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战、 死亡 (1)
好多日子过去了。当礼佛图上最后一根线条刻出,最后一个细部也刻画出来,圆照师傅和阿天都深深舒了一口气。紫珞的脸上,也泛出笑容。
一块块大石凑成两大幅完整的礼佛图,形象精彩完美,看上去没有没有一点瑕疵。仿佛比原图还要好很多。原图毕竟已经是历尽沧桑,而这幅新图却是新颖的,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充满了光明的。
胡总办来看着这货色,倒也很满意:“出乎我的意外啊!这些乡民的手艺还是很巧的嘛!不过...... 这样的就能交货了么?恐怕还是不行吧!”
不过什么?戚少校很意外。
这一样新东西还要做旧。要它泼上米汤汁,生出绒绒青苔,还要故意这里刻一下,那里凿一下,显得斑驳不平,模糊不清。这样才显得是真品。
“外国人要的是真货,这样的再好也是赝品,不好卖给他们!”胡总办说:“做旧以后,就直接对他们说,这就是真品,是从石壁上凿挖下来的千年古物!他们这才会舍得出大价钱!”
“哦!”戚少校连连点头:“您很精明!精明!”
“这又何必呢?”圆照师傅和阿天都摇头,明明是新的,非要做成旧的,有什么意思的?但是觉得也没有办法,只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做假。
又过了个把月,总算式式都做好了,胡总办再一次大驾光临,反复审视,这才满意了,点点头,脱口来了响亮的一句:“ok!”这才算交了货。几辆大车把石头运上车去了。
对紫珞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大事。接着又是漫长的空虚。
白天在学校里教课还好,晚上,一个人守在空落落的家里,真的够郁闷。
紫珞的父亲和戚少校最近是更忙了,几乎见不到人影。
据说,这是那一个该死的鲁大帅又带着兵马杀回来了,就在城郊外混战。他们不得不赶紧对付。
晚上,在家里也能听见隆隆炮声,吓得紫珞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啊!”这时睡在外屋里的柳妈赶紧进来,打开电灯,安慰道:“大小姐,没事,没事,我在呢!快睡吧!”
“我、我要去看看!”紫珞光着脚奔下床来:“我爹爹在那,我要找他去!”
柳妈慌忙安慰:“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老爷不会有事的!现在街上那么乱,你怎么能跑出去啊!你又跑出去,老爷回来反而见不到你,这不是叫他着急吗!”
“唉!”紫珞跺着脚,真是无可奈何。她一个弱女子,能怎办呢?
“报告!报告!”楼下,忽然响起马蹄急促的奔驰声,车夫老郑从大门一直奔马进来,滚鞍下马,跑进来,高声叫嚷着:“大小姐,大小姐!”
紫珞和柳妈慌忙迎出去:“什么事,什么事?”
“报告大小姐,镇守使和戚少校现在在和鲁匪帮激战,只怕形势会忽然改变,匪帮势大,或被他们攻打进城,镇守使要我突围出来,让大小姐赶紧先避一避!先躲出府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