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逝去
月光洒在庭院中,如一层薄纱般。姐姐邀我去落樱亭。落樱亭,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格局简单,绿水四面环绕,不远处就是樱花林。樱花在倒映在水中,影子若隐若现。黑夜如同一个精灵,披着黑色的衣裳,四处十分幽静。
当我走到落樱亭时,姐姐已经在亭子里坐着等我了。我站在亭子外看着姐姐,她就这样笑着,看着我。
姐姐这么晚把我约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呢?我心想。然后,快步地走过去,坐在姐姐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姐姐,你这么晚了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呀?”
“夏儿,”姐姐看着我,笑语盈盈。她的手拂过我的脸庞。“我们姐妹俩好久都没有单独处处了。姐姐好怀念过去牵着你的手四处游玩的时候了,你小时候可调皮了。”姐姐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现在,夏儿长大了,懂事了。我们姐妹俩却再也回不去了。”姐姐摇摇头,眼里已盈满了泪花。
“姐姐,你快点好起来,你好起来后,还可以牵着我的手呀!我们姐妹还跟从前一样。”我笑着对姐姐说。
“夏儿真傻。”姐姐摸摸我的头。“有些事情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姐姐低语,带着叹息。“夏儿,为姐姐弹奏一曲好不好?”姐姐的声音变得虚弱。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笑着走到亭子中间的石凳上。将手放在石桌上的琴弦上,轻轻拨弄。手指的拨动化成了动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樱花林中。樱花落下,落在我和姐姐周围。我弹的这首曲子是姐姐的最爱——《樱花咒》。弹奏快接近尾声时,我看到姐姐脸上露出了绝美的笑容,留恋而满足。渐渐地,她的体力不支,她的眼睛缓缓闭上。
“姐姐,”我连忙停止弹奏,坐到姐姐身边,将姐姐扶起,靠在我的身上。“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姐姐,我醒过来听我弹琴呀!我弹的是你最爱的曲子呀!”我哭着,泪水一滴滴滴落。
“夏儿,”姐姐吃力地睁开眼睛,轻轻地唤我。她伸出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夏儿,不哭。乖,不哭。”
“姐姐,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呀?不舒服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说着,我要扶起姐姐,姐姐拉住了我。
“夏儿,别,不用回去。来,你坐好。”姐姐呼吸都有些吃力了。“夏儿,你听姐姐说,姐姐知道,你表面上虽然没什么,但是对于我下跪求你,阻止你嫁给若凡这件事,你心里依旧是耿耿于怀的。”
“没有,姐姐,我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耿耿于怀。我,祝福你跟若凡哥哥。”我笑着说。
“夏儿,别逞强了。”姐姐心疼地看着我。“姐姐看得出来,你回来后,看若凡的眼神还跟从前一样,带着爱意,你看着我和若凡在一起,总会流露出一丝难过,你总是尽力隐藏,不让别人发现。夏儿,委屈你了,伪装真的很累。”
“姐姐,对不起。”我哽咽了。“我不该对姐夫抱有幻想,但是姐姐,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的,姐,就让我这样默默地爱着若凡哥哥好吗?”
“夏儿,”姐姐握住我的手。“没关系了,我要做的,我想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你和若凡的故事了。”姐姐欣慰地笑。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姐姐说的话感到很疑惑。
“夏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跟若凡大婚,甚至为此向你下跪吗?”姐姐问。
我摇摇头,心里有种感觉,之前的事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简单,姐姐会把这一切的真相告诉我。
“自从我们姐妹俩出生起,我们注定了有命劫,而命劫的根源就是若凡,我们姐妹无论是谁嫁给他,都会应命劫而死,活下来的那个人,能与若凡真正地在一起。我们姐妹俩只能活一个。这就是命。”姐姐艰难地呼吸着。
“只能活一个?”姐姐的这番话如晴天霹雳般。原来姐姐阻止我与楚若凡大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我能活下去。“姐姐,你怎么那么傻呀?”
“夏儿,我们是姐妹,是亲姐妹。无论是因为什么,姐姐都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是真的爱若凡,那么姐姐祝福你和他。”姐姐笑着说。
“那么,姐姐,你爱若凡哥哥吗?”我问。
“爱,比任何人都爱。”姐姐苍白的脸上滑过两行泪,“因为我爱他,所以宁愿死,也要跟他成亲。夏儿,原谅姐姐的自私。”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和他成亲?那样最后和他在一起的就是你了呀!”我责怪姐姐。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如果一定要在你和若凡之间选一个,我定会选择你的。”姐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夏儿,答应我,替我照顾好若凡,”姐姐有些喘不过气了。“我撑不下去了……夏……夏儿,无论世事怎样变迁,你都要记得,姐姐永远爱……爱你。”姐姐说完,原本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瞬间松开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姐姐,不要走,姐姐,你别丢下夏儿啊!你醒醒呀!姐姐……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我哭着叫喊。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我明白姐姐不会醒来了,再也不会。不会再有人在我难过时安慰我,不会再有人对着我好看地笑了,也不会再有人温柔地唤我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