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情一直在期盼之中摇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漂泊”会停止，只能敷衍的在心里竖起一面写着”高考之后还你幸福”的旗帜，在一遍遍地看着那面旗被期盼肆无忌惮地撕扯。

不知道这样的爱情会不会被彼此之间不断地“期盼”折断。

那天下午是我们自称“文联”的队伍在一中最后的一场告别赛。

白色的湘北队服在那样的五月里，是我们最后的青春。

尹航和班里的女生破天荒的坐在球场旁看着我们这群用自己的方式来向青春致敬的人。

我分不清场下哪一句欢呼属于我曾爱过六年的人，或者所有的欢呼都与那时的我无关。

靠在看台边看着场上的兄弟们，接过不知道是从哪递来的湿巾擦拭着额头的汗，习惯性的说了声谢谢。

“借了这么多年，你也没说声谢谢，今天这么客气。”尹航的笑很美，眯起的双眼，嘴角咧开露出特有的虎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没走。”

“看看帅哥，正好兜里有一张湿巾，就给你了。”

我再次变成平时轻浮的样，解开了旁边看热闹的裴雨裳的鞋带，靠在后边大概是尹航的膝盖上继续看着比赛。

“你妹，林然。”

“大三，你看，我解错了，我还以为是我的。”

“你妹，你就是故意的，航，你看看她，多无耻。”

“我数，一二三，你敢不敢不靠着我。”

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身边最后只剩下了唐婉菡和被她紧抱着的九号队服。

“喂，又想他了吧。”

婉菡是小辉的女朋友，也许没有那件事情，他们会一起度过高中里最后的日子。

“看你们穿着自己的队服，我想，他大概也想穿着我怀里的这件衣服跟你们一起在场上疯着闹着，或者哪怕只是在场下为你们加油，可是他现在……”

“还有一个月了，我们或者说你们俩很快就会自由了，为什么现在还想这些。”

“大概吧。”

场上的兄弟们抱在一起，说着对于未来最美的梦想，旁人眼里我们是群疯子，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我们只是青春最后的捍卫者。

拿起衣服走回教室。

“给你的，拿着。”

“这个……”

尹航手里的冰淇淋第一次主动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谢谢。”

她没有说什么或者说是我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听清楚她说的那句不是我买的了吗？”

梦璃看了看我手里的冰淇淋，我大概猜到了，是她在背后帮我，但那时我心里已有了莫宁。

“是你买的吧。”

“是我买的，可是是航送的，她可是自愿送的，我没逼她。”

“我都不知道，我们俩现在算什么。”

“你还喜欢她吧。”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那就够了，那姑娘的心思我懂一些，她心里有你，就是顾虑太多了，以前受的伤太多了，你现在还这样。”

“我答应了另外一个姑娘要给她幸福。”

“可你不是早就答应过要给航幸福了吗，你忘了吗，你说你，你在我去北平考试的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还有你真的喜欢那个莫宁吗，你舍得航吗？”

“我不知道。”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提醒你一下，你曾经有一个承诺，旁的话我就不说了。”

心里很乱，晚自习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自己一个人在走廊开着窗户静静地呆着，也许是在散着自己身上的汗味，怕它打扰了我左前方那位正在努力高考的姑娘，或者是在逃避什么吧。

在小辉离开的最后日子里，每晚我都会和海洋在同一个地方吃饭，每当吃完饭后，我都会在那间小房子的后面等着他们抽完最后一根烟，听着每天发生在各个班级里的故事，不过，那晚有所不同。

和海洋像往常一样聊着。

“林然。”

“你没走？你怎么还在家里。”

“我说我错过了那趟车，你信吗？”

莫宁的出现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不可思议。

“上课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明天再走，今天给你送点吃的。”

第一次在学校门口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林然，都是人，你疯了。”

“你才疯了，错过了回去的车，就为了在学门外给我送一点吃的，你才是真的疯了，傻宁。”

“林然，你要拉我去哪，我要看着你吃饭，然后你好上课。”

“我请假了。”

“什么时候，你骗我？”

“明天，明天我会跟老师补一张假条。”

“你疯了，你还有三十天就高考了。”

“你明天就走了，这最起码比我的高考要来的早。”

“那好吧，先吃点饭吧，你打了一下午球，该累了。”

“你怎么知道，你下午就来了，这么热的天，你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还有，你是紫外线过敏，皮肤坏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还好，你看，我还比你白。”

莫宁的脸上红的异常，我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抱着她的事，她的脸真的晒伤了。

“你最喜欢吃茄子吧，我带你去吃。”

“你是不吃茄子的。”

“今天开始吃了。”

我爱过姑娘都喜欢茄子，很巧合吧。

带着莫宁找了一家茄子做的不错的饭店，点了很多的茄子类菜色。

“林然，我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吃茄子了。”

“什么啊……”

没想到莫宁会在那样的场合下，吻了我，带着茄子味道的吻，第一次，没有对茄子的味道反感。

“怎么样，茄子的味道很好吧，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吃茄子，而且茄子特别有营养，对你身体会很好，以后要吃啊。”

我没有听莫宁的话，从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茄子，因为从那以后，茄子不再会有莫宁的味道。

吃过饭后，和莫宁在公园的一角乘着凉，我倚着柱子，莫宁躺在我的身上，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星星渐渐地密了，月亮渐渐地明了。

“林然，我希望可以一直这样躺在你的怀里，这样大概就是我的小幸福吧。”

“我答应你，在六月你回来后的某个午后我会一直这样抱着你，实现你的小幸福。”

“我希望你说的不只是期盼，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爱情像这湖里月亮的倒影那样一点点微风就会使它不断地泛起涟漪了，林然。”

我们爱情或许真的一直会在期盼之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