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宫宴
一米阳光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落下一片耀眼夺目的黄色光芒,麟趾宫显得更是光彩夺目。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色的宫殿像是嵌落在白雪上一样。麟趾宫那华丽的楼阁被麟趾池的池水,浮萍满地。
“煜亲王携煜王妃到…”最后一个到字被传令官拖得很长,随着传令官的声音落下,众人也停止了手中的事,朝着云擎宇与楚净幻行礼,“臣等参见煜亲王,见过煜王妃。”云擎宇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周丞相虚扶起来。
“诸位免礼,今日乃是难得的大喜之日,诸位不必向本王行此大礼,大家只管吃好玩儿好便是对本王行的最大的礼了,哈哈。”云擎宇哈哈大笑的说着,话里话外更显得他才是皇室主人一样,众人即使知道云擎宇说的这话是极不合道理的,但也不敢指出他的错误。此时周丞相又带头行礼,不过确是拱手之礼,众人高呼道:“谢过煜亲王,谢过煜亲王妃。楚净幻知道此时她应该做所表示了,当即她拿出了皇室的风度以及高贵,伸手虚扶了一下周丞相,微笑着说道“诸位大臣向王爷与本王妃行如此大礼倒是折煞我们了,诸位大臣劳苦功高,为国尽心尽力让净幻钦佩不已,净幻再次谢过各位大人了。”从总开始用上司的口气到晚辈的口气说话,让诸位大臣不由在心底想着,这两夫妻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没那么好了,倒也真是良配,狡猾啊,当真狡猾。经净幻这么一说诸位大臣也就不再矫情而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
这是又听见传令官用他那尖锐的嗓子叫喊道“凌亲王到。”诸位大臣一听见是凌亲王,赶紧的理了理衣服上前行大礼“臣等见过凌亲王。”云擎凌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你们这群糟老头烦不烦啊,动不动就行大礼。”诸位大臣面色一黑,尤其是那些年纪尚轻的臣子更是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哎,我们都被归到糟老头的行列去了,同是皇室子弟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凌亲王怎么就不知道学学煜亲王和煜亲王妃的表面功夫呢,整个简直就是个纨绔子弟。
云擎宇听见云擎凌的话觉得他说的太过分了些,便开口教训道“四弟怎得如此不懂礼貌,大臣们平时为了治理国家已是劳累的很,今日还不容易得闲好玩乐一番,却又要被你这个纨绔子弟训斥,简直令皇家颜面尽失,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云擎宇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其实他的话语里全是维护云擎凌的意思,在场的诸位哪个不是人精当然听得出云擎宇话里的意思,人家是亲王,他们又能怎样,云擎宇这样做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颜面了。
这个时候周丞相当然要出面维护一下云擎凌的颜面,谁叫他官职最高呢。“煜亲王倒是不必怪罪凌亲王,凌亲王这样的性子很是得大家的喜欢,虽没有煜亲王的稳重,倒也是直爽毫不扭捏。”得,周丞相这句话既解了云擎凌的围,又适当的拍了一下云擎宇的马屁,既不显得谄媚也不过分拘于臣子之礼,倒是拿捏的很恰当,不得不说句姜还是老的辣。
这是又听见了传唤官尖锐的嗓音“嘉阳郡主到。”臣子们心底暗暗叫苦,得,你们皇室的人一不来就都不来,一来就来仨。心底想归想,但还是上前行大礼“臣等参见嘉阳郡主。”嘉阳郡主对众人行的大礼视而不见,转身直径向站在柱子旁的云擎宇走去,很是亲密的挽着云擎宇的手说道“擎宇哥哥,你怎么不等我就一个人来参加宴会了呀。”语气里满满的撒娇,娇嗲嗲的说道,让在场的诸位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云擎宇,使劲的抽了一下手,却不料被嘉阳郡主抓了个正着,大概是怕云擎宇又要抽回手,便挽得更紧了,让云擎宇很是烦闷。“嘉阳,谁说本王是一个人,本王的王妃也来了。”语气里很是无奈。
