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次见到那个被我荣幸踩到的男孩子的时候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那天晴雯回家了,徐子耀和他的哥们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我一个人走在学校外的小吃街上,无意间经过一个卖书的小地摊,因为无聊随意的翻阅几本杂志,一只手把一本书递过来,《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接过书抬起头那张熟悉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卖书的男孩子就是被我踩到的男孩,既紧张又好奇,好奇是因为上次他穿着的Puma鞋怎么看也不能和摆地摊想象到一起。本来我就属于对帅哥没有免疫力的那种,我结结巴巴的说“上次对不起。”男孩子看了看我,眼睛充满疑惑,似乎在努力搜寻我停留在他大脑的位置。
我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脚,抱歉的说“上次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了。”他恍然大悟“没关系。”和他聊天当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周思远。大二的学生,学的动漫专业,他这个书摊大部分是借给感兴趣的人看的,大多数是励志书,每个双休他都会出现在小吃街上。临走时我买下那本麦田的守望者,他却执意送我,我心里偷着乐,拿着那本书回到了宿舍,随着这本书的到来,我心底的某根弦也在颤动着。之后的每个双休,我都会让晴雯陪我出现在他的小书摊,渐渐地我们都熟悉起来,晴雯本来就属于自来熟的那种,甚至她和周思远聊得比我都多,她永远都有聊不尽的话题。
突然发觉在认识周思远后我似乎很少见到徐子耀了,打电话给徐子耀,决定周末一起去郊外烧烤,因为徐子耀和周思远不熟悉的缘故,我只带上了晴雯,和徐子耀约定好在校外碰面,那天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因为我的酒量本来就是很差,别人喝啤酒可以当做是喝白开水,我却不一样,我喝一两杯就挂了,虽然我醉了,可是脑子却清醒。
回去的路上,徐子耀背着我,我无比享受的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跟在身后的晴雯不知是不是借着酒精壮胆,对背着我的徐子耀说“徐子耀,其实我喜欢你。”我愣了,和晴雯相处这么久以来,她身边不乏追求者,她从来没有动心过,神经大条的我从来没有发现她的小秘密。徐子耀动了动,发觉我没有任何响动,我继续装睡,徐子耀背着我转过身“我……对不起,我从认识李雅开始,就一直喜欢她,我不能对不起她。”我吓了一跳,虽然以前徐子耀和我说了很多暧昧的话,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我一直把它当做徐子耀的一种不羁,对于徐子耀,我没有任何感觉,比如现在,也许真的不在乎,如果在乎我怎能做到无动于衷。
晴雯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明年的愚人节提前过了,呵呵,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小雅了,我吓你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徐子耀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回到宿舍后,由于酒精的作用我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看到晴雯比核桃还大的眼睛,愧疚的心油然而生,伪心的问怎么了,晴雯以昨晚看电影感动的哭了一晚上打发了我。我假装若无其事的骂她笨蛋。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找徐子耀出去K歌或者逛街的时候,晴雯总是用各种理由拒绝参加。
如往常一样,我和晴雯来到周思远的书摊,也许是因为徐子耀的关系,最近晴雯一直没怎么开心过,所以我和周思远聊天的时候,她总有那么一会静静的看我,参与的话题也少了很多,细腻的周思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偷偷的问我晴雯怎么了,我装傻打马虎眼“她呀?昨天晚上没睡好,呵呵想帅哥失眠了。”晴雯给我一记白眼,周思远默不作声,晴雯的一记白眼,让我踏实了好多,似乎还是像以前一样,任何事情没有发生过。以后几个周末,晴雯都借着想妈妈的借口回家,我知道她想给自己一点独处的空间,在我和周思远的聊天中大部分是关于晴雯的,我给他讲晴雯,他听得不亦乐乎,似乎少了晴雯的存在,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话题可聊。
回来时晴雯总会给我带苏妈妈亲手做的好吃的,我嘴里一边塞的鼓鼓的一边伸出胳膊准备拥抱晴雯,嘴里大喊着晴雯仗义。晴雯却一个转身躲开了,笑着骂我嫌我手脏。虽然晴雯并没有说什么,我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转眼已进冬天,我们的日子平淡无奇的过着。
