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失踪
再度回到雅间,冷姬早猜的凤歌心思七八分,开口便说“看公子神情,是为谁家的女子愁苦吧?”虽然心中很希望凤歌说,其实不然。然而,凤歌停下送酒的手,看着酒杯的他,对上冷姬的稍有凌乱的眼,默默的并未开口。复而,神色复杂的举杯将酒水咽下肚里。冷姬无言,凤歌脑海中一幕幕划过,桐帝的恶,权术的脏,人情的惨。不禁暗叹,好一副人间冷暖不自知!委实让他心中一痛,无力的道“丫头,你为什么要来京城,这里本不是什么好地方。”冷姬总觉得面前的紫衣男子心中藏着很深很深的苦,可是自己却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听到凤歌说来京城的事,冷姬一愣,还能为什么,只是家仇国恨,担子还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某天能。。。眼前闪过与修戚住过的那个院子,倒是个淡出尘世的好地方。对上凤歌隐忍的目光“因为不得不来。”凤歌突然大笑,似有所悟“哈哈~对!不得不来啊!”他的好看的眼睛边角溢出一滴泪水,面色转变,如三月的缤纷桃红突然间变幻成了十月的寒霜。冷煞人心。凤歌渐渐的不能自已,呜咽出声,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让自己这样的情绪暴露在丫头面前,却依旧相信着她?也许是某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刻吧。冷姬也喝了不少酒,此刻跌跌撞撞的走向凤歌在他身侧坐定。纤臂抚上凤歌肩头,将他圈在怀中,以身体的余温平抚他失常的内心。
第二日,宫中,“皇上,谨王府上的非若失踪。经查,是被索禾公子带走。属下截来一封书信,这非若和索禾关系并不简单。”桐帝极具危险兴致的盯着殿下的丞相索飞,“索爱卿,怎么看?”微眯着的眼,突然睁大,目光如炬。
“找到了吗?”话语间透着焦急,“尚无非若公子行迹。”听到此处,冷姬有些不耐,忙烦恼的打断“好了。。。好了。。。你再与我说说当日的情形。”“当日,若公子与况公子打趣,逗弄的况公子实是无奈。于是况公子提醒若公子有约就快去。之后若公子离开,就再也没回来了。”冷姬思索着管家林成的话,想着这其间该是出了漏子在哪里了。非况对于此事也说过,当时看到非若手中持有一封信书。信封上得“非若亲启”四个字写的娟秀得体,看着像是哪家闺秀送来的。而且当霓虹来郁郁的非若在看到那封信后,精神大振,收拾这准备出门,赶巧自己出现碰上。于是二人打趣一番,便催他快去赴约。冷姬修长的手指蘸着桌上微凉的茶水,在桌案上写着“信,女子。”若有所思,另一只手握着折扇,轻轻煽动,“是去了哪里呢?该不是。。。”冷姬额上微汗,猜想到此处,手中的折扇一顿。接着猛扇了几下,烦躁的将其扔在桌上,向着非若的房间走去。
索家别苑,索禾坐于堂上,养尊且光洁的手中拈着一枚白子,停在棋盘上方。侧头,看着堂下被两个家丁制服着,强制跪下的非若。虽是温文如玉的模样,然则内里透着一丝非比寻常的恶狠,倒像是要将眼前仍不屈服的非若生吞活剥了似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蔑的说道“你还是不服软吗?阿若,我待你情深意切。而你自那时便也对我有情不是吗?”见堂下非若一言不发,只死死的瞪着他,叹了口气“唉,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会吃醋的赶他走?”眼中渐渐泛起一丝柔弱,看着让人委实怜悯心软。然而堂下的非若丝毫不为所动,啐一口血水在索禾当前,不期然,一滴鲜红落在索禾华贵的青衫上,显得坚毅不屈。仰头大嘲“哈哈。。。我真真是看走了眼,竟与你等狐友做了朋友!”只听得棋子“啪”一声掉在棋盘上,扰乱了本来布好的局。索禾此番已经身置非若跟前。躬身,用净洁的袖口细致的擦着非若面上的血斑。家丁峙着非若动弹不得,只得任眼前之人动手动脚。