嘉阳郡主这才注意到站在云擎宇身旁的楚净幻,不由得恶狠狠的瞪了楚净幻一眼,楚净幻选择性的过滤了。嘉阳郡主正欲开口说话,传唤官再次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叫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诸位大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连忙跟在几位皇室成员的身后行君臣之礼,只听见云擎宇开口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擎宇的话话音一落,几位皇室成员以及诸位大臣才开口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请起。”皇上开口说道。皇后朝着云擎宇这边看了一眼,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她年年都在寻找的身影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心底一阵激动,差点失态,连忙转过头去,生怕在场的诸位看见她湿润的眼角,这一幕正巧落在了皇帝的眼中,皇帝紧紧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是以安慰。皇后这才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态,随着皇上向龙椅凤座走去。
“既然众位爱卿已到,便开宴吧。德林,传膳。”那个叫德林的太监听到此话便大声喊道传膳。不一会便看见一群婀娜多姿的宫女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往皇上皇后与诸位大臣的榻上放上美味佳肴以及葡萄美酒。
小半时辰后宴席结束了,宫女上了饭后甜点后各家的女子更是登台献艺,以祝贺皇后大寿。有表演书法的,有弹奏琴曲的,有表演丹青的,有跳霓裳舞的;其中以李将军家的千金李吟风的书法与周丞相家的嫡亲孙女周醉月的霓裳舞最为出众,不过在场诸位并未有多么的惊艳,因为年年最为出众的都是这两位,即使再美的舞蹈与书法也会审美疲劳。
“皇上,嘉阳有话要说。”嘉阳郡主走到宫殿中央朝着皇上与皇后行了一礼后缓缓说道。
“嘉阳有何话尽快说了,不要耽误了众位爱卿看节目。”皇上对于这个堂妹是既疼又无奈,皇上这个堂妹嘉阳郡主的性子就是被太后娘娘惯得有些骄纵了。
“众所周知,咱们云氏皇朝有四大才女,李姐姐的书画最为了得,周姐姐的诗舞最为了得,而本郡主与楚净幻的琴与歌喉最为了得,大家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所以我想和楚净幻决一雌雄。还请陛下应允。”皇上当然知道这个四大才女之名,除了楚净幻其余三人的本领他都见过了,心底不免有些好奇,便应允了下来。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心底不由得不屑起来,你嘉阳郡主的才女之名不过是大家捧出来的,就你那点水准还敢与我妹妹争个高低,简直不知死活。
“嘉阳就此献丑了,还望各位见谅。”说完后便走向大殿中央,众人哪敢说什么只得连称不敢。就在大家说不敢的时候,嘉阳郡主双手已轻扶琴弦,流畅的琴音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大家更是一愣,皇上的脸由青到白再到黑,不为别的只为嘉阳郡主弹奏的是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嘉阳郡主爱慕煜亲王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座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云擎宇,想看看他作何表示,却发现云擎宇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喝着酒,显得好不惬意。一曲至终,云擎宇都没看嘉阳郡主一眼更别提称赞几句了,这让嘉阳觉得颜面尽失,心里的埋怨声越来越大,不过转念一想等下楚净幻还不知道要如何出丑呢,大家都说擎宇哥哥是因为不疼这个王妃才不带她出来的,恐怕等会还不及我呢。净幻看见嘉阳郡主回到了座位上便缓缓起身,迅速的理了一下已经有些褶皱的衣服便踏着莲步向大殿中央走去。在琴旁优雅的坐下,纤细的双手优雅的放在了琴上,手指撩动着琴弦,琴声越来越流畅,弹了一小段后便朱唇亲启唱着
