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终于放假了，看同学们兴奋的样子。杨航怎么也提不起来兴奋。不快、忧愁堆积在眉梢。许慧一面兴奋的收拾着东西，一面唱着歌，“杨航，寒假有什么计划？”“能有什么计划？一共就十多天假。”杨航淡淡的说。“你不高兴？”许慧拿过杨航的成绩单。“你每次都能考这么好。干什么还不高兴？”杨航一把夺过成绩单团成一团丢进课桌里。“我有不高兴吗？我不高兴管你什么事？”杨航背起背包出了教室。许慧愣在那里。杨航来到高一三班时，有人正在打扫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满是尘灰。“白雨晴呢？”“都放学了，可能回家了。”一灰头土脸的学生说。

放假了，本应该是好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则未必是一件好事。学校放假了。再也没有理由可以不回家了。杨书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放在车里。杨书贤呆在车里，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等待夜色的降临。人等时间是最苦的。就那样盯着表，看着秒针一点一点的慢移。心里既盼望着天黑，又不希望天黑。回到家，该怎样面对苏雨欣，是好好谈谈吗？是该好好谈谈了。不解开她的心结，她老是疑神疑鬼的。“哎——-”杨书贤长长叹了口气，灭了烟，决定先去看看白雪。

来到朝阳公墓时，天已经暗下来。杨书贤抱着一束百合缓缓的，慢慢的，一步一步。每近一步，心都是痛得很。黯然销魂，唯别而已。生离，有生之年，许或还能再见一面。死别，也只有自己什么时候去了那里，也许的也许有一丝相间的可能。死去的人是幸福的。他不懂活着的人的悲哀和心痛。

白雪的墓前站立着两个人。也许是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个转过头来。杨书贤不由得停下脚步，呢喃道，“白雪？雪儿？不，不可能……”“伯伯——-”白雨晴喊道。“啊——-是雨晴……来看你妈妈吗？”喉咙有些堵得慌。“……”

寒风刮过，枯草萧瑟的摇曳着。“左云，我想跟杨伯伯好好说会儿话。”白雨晴说。“好，我在外边等你。”“我是开车来的。让雨晴走我的车走吧。”杨书贤说。左云看看白雨晴。白雨晴点点头，“我坐伯伯的车也一样。”“我先走了。白雨晴、杨书贤目送女孩消失在朦胧的暮色里。”“伯伯，我搬出来住了。”白雨晴目视着远处。“什么？为什么？”杨书贤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伯伯，别住在学校了。还是搬回家住吧……好好的待苏阿姨……妈妈也一定不希望你们老那样子的。好好的待苏阿姨……”眼泪簌簌的落下来。“不为别的。杨航马上高三了。你们再这样闹下去……会影响他的。你们不知道，你们每次闹矛盾，杨航有多难受……你们不知道，你不知道……伯伯，别惦记妈妈了。她已经走了……开始新的生活吧。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伯伯——-”白雨晴扑进杨书贤的怀里，杨书贤紧紧抱住白雨晴，默默的掉下了眼泪。寒风吹动着百合，白色的花朵在茫茫的暮色里十分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