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绿绮声，偶遇知音

张枫没有去关心酒楼里众人的表情，转身回到楼上继续吃酒。然而其他人却蜂拥至皇榜处，观看自己是否金榜题名。但刚才替张枫说话的公子依旧坐在二楼的角落里喝着茶，没有一丝的焦虑与着急。张枫看到此人如此镇定，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他桌前坐下。

“这位兄台，未请教尊姓大名？”张枫拱手询问。

“呵呵，不才嘉兴卫泾。张兄，恭喜你一科双状元，百年来无一人比及。卫某以茶代酒，恭祝张兄。”说着拿起茶杯。

“呵呵，多谢。张某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张枫举起酒杯问道。

“请说。”

“我观卫兄也是科考之人，为何不去观看皇榜。”张枫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卫某为状元而来，今张兄已占魁首，那我只能居于第二榜眼了。”卫泾无奈的喝了口茶，但是眼神中确是不常有的自信。

张枫看着面前的卫泾，给人的感觉是那种自信与不羁。也许在别人看来，说出这种话是自大，是狂妄。但张枫不这样认为。能说出‘国家之欺，读再多圣贤之书可有退其敌兵；叔侄之辱，知再多礼节之仪可有拂除其名？’的话，又岂是胸无大志，胸无点墨之人？况且他的眼神告诉张枫。那是自信。

楼下皇榜前，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看完皇榜以后有放声大笑的，有低声哭泣的。有神清气爽的，有失魂落魄的。各种心情，五味杂陈。

“少爷，少爷，中了!中了！”楼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上来一个书童打扮满脸是汗的十六七岁少年。

“卫安，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急躁的毛病？”卫泾微皱眉头一丝不悦的说。

“少爷，第二，榜眼！”叫卫安的书童，陪着笑脸，擦了擦脸上的汗，激动的说道。

“张兄，见笑了。”卫泾歉意向张枫赔礼，在听完卫安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张枫哑然失笑，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是震惊，换成自己能否如此自信？是否不为外物所饶心智？虽然预料到卫泾学识渊博，定能在这次科举中大放异彩。但是此刻印证了卫泾之前的说法，这让张枫很是吃惊。自信是一回事，最终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但是卫泾却做到了。岂不是无视天下书生？

接下来，两人聊了很久，从诗词经典到天下民生，从朝廷体制到天下大势，交谈甚欢，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直到很晚两人就此各回住处，约定三日后一起进宫面圣。

第二日，张枫早早的起来，背上自己的琴盒骑上自己的白马，马名踏雪，寓意踏雪无痕。出了京城（临安），向西湖奔去。在后世自己曾经和女友曾经在西湖许下山盟海誓，所以一直难以忘怀。不为别的，就为祭奠曾经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爱情吧。

一路之上，马如疾风，不消半日便到了西湖。

秋季的西湖，是一派成熟的景色。岸边十里飘香的桂花，让人留恋往返，烟波浩渺，不醉人也醉心。

男男女女游人来来往往，衬托了西湖的繁华。比自己后世所看到的还要意境醉人。张枫知道现在的朱熹还没有把他的后世称为‘程朱理学’推广。要不然这些女子大家闺秀怎能如此坦然的在这西湖边上有说有笑。

西湖十景，天下闻名。两峰插云，三潭映月，断桥残雪，南屏晚钟，苏堤春晓，曲院风荷，柳浪闻莺，雷峰夕照，平湖秋月，花港观鱼。风景各有风韵。

张枫缓缓的走着，走着曾经走过的路，看着曾经看过的景，后世与今生重合，只是形单影只罢了。喝了一口壶中酒，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傍晚时分，游人渐渐少了。雷锋塔下，凉亭里。张枫取下琴盒，随即打开。抚摸着琴身，随后一划，一段清脆的声音从指尖响起。此琴名为绿绮,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而名为“绿绮”。当年司马相如琴挑美貌卓文君，用的就是绿绮。只是不知是不是这一把就不得而知了。

张枫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下山两年了，告别了清雅和师傅。不知道他们过得还好吗？张枫抚琴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抚琴《尘缘》，一边低吟：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

回头时无情也无语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

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泊

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

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

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张枫完全沉浸在琴声中，一曲抚完。却见岸边桂树下站着两人。一位一身公子打扮，一身白衣，腰束丝绦，身高五尺有余，粉面红唇双目有神。手拿一把纸扇的少年，风度翩翩。而后面一人一身青衣，仆人打扮，四十岁许的中年人。

白衣少年听到琴声已断，才回过神来，看向凉亭里的张枫。面若中秋之月，目若夜空之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席青衫更增了淡雅气质。正好这时张枫向他这里看来，带着淡淡的微笑。白衣少年不禁脸色微红。片刻后抬起头，向凉亭走去。身后的青衣中年也随即跟了过去。

“此曲可有名字，赵某从未听过。刚才低吟的可是曲词。还请兄台告知。小可赵西，不知兄台大名？”白衣公子一边走着一边向张枫问道。不过声音却是很细腻。没有男子的粗重，也没有太监的尖细。

“哦？呵呵，在下张枫，此曲名为《尘缘》，低吟的确实曲词。”张枫怔了怔，觉得怎么这个人声音怎么这样。娘娘腔？

“好曲，好名，虽然曲词略显直白，但通俗易懂。道尽世道真情，这词曲是张兄所作？”赵西走到凉亭里，随手打开纸扇。青衣中年站在亭外等候。

“正是！”

等到这赵西公子走进，张枫才看清他的面貌。张枫自认为自己今世算是美男子了。可这位比自己还要俊上几分。步履轻盈，细眉大眼，略有妖意。纵使女子在前也黯然失色吧！感慨之余张枫上前几步本要见面行礼。然而赵西却急忙后退，却一不小心碰到了亭中围栏。

“啊”赵西由于后退，身子失去了重心。眼看着就要仰面摔倒亭外。

而此时青衣中年闻声凌空飞起，向赵西的方向冲去。试图挽回倒势。然而，张枫的速度也不慢，而且离的比较近。一个急速前进，快速用手臂挽住了赵西的腰身。

预知剧情发展，且看下章分解。

小白新人，不到之处多多海涵。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