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奚墨会不会不会恨我，我只知道，奚墨再也不会爱我了。

——卞郁珩

一直过了半个月，奚墨都没有再见到顾归言，她曾经一度以为顾归言已经忘了自己这号人了。就在奚墨准备不抱以他望的时候，他出现了，一如初见时模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换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让人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顾归言开车带着奚墨到了海边，看着奚墨笑得那样无害，便放下了戒心。下一刻顾归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牵着奚墨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海里走去。

“顾归言你疯了，放开，我还不想死，放开，你个疯子。”奚墨死命的想要挣开顾归言的手，可是她越是挣扎，归言就抓的越紧。好像疯魔了一般，死命的将奚墨往海里拖，奚墨开始害怕了，顾归言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不知道，她现在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想逃。

海水已经没过了奚墨的胸部了，可是他还是往前走。海水没过了奚墨的脖子，奚墨已经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了。

“救命啊，顾归言，你放开我啊，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不陪着你。混蛋，放开，别走了，再走我就要淹死了，你放开，咳咳，你放开。”奚墨呛了一口水，干脆就不挣扎了，死就死吧。顾归言却停下了，奚墨下意识就往回走，可是顾归言死死地抓着她。

顾归言回头看着她，“记住下一秒的感觉，这辈子都不要忘记。”然后顾归言死死地将奚墨的头往水里按，奚墨死命的挣扎，水不断的呛进肺中。奚墨真的感觉到生命流逝的感觉，冰冷冷的，顾归言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按着她的头。突然顾归言松开了，奚墨赶紧将头伸出来不断地咳，顾归言就那样看着她。然后又将奚墨的头按进了水里，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奚墨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奚墨死死地抓着顾归言的手臂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海水吞没，顾归言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沙滩。

两人并排躺在沙滩上，奚墨始终不愿看一下旁边的顾归言。

“奚墨，只有死过才会更好的活。”奚墨侧过头看着这个让自己死过一次的男人，他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教会自己怎样活，自己竟怨恨不了他了。

“顾归言，你到底是什么人”顾归言只默默开车并没有回答，他不答，奚墨便不再问。

之后一路无言，回去的时候刚好章虞也在家。确实对于奚墨而言，章虞是在背后默默的给予她力量的人。自己并不想靠近，却只有他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才会心安。

“归言哥，你带奚墨去哪里了，怎么你们两个都湿透了？”章熙明白顾归言是在帮助奚墨，但是她却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每次他们之间的……交流都要这么激烈。

奚墨并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天真的好累，她要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总是天不遂人愿，顾归言又走了进来。奚墨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老鼠步步后退，而顾归言就是那只猫总是步步紧逼。

阳光还是那样暖，人心还是那样冷。以前她总以为未来自己可以变成，如阳光般明媚的人，却不想变成了阳光也晒不透的人。

他径直躺在床上，并没有征求奚墨的意见，就像那是自己的床一样自然。他就那么静静看着奚墨，好像要透视到奚墨的内心一样，那样的眼神太有压力，就在奚墨快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时候，他的话轻飘飘的钻进奚墨耳里：“为什么会爱他？”

奚墨也躺下，两人并肩躺在奚墨那单人床里，不经意就会擦到对方的肩上。两人的衣服都是湿的，那温温热热的感觉就那么不经意的传来，奚墨的心在悄悄的颤抖。

“因为，那时没有遇见你。”顾归言痴痴的笑了，那微弯的弧度刺痛了奚墨的眼，阳光照进来了衣服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