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暗潮涌动
五月,春去夏来。无声中暗潮涌动。
炎热才刚刚袭来,皮肤有时也会被炽热的阳光晒得受不了。胸腔之中如有一团棉花堵在血管中,压抑不安,对这不断升高的气温讨厌死了,恨不得回到寒冷的冬天,即使手脚僵硬,脸颊通红,也比这没来由的烦躁好许多。
好在还有榕树撑起一片阴凉,挡住了没来由的躁动。
浓密的一片绿,重重叠叠地倚在一起,阳光透不过绿荫,没有了罅隙。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紧密。
懵懵懂懂的暧昧情愫,将你我越缠越紧。
扯不掉,割不断。
越扯越紧,紧得让人无法呼吸。即将窒息的时候又突然“嘣”地一下炸裂开来,激起层层涟漪,不断地朝远方扩散开去。
散开。播种。埋葬。发芽。成长。
变成参天的大树。默默然,静静地守望着一切。
苏简家在上个月搬到了齐雪家所在的莲花小区,只是苏简家在六号楼,齐雪家在对面的八号楼。
因为都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都在溪城一中上学,自然而然,两个人就常常在一起了。每天都会见面,相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亲密无间。
很平常地,就会在一起。
“若是我们在一个班就好了。”齐雪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一下子跳到了苏简跟前,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再说话。安静了。甚至还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娇喘声,比平常快。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盯着他看过,突然又特别的紧张起来,感觉血压已经冲到了嗓子眼了,如果再开口说话,就会一直不住地冲出来。
齐雪感觉不该对苏简说这些,男女有别,太敏感的东西还是不应该说出来。
突然气氛尴尬了。
苏简稍稍犹豫了一下,没想到齐雪会说这些,笑了下:“我觉得挺好的嘛。我们在一个小区,又在同一所学校,也常常可以见面嘛。”
齐雪仰着头,瞅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将近一个脑袋,面庞干净的男生,又眨了眨眼,很认真地说道:“是吗?这样就只能上学放学在一起,平时也见不到。”脸上显出那么一丁点儿的遗憾。
“这样你就可以多介绍几个美女给我认识认识嘛。”苏简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烦恼,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悲伤。
“瞧你那点出息。”齐雪听了,似笑非笑地伸出手向苏简身上拍去,以为他会躲开。结果苏简没有躲,手又没来得急收回,也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手臂上。出乎自己的意料,感到有那么些的尴尬,脸上有些泛红,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简没有在意齐雪的尴尬,顺着剧情下去了:“你怎么也变得暴力了,一点都不淑女,学得跟小夏一个样了。”眼睛笑眯了,但目光确实停留在齐雪身上。虽说只是玩笑话,却使得齐雪感到更加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安静了下来,幸好苏简说个不停:“周末的事情对不起啊。我真的不喜欢那草莓味的冰淇淋。昨天本想找你道歉的,可是一天都没见到你人。”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嘛。下次我请你吃其它的吧。”齐雪摇了摇头,暗暗庆幸苏简没发现自己的尴尬,但也对自己刚才拍了下苏简而脸红,感到有些吃惊。好在苏简是个让人感到温柔的人,即使是尴尬,也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好啊。话说昨天你在忙啥呢?我都没见到你人呢!”苏简见两人没什么可聊的,就随便找了个话题,让聊天继续下去。
“还不是为了选择参加篮球赛的人选,我好说歹说,终于凑齐了人数。”齐雪是五班的副班长,一说起这篮球比赛的事就愁死了,开始抱怨起来。“尤其是女生,凑不到人数,我都得要上。”
“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知道?叶浩肯定会来找你的。下周星期二,比赛就开始了。加上周末,连续打六天,这期间就不上课了。”
“不要。我可玩不好这个。我宁愿上课。”苏简一听,着急了,想推脱掉这个事。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打球,丢人了可挂不住脸面。
“你就梦吧。叶浩找的第一个人肯定就是你。你俩关系这么好,都不参加说得过去吗?”齐雪本想劝劝苏简,看着到教室了,便朝苏简挥挥手。“我上楼了。你就祈祷下你别糗大了。”俏皮一笑,扯了扯书包,上楼去了。
苏简见齐雪上楼了,暗暗叹了口气,往教室走去了。一进教室就看见叶浩对着几个男生商量事情。叶浩见他来了,招手呼应:“来啦。等会有事跟你说。”
“知道了。”苏简懒得搭理,也不必猜是什么事情了,看看那围成一团兴奋的男生就知道了,肯定是篮球比赛的事。
苏简不擅长篮球,尤其是女生关注度很高的情况下,可不想上场展示自己那蹩脚的技术。此刻埋怨起自己为啥和叶浩关系这么好,或许这几天发生点争吵甚至打架,关系搞僵点也是件好事情。
“苏简,下周有篮球比赛,你也来参加吧。”叶浩回到桌位,趁着掏课本准备上课的时间把这事告诉苏简。“就当个替补吧。我俩可是好哥们,你总得援助援助嘛。别推辞。”也不知道是叶浩故意把握好的时机呢,还是老天就故意这么巧合的刚让叶浩说完就上课铃响,而且同时老师也积极地进了教室,抢着多上那么两分钟。“老师来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了。”真是个巧合,苏简还想开口推脱,却没机会,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该死。”苏简也只有在心里咒骂,默默地掏出课本,眼睛盯着叶浩,希望他能回应自己的哀怨眼神。当然,叶浩是很认真的看着老师。
巧合。
如此众多的巧合。
才会使得这一切朝着某个方向发生。
或许,这一切是命中注定。
一切,冥冥之中。
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