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冷,雪沸沸扬扬的下着,我们兴奋的像孩子,我挽着晴雯的胳膊,踩在厚实的雪上,生怕滑到,我给她讲苏州的冬天,给她讲苏州的一切,晴雯听得入迷,发誓等到春暖花开之时,要去拜访她的干妈,我心里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诱拐一个美女回家的日子。我坏坏的笑着:“把你卖掉,应该可以卖几个钱呢。”待晴雯反应过来,我早已笑着跑远。晴雯从地上弄一个雪球向我扔来,只顾躲闪雪球却没看到身后的人,我们一起摔到,晴雯赶忙跑过来,将我们扶起,我们连忙道歉,眼前的美女拍掉身上的雪,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们,说我们是故意的,她旁边的同伴也参与到骂我们的行列中,我偷偷告诉晴雯觉得这美女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晴雯仔细看了看,告诉我是上次徐子耀在餐厅和这屌丝女一起吃饭的,我在心里对徐子耀画上大大的鄙视。
晴雯估计是吃上次这屌丝女的醋对屌丝女说:“我们认识你吗?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我们都道歉了还想怎样?现在极品真多,觉得有对翅膀就是凤凰,乌鸦永远是乌鸦,就算涂上水彩,也盖不住身上的黑。”我在心底佩服晴雯的伶牙俐齿,真是看不出这小妮子还有骂人不带脏字的。此女哪受得了,破口大骂,还把晴雯推倒在雪地里。
我一看来气接着把屌丝女推倒,只要有人欺负晴雯,我会双倍奉还,我们一起扭打起来,不巧的是正好经过的徐子耀看到了这个惨不忍睹的场面。 徐子耀跑过来将我们分开,屌丝女看到来人是徐子耀,然后扭着水蛇腰拉着徐子耀的胳膊说我们如何如何欺负她,我瞪了徐子耀一眼,徐子耀别扭的将她的手拿开说“刘倩,她们是我的朋友,即使发生什么事情她们没有恶意。”徐子耀过来问我们情况,我违心大骂徐子耀重色轻友,顺便把屌丝女往徐子耀的怀里一推,迅速的拉着晴雯离开。
看着徐子耀哑巴吃黄连的样子,甚觉得好笑,我知道此时的晴雯心里肯定打破醋罐子。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开始放寒假了,我们一一道别,由于我和徐子耀是老乡,我们一起坐车回家。临走时,晴雯把我们送到车站,然后恋恋不舍的叮嘱我们一路平安,我看着晴雯和徐子耀,心里一抹苦笑。在家里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新的一年,期间我以好朋友的名义和周思远煲电话粥。换个发型换个心情,我把从前的直刘海变成斜刘海,以示我的成熟。转眼回学校的日子到了,不知道是惦记还是什么,在见到晴雯时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晴雯还是以前那样损我,似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见到周思远后我和他调侃,笑着说几周不见帅了不少。周思远脸微微泛红,我心里冒起了好多小泡泡。
周思远还是如往常一样摆着书摊,下课后我和晴雯也喜欢叫上周思远一起吃饭,我还是很神经的拉上徐子耀,我们从陌生转为熟悉,有些东西在我们的心里慢慢滋长,以后的日子当我回想起这段青葱岁月时,我才发觉有些东西本以为可以念念不忘,却在不忘中遗忘。
我是自私的,我自私的以为我能决定徐子耀的命运,我常常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以各种借口把周思远支开,给徐子耀和晴雯制造机会。有时候我故意约晴雯和徐子耀去比较远的地方玩,等他们到了以后自己却假装临时有事耽搁,然后千叮万嘱的让徐子耀平安的将晴雯送回。
可是事情往往不如意,徐子耀似乎看出猫腻。那天徐子耀约我吃饭,当我打算拉上晴雯的时候,徐子耀严肃的说:“李雅,我想和你谈谈”。当他喊出我的全名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事情的不妙。那天在肯德基店里徐子耀严肃的逼问我:“你是不是故意把晴雯往我身上推?我告诉你,我不喜欢晴雯,只是当做朋友。”我硬着头皮说:“日久生情嘛,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晴雯的好的,她漂亮,善良,她......”。“够了,李雅,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未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掌管着一切?”
我第一次见到徐子耀发火,而且是对我,我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自私,我只是不想让晴雯难过,我只希望她开心。”徐子耀心软了“那我呢?我算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呢?李雅你个笨蛋,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愣住了 。
徐子耀说完转身离开,我一直认为徐子耀只要不说出来,我就可以一直装傻到底。我就可以伤害不到晴雯。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事后我选择逃避着徐子耀的感情,每次见到徐子耀,我都会笑的没心没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说我是比较大条的,但是女生的第六感往往很敏感,因为我发现即使我和周思远腻在一起的时间再长,我们永远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即使我再怎么努力的挖掘他的内心,却还是被一扇紧闭的门阻拦。每当晴雯和我聊起周思远的时候,我突然发觉他们似乎更聊得来,心底像打翻五味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