花非花,雾非雾,醉梦亭前空留露。
夜里夜,月里月,月随夜隐多执念。
凤停别院留在凡间痴痴爱恋,是厌倦,还是执念,荒唐如我不过区区等闲。
离别愁,泪雨流,心若千结忍离别。
花已残,情已圆,来生与你共破茧。
见谁皓腕似雪凝起舞弄清影,亦良辰,亦是美景,眷念早已随风粉碎凋零。
直到一曲终了众人都还未回过神来,更有甚者闻声落泪,直到云擎宇的三个好字以及响亮的鼓掌声将众人拉了回来,众人也随即鼓掌,大殿里的掌声很是响亮。
“好是好,就是太过悲伤,此曲却从未听过这词也不是很押韵,煜王妃你是从何习得此曲的?”皇上一脸的意犹未尽,一边回味一边说道。皇后此时很是骄傲,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妹妹,就嘉阳郡主那个半吊子怎么比得上我的妹妹。
“回陛下,此曲此词乃是臣妇即兴所作,应听闻嘉阳郡主所弹奏的凤求凰给了我灵感。”这话落在嘉阳郡主的耳朵里无疑是侮辱是奚落,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站了起来走向楚净幻便是抬腿踢了她两脚,一脚踢在胸口,一脚踢在了肚子上。楚净幻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柱子飞了过去,“嘭,噗”的两声,净幻撞到了柱子上,喷出了一口鲜血,随着楚净幻的滑落,一条清晰的血路子映入了大家的眼帘,论谁也没想到嘉阳郡主会出如此重的手,大家一时都惊呆了。
“嘉阳放肆。”
“嘉阳尔敢。”
“嘉阳找死。”
皇上,皇后,云擎宇的声音响彻大殿,云擎宇飞奔到了楚净幻的身旁,将楚净幻揽入怀中,颤抖的右手缓缓的放在了楚净幻的鼻孔处,这一放却让他疯了。“啊,啊,啊”随着三声大吼,更是吓坏了众人,他们看见那个曾经独自一人面对千军都不曾害怕的男子此刻竟然流下了血泪,此刻的他就像发疯了的野兽那样的恐怖。云擎宇顺势抢过了千夜手中的剑朝着嘉阳郡主跑去,越来越近,嘉阳只得步步后退,眼看没有退路了,嘉阳郡主一下瘫软在地,疯狂的叫着“侍卫呢,快来呀侍卫,他疯了,他要杀我,快来啊。”最后一句快来啊更是带着哭音,眼看云擎宇的剑就要刺到嘉阳郡主的咽喉,千夜及时的打晕了云擎宇,他怕他一时发狂会伤害到皇上和皇后。
皇后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仪容已经乱了,她跪在楚净幻身旁抱着她大喊到“快,快叫御医,快啊,快叫御医来救我妹妹,晚了一步我就要了你们的命。”此刻的她不像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疯狂的叫着,她仪容尽失,她用怨毒的眼光看着嘉阳郡主。她说着“嘉阳郡主,好啊,真的很好,妹妹别怕,姐姐会给你报仇的。”话锋一转“嘉阳郡主我要你全家为我妹妹陪葬,哈哈哈哈。”她疯狂的笑着,笑得眼泪流满脸颊。她想起那个曾经总是跟在她后面甜甜的叫着姐姐的楚净幻,那个在她出嫁的前一晚抱着她哭了一夜的楚净幻,她想着那个每次进宫都给她带民间小吃的楚净幻,此刻的她怒了,她从来不曾这样怒过。
“皇后,你不要如此,快起来,御医来了,让她给幻儿医治。”皇上不再叫楚净幻为煜王妃而是叫着那个楚净幻还是闺阁女子时的小名,他的话虽不多,却是在安慰皇后,他怕她失去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他伸手去拉皇后,可奈何他怎么也拉不起来,只得让侍卫打晕皇后。皇上叫皇后身前的宫女将皇后带回寝宫,叫侍卫将已经呆滞的嘉阳郡主押到地牢,而他跟随着抬着楚净幻的侍卫去了玉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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