活着本就各自为难,你能待我如此,夫复何求,自此以后你我便不再相互为难。
佑再问我:“玲珑你准备好了么?”
我吃力地点点头,只见佑伸出手掌轻轻删了我,足够拍打着我的心都碎了,这些日子,我恍若带着些许忧伤亦不禁落下泪来,那一瞬间我清楚地明白了也知道了:原来我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爱的是那么深。他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他的心撕裂了,我的心也跟着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