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当一回保安
米雪儿知道了莫姆的遭遇后,也许是猩猩相惜吧,就把她从公司里调出来,成为了自己身边的人,可以说,莫姆知道米雪儿太多的秘密了,二人之间,也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双方守口如瓶,共同遵守心底的规矩,不向外人泄露丁点隐私。
几年来,莫姆同米雪儿在这幢别墅里,不知玩过了多少男性。当然,耍子大哥更是不知情的局外人。
大凡来过这里的男性,临走时,都格外留恋这个地方,因此,他们的离去,是很特别的,必须是通过一条记不清楚的路上离去的。只有耍子大哥是例外。
也许她们早就预感到他还会来吧,也许米雪儿没有尝到他的滋味,还有些不舍吧,也许是耍子大哥的清纯让米雪儿不舍吧,总之,那天,他的离去是很公开的。同样的,今天的到来,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二人在房间里长谈,他们的表现,米雪儿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米雪儿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没有地位,没有金钱,没有社会背景,纯粹就是乡下人,来自大山深处的一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按理说,对他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只不过就是偶尔闯入生活的过客,眨眼间也就应该消逝的小人物。
但是,米雪儿总觉得,他是一块磁铁,极具吸引力的磁铁。因而,她坐在监控前,认真的观察,细细地品味,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有时,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但是,地位和多年的习惯限制了她,不可能让她主动地走进他们。
因此,她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莫姆对耍子大哥的态度,那就非常公开,丝毫没有什么隐情,她只不过是一名保姆,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喜欢一个小人物,是不受什么约束的。因此,她大胆、开朗、主动进攻,反而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前几天,米雪儿对莫姆的行为是有点生气,气她坏了别墅里的规矩,因此,她才有了赶莫姆走的念头,但是,很快地,她就发现莫姆比耍子大哥更重要,毕竟,莫姆最知她,莫姆知道她好多私生活的秘密,同时,莫姆最了解她需要什么,时候需要,莫姆已经是她生活里的一部分,因此,对于莫姆的错误,她原谅了,对于莫姆满心地想得到耍子大哥,她默认了。
耍子大哥也很开心,自己是一只离了群的孤羊,离开了大山的雄鹰,却在这里碰到了两位阿姐,米雪儿更是身份高贵的总经理,莫姆虽然是下人,但对自己是掏心掏肝的。
耍子大哥在心底感激阿普(父亲),感谢他掐指计算的出行吉日,感激那个司机,都是他们,阴差阳错地把他送到了大佛市,才有了今天,才有了认识俩位阿姐的机会。
要说当初出门呀,耍子大哥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路子在哪里,自己能做一些什么工作,能挣多少钱。因为,自己是大山深处的人,没有见过世面,年龄又小,没有多少阅历,知识又少,仅仅在当地镇长中学读过几年初中,又没有什么特长,更没有什么奋斗目标。
他就像大山里许多人一样,只是想过一种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二人在房间里聊得热火朝天,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莫姆就去张罗午餐。
耍子大哥坐在那里看电视,心里却在想着保安工作,保安,是多么神气的啊!穿着一身保安服,抬头挺胸地往那里一站,多么威武,多么精神!
耍子大哥就想像自己穿了一身保安服的情景,假如巴道堂看到了,该是怎样的表情啊?假如苟诗韵看到了,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啊?
这时,电话铃响了,耍子大哥左右看了看,莫姆又不在场,他本不想接听,但,那铃声倔强地响着,他只好接了起来:“喂。”
“玩得开心吗?”耍子大哥听出了是米雪儿的声音,而且这电话分明就是打给他的,他就不解了,米雪儿咋知道他在这个房间呢?“米雪儿大姐,我在这儿挺好的呀,谢谢你咯。”
“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因为,”耍子大哥一时也不知道该咋说了,“反正,要是没有认识你们,我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地方,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
“那,你打算如何谢我呢?”
“米雪儿姐姐要我咋谢,我就咋谢撒。”
“嘻嘻,说你这家伙憨厚,你还有聪明的一面哩。”电话里发出一串笑声,“好啦,明天就去上班吧,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可是,雪儿姐姐,我今天下午就想去了哩!”耍子有些开心,期盼似的说,“我想早点当保安。”
“那好吧,下午叫莫姆送你去吧。”
大佛酒楼大门外,有一个偌大的操场,操场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大门口有一对石狮子,仰天长啸。
耍子大哥穿了一身保安服,雄赳赳地站在大门一侧。
好多人都过来观看,人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显然,耍子大哥的新闻效益还没有褪色,好多人都知道了电视里的那位英雄是大佛酒楼的门卫。
耍子大哥刚刚来站第一天岗,除了满眼的新鲜与新奇,更多的就是不自在——他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对于立正稍息都不懂,因此,站了一小会,他就显得疲惫不堪了。倒是他的搭档再三提醒他,他才像模像样地站直了。
人们望着眼前这位帅气的英雄,好奇地问他了:“小伙子,真是你抓住了那个抢劫犯的吗?”
耍子大哥就神气十足地说:“那还有假吗?你们没看电视吗?”
有人又问:“你是啷个发现他是抢劫犯的呢?”