索禾擦干净非若面上,几日前圆润清秀的轮廓此时虽然仍然白净,却是伤痕累累。索禾抚摸着非若眼角的伤痕,划过时,非若的身子不禁颤了颤。满眼愤恨的看着索禾。索禾凑上去,吻住非若那个伤痕,轻柔怜惜,小心翼翼的唯恐痛着非若。一脸深情的望向非若,认真地说到“你就像我的一个瓷娃娃,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连带着我的心。。。”非若虽然气急,听到这样的怪语,也是面色一红,牙齿作响。索禾若有沉思“你要是乖些,跟了我,便不会受那些罪,惹的一身伤了啊。”
非若兀自嘲笑“吃醋?你当真是看高我了!我不过一凡夫俗子,懂得些些男女情爱,如今于你,便是万万不得!”索禾不信,提出他的强大论证“你都嫁了桐谨,还说什么男女情爱,不过还是断袖罢了。左右一样,又何必不情愿承认?”鼻孔弹出一声轻哼。似是不屑。非若不禁想起那晚受伤的桐谨,面色渐红,低头不语。索禾见非若不理会自己,怒气勃发,吻住非若柔软的唇。非若一时震惊,咬上索禾的唇。鲜血溢出,索禾方才松口。退后一步,死死盯着非若。非若冷笑“我当时只是助他逃离你的魔掌,他说是你强行。。。他受不了,想求条生路。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误以为是我在吃醋!”索禾大怒,握着非若脖子上得手一收,直勒的非若面色泛紫,才挥手道“拖下去!我记得他还有甚多刑法没尝过鲜!”家丁拖着非若远离厅堂,只是一路上留下一道血迹斑驳的痕迹。
冷姬来到非若房中,转身朝着非况,眉头紧蹙“若,最近有与什么人很亲近吗?”非况沉思“若说有,到也是有个,前些日子遇上丞相之子索禾,他二人相谈盛欢。”冷姬不语,脑海中努力回想这位索禾公子,实在是平时打个照面的关系,不曾深交。只道是一副温文如玉的模样,倒值得交好。然而攸关非若,此时不论是谁,都得小心疑心上一番。半月后,派去监视索禾的回报:索禾与非若一同行止,二人之间和谐的氛围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冷姬打算亲去索禾府上寻人。被告知索禾在别苑中,于是马不停蹄的奔去。足足半月的光景,使得当初火爆豪迈的非若成了另一副模样。双瞳深陷,面色晦暗,表情恹恹,又极不自然的可以讨好着索禾。其中蹊跷让人疑惑。纵使如此神色,仍锦衣打扮,强装精神。冷姬看到如此这般非若,心中生怜,便欲走上去,触碰非若瘦削的脸。只是索禾横插过来,挡在前面,眼中似有怒意,瞪着冷姬伸出的手。旋即微笑“谨王爷好兴致,驾临敝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冷姬恨恨“倒不知索公子将我娇人接来府中做客,是何用意?”索禾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谨王爷冤枉在下,我二人情投意合,还望王爷成全。”说吧二人同时看向非若,非若局促不安,呼吸加速,像是极力隐忍,口中说出那样的话“是的,月前离去,未与王爷道别,还请见谅。而今,我。。。”此刻非若抬眼看了一眼索禾,索禾直视着他,温柔的眼里透着威胁。直逼得非若把剩下的话咽回,望着地上沉默。
冷姬猜想剩下的话莫不是,他二人真真相爱?虽然非若如此表态,冷姬认仍是不放心,正踟蹰着,索禾开口,“天色已晚,还请王爷留下住一晚。明日再回。”非若听到挽留,又直直的看着索禾,索禾嘴角带笑,寓意不明。让非若生了几分故作恩爱的显摆之意。隔日,冷姬准备妥当,正欲离去,想到还是再去看看非若。走到索禾所在的院子门口。看见院子里,非若与索禾二人眉目传情,言笑晏晏。看来是真的相爱吧。冷姬以为,漠然转身离去,殊不知背后笑着的非若斜眼瞥了一眼这萧索背影。笑声一顿,耳畔传来索禾的威胁语气“阿若,笑出来。”接着笑声渐起,击碎非若的心。非若望着那道背影,心中默默的说道“我笑着,是为了证明,我还活着。。。因为活着,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