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灸舞
夏天去代灸舞的班,我和灸舞难得地清闲下来,便邀了东城卫一起去夏家做客。刚好夏家人也都在家休息,大家聚在客厅聊天。谈话间,自然不可避免地提起了修。
“也不知道修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呆在那种地方,总归...”雄哥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用现象术将银时空的影象放映出来,在曹家大院的练武场,修正抱着吉他为武功全失的赵云疗伤,他后面还有焦急的小乔和武虎一起传输异能。或许是许久没有听到修的音乐了吧,所有人都变得热血沸腾,可画面的那头,赵云一头栽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achord大喊一声,“明明连隔着时空之门的我们都有兴奋的感觉,赵云为什么没有恢复?”
灸舞似乎也不知道答案,只摇了摇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我。
“因为修的护体之器不在他体内,现在连他自己的呼吸都不够平稳,又怎么能把异能传给别人?”听罢我的解释,所有人的头都齐唰唰地转向寒,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
还好夏天不在这里。
“那...有什么办法能把神风铍克取出来吗?”寒问,“修现在...应该很需要它。”
我摇头,见寒不信,便说:“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护体之器只听从主人的命令。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其实,每个人应该都想到了事情的解决办法,至少聪明人夏宇应该已经想到了,那便是把寒带去银时空,让修取出神风铍克,再把寒带回来。可是,没有人提出这个建议,大概都是怕会伤害到夏天吧。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同情修寒,还是应该同情夏天。
“铁时空的消忆工作和记忆编织基本接近尾声,过几天确认这些麻瓜完全恢复后,我想和幻一起去总盟,看总盟主能不能让幻去银时空帮一下修。”灸舞问我,“幻,你觉得怎么样?”
灸舞的要求我本不会拒绝:“可是...盟主的安危...”
“哎呦,他是总盟主诶!哪需要你一个小女生保护?”夏美揽了揽忧心忡忡的我,“放心啦,你尽管去银时空帮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随时回来找我们!”
其他人纷纷点头,我只得沉默。
还好银时空那边的情况有所好转,赵云的锁玛利亚破解,修也渐渐恢复,算是获得了短暂的平静。而铁时空的工作已经结束,剩余的杂务靠东城卫他们自己就能应付。我没什么朋友,寒和夏美成了我在铁时空形影不离的伙伴,和她们在一起,有时候教她们一些简单的幻术,有时候随便聊天消磨时间。
看着现象术回放着银时空之前的一些场景,画面里是小乔红着脸说“我想,赵云他应该已经爱上我了吧”和同样红着脸的赵云回答“哪有”,我问寒和夏美:“你们觉得,他们俩会怎么样?”
“明明就是喜欢,两个人都不说,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啊!”夏美快言快语,“应该像我对我们家小兰兰,有爱就说出来啊~~~不然早晚都会被别人抢走好不好!”
我看着寒,她不说话。
为什么夏美都明白的道理你和修却不懂呢?但愿画面里的两个人不会像你们这样错过。
在铁时空呆久了,似乎已然忘记自己肩上还负着保护总盟主的责任。那是过了多久呢?总盟主召我回去,我才记起,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在我和灸舞回到总盟时,刚好赶上银时空全校盟盟主少帝送来的求救函。关羽和曹操他们绑架董卓不成,两人已在逃亡路上,可他们的下场只怕凶多吉少。少帝刘辩深知,如果董卓的计划一步步得逞,那他的盟主之位就只能拱手让人了。现在能帮他的只有曹操、刘备和武虎,所以希望总盟主下令派人去银时空救援。
灸舞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我去银时空协助他们,但却被总盟主一口回绝。
“幻绝对不能离开总盟。”总盟主的语气不容辩驳,“至于银时空,我已经交代亮去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
“我一定要去。”我第一次对总盟主的命令说不,“关羽有麻烦。”
“关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神行者在银时空的分【和谐】身,他不是神行者!”
“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第二次。”我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压下火气用一贯客气的语气说,“永生,我从未违背过你的意愿,但这一次,算我求你。”
灸舞听着我们的争吵,竟在一边微微地发起抖。也许是他从未想到有人敢和总盟主顶撞,但更多的,还是在听到“神行者”三个字时难以置信的震惊。
“幻...你和我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灸舞的眼睛泛出了泪光,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探听过我的来历背景,我不说,他也不问,这样贴心地让我可以守着那些无法诉说的秘密。但是今天,事关他最尊敬的师父,他不得不问。
可是时间太久远了,错综复杂的一切一直埋在我心底,被当作永恒的秘密。而今天这种种要被再度提及时,我却突然发现所有的记忆都变的模糊,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自嘲,每天替别人删除记忆,再编织新的记忆去填补他们脑海中的缺口,而自己竟无法确定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过去。
总盟主一向很体谅我,他知道我难言的苦衷。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和总盟。
“幻,先回夏家吧。我有话要对灸舞说。”他如往常一般温和地笑着,仿佛之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我担忧且不安地看着他,他真的要把真相都告诉灸舞吗?
面对我的眼神,他只微笑安慰道:“灸舞不是外人。况且,我们还欠他一个解释。”
我默默地离开,回到夏家。似乎每个人都有预感,今天灸舞带回的是一个他们无法料想到的深层机密,便都严肃又沉默着,陪我静静地坐在客厅。
灸舞回来时,眼眶还微微地泛着红,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路哭着离开总盟的。难过的神情在他一向可爱的脸上显得异常突兀,让人心疼。
“盟主!”见他这样所有人都上前迎他,他摆了摆手,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原本已稍稍平复的心情在看到人群后的我时,又难以控制。
“姑姑!”灸舞在我面前蓦地跪下,止不住呜咽,“姑姑,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