耍子大哥就站直了,挺有精神地回答:“当时,我就在他们的对面走着,因为,那位被抢的,是一位美女嘛,我就多看了几眼嘛。”
“哈哈哈,原来,英雄是色鬼啊!”
“要不是美女被抢了,你一定不会关心什么抢劫犯了。”
“话不能你那样说哩!”耍子大哥来劲了,“不管是谁遇上了坏人,我都会帮的,你们要不是信,你们赶快碰上坏人吧。到时,告诉我一声,看我会不会帮你们。”
“你个神撮撮,哪个想碰上坏人啊!”
“不过,看这位帅哥挺忠厚的。到这家酒楼吃饭,肯定安全。”
大佛酒楼的顾客越来越多,生意真的如米雪儿所预料的那样越来越火爆了!
耍子大哥就在这大酒楼外面站了一个礼拜了。现在,他完全了解了保安的工作性质,基本上能优雅地招呼来往顾客了。
这天,又到了中午用餐时间了,前来就餐的人络绎不绝,耍子大哥一面指引他们走进大厅,一面指挥他们停放车辆,顾客们都认识这位英雄保安,特别是那些女顾客都喜欢听从这位帅气的保安的安排。
这是,有一位男士陪同他怀孕七八个月的妻子前来用餐。刚走到大门口,耍子大哥忙走上前去:“对不起,男士可以进去,女士不能进去。”
“为什么?”男的一边扶着老婆,一边问。
“这里是酒楼,是吃饭的地方,吃过饭的人不能进去占座位。”耍子大哥瞟了一眼那女人的肚子,满意有把握地说,“特别是这个时间,人太多了,太挤了。”
“可是,我是陪我老婆来吃午餐的呀!”男子有些急了。
耍子大哥面带笑容解释说:“公司有规定,凡是闲杂人员不可以进去的,如果你没吃饭,你可以进去。可是,你老婆是吃了饭的,就不可以进去了。”
那女的也急了:“你这保安真无聊,我们不是去吃饭的,还是去生娃儿的?”
耍子大哥还是坚持着:“你就是不可以进去的,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是吃过午餐的,把肚子胀得那么大了,还吃啊?”
男的这才明白为什么不要他的妻子进酒楼的原因。他气得直跳:“我要投诉你!”说完,带着妻子离开了。
和耍子大哥同时值班的保安这时乐了,他巴不得顾客投诉哩,每天,耍子大哥出尽了风头,人们来后,总对耍子大哥友好地笑笑,或者同他打招呼,没有一个人看得起自己。因此,他看到有顾客愤愤地离开后,马上就给主管打电话告密了。
主管接过电话就来到大门口,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毫不客气地对耍子大哥说:“你这人嘛长得帅,脑袋瓜子嘛连猪都不如。”
耍子大哥一听就来火了:“我有啥子错啊?如果把满大街吃饱饭的人都叫到大楼里坐去,你就高兴?”
主管哭笑不得:“人家那肚子里装的是啥?是小孩子,知道不?照你那想法,孕妇都不用吃饭了?好啦,我也不跟你争了,今天下班后,你结工
资走人!”
“不要我当保安了?”耍子大哥不相信地问道,“咋个说赶我走,就马上赶我走?”
“工资不少你一分,还咋的?”主管鄙视地瞟了耍子大哥一眼,“你的智商作不了保安这份工作,另找门路吧!”
耍子大哥不知道什么是智商,更不知道智商与保安有什么联系,他只知道今天下班后,他就得离开这个岗位了,就得离开这个令他神气令他开心令他见世面的岗位了。
他多少有些沮丧:“原来那妇女也真的是来吃饭的,唉,我咋个就把她们赶走了呢?”
下午快下班时,酒楼大门口走来了两位美女,耍子大哥一见有美女走过来,急忙抬头挺胸,美女们却没有径直朝大厅走去,而是在他面前停下来了。
其中一位美女就问:“帅哥,上次,就是你帮忙抓住抢劫犯的?”
十天来,耍子大哥对这个问题,不知道回答过了多少遍了,加上在现在的心情不畅,于是烦恼地说:“是啊是啊,都说了多少遍了啊?你们还问。”
美女就笑道:“你是回答了多少遍了,可是,是对不同的人回答呀。我们却是第一次问你呀!”
另一位美女显得更开心:“挺有趣的,帅哥,上次的事,真的要谢谢你啊,你知道吗?当时,我们就在现场。”
耍子大哥就认真审视她俩,过了一会,他大叫道:“是哩,是哩,你们真的在场里。”
“帅哥,这保安工作,你满意吗?”一位美女问道。
耍子大哥就想起今天中午的事情来:“喜欢是喜欢,只是做完今天后,就得离开了。”
“真的?”一位美女惊喜地问,“真要离开呀?好呀!我们来得真及时,到我们那边工作去吧。”
“你们那是什么公司啊?我能做什么?”耍子大哥没想到城市里的工作,就像换衣服那么简单,说丢了就丢了,说找一份就找一份。“这是我进城后,正二八经找的第一份工作啊!”
“我们那儿更好更好玩,”一位美女笑道,“像你这样的帅哥,不到我们那儿去发展,真是可惜了。好吧,下午下班后,我们来接你,这里的工资,他们要给你,你就拿着。不给你,就不要了,回头我们给你就是。”
说完,俩位仙女飘然而去,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