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沉默相遇并没有什么敷衍
我们不是平行线
因为我们有过交集
我们不是相交线
因为那有过交集的过去早已看不见
多年过去,我仍旧18岁
而你拥有了别人所羡慕的一切
我是该哭该笑还是该祝福?
那时候阳光很暖,你笑的欣慰,用我迷恋至今的声线突出惆怅。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不要说这样的话,明知道不可能,何必抱有那种幻想?”
我打断你,有种恶作剧之后的快感。
午后阳光下的你只是笑的很甜,并没有被打断后的恼火。
只是露出那曾经一度被我嫉妒,想要涂黑的整洁的牙。
其实你很明白我的心意,那个时候我总是如同怀春少女陪着你。你不可能毫无感觉,而我也明白,你的沉默是对我最直接的拒绝。
我爱你,从没否认过。但我爱的那么卑微,那么可笑。
一颗心只装的下你,眼睛只看得见你。
我忽略了别人,却没有办法忽略你的不在意。
你可曾记得我们家门前的那颗老槐树?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你的,那个时候。我被妈妈罚跪在院子里,你就在我的视线里光明正大的翻了进来。你笔直的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我笑,你的笑容让我着迷,当时我就在想。上帝是怎样宠爱这个男子才让他的笑容这么灿烂?
恍晕了我整个世界。
你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下身只着一条蓝色牛仔裤。那时候的你就如同童话里的王子一般向我走来,在我脑海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向我走来,就那样轻描淡写的走进了我的生命之中。
你单薄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我曾这样问过自己。
想遍了春夏秋冬也想不出答案,我总是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问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使得一个人可以如此迷恋另一个人。你不明白,而我就算是最后离开也弄不明白。
我们终究是缘分未到。你好,再见。足以诠释我们相遇的一生。
还记得那天以后,你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和我平行着对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不算悦耳,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一辈子挥之不去,直到最后,我的耳边仍旧回响着当时的你的语气,你的话。
你对我说:“哭有什么用?跌倒了爬起来才是真有用。”
那时的我还小,不懂你这些话的意思。
可如今,我已经将你的话如同圣旨般贯彻到底。
那时候我就想,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却不知道不久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亲眼见证了你的故事。
我们是怎样熟悉起来的呢?是因为那天你满脸伤痕坐在街道的拐角被我遇到;还是你从超市鬼鬼祟祟的出来的时候碰上正要进超市购物的我,偏偏我败在你那坦然的目光之下帮助你离开?我已经记不清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频繁路过这些曾经遇到过你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只是不经意间,自己的行动已经不受思想的控制。
只是不知是老天爷的故意安排还是我的命运本该如此,原本应该跟随父母到亲戚家参加婚宴的我再一次走到哪曾遇到过你的拐角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轻微的争执的声音,当我悄悄探出头时,那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你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跪在那里,双眼黯淡没有神采。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很是倨傲的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哭有什么用,跌倒了爬起来才是真有用。”可我最终,没有勇气走出那样一个拐角,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哭有什么用,跌倒了爬起来才是真有用。”
那天我回到家,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当时却没有注意到,你说这话的时候,延伸根本毫无聚焦,似乎在倾耳聆听着什么。
后来,我才从我那在附近开超市的表哥说。
他是在听追赶他的人的脚步声。
表哥认识他,他说他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只是空有一副好的皮囊。
可在我眼中,他是王子,他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光芒,我不能忍受表哥如此诋毁他的人格。
即使我知道,他当时翻进院子,只是为了躲避那些抓他的人。只不过正巧,遇到了正在院子中罚跪的我。为了不显得突兀,他才主动和我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他却不知道,他其实不必这样做。只有15岁的我的心,早就随着那跳入围墙里的精灵而去。
他是我生命中突然出现的阳光,即使他们叫他——小偷。
他只是在利用我,这是表哥告诉我的。而我毫不在意,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甘情愿在心里的很深处就已经成长。
被一个自己爱的人利用,或许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感谢老天将他送到我面前,不用我再去茫茫人海中寻找不知道呆在哪一个角落的你。
我们的交集仅限于此,在18岁以前我总是这样以为。
那时,仍旧年轻的我沉浸在那年少的幻想之中。
我以为我们的缘分不应该只是如此,可当我走遍所有遇到过没遇到过他的地方的时候,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相爱并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有些后悔,为何自己有机会接近他的时候怯懦不签。
即使如此,小小的我仍旧存着小小的心思。
或许在某一个我不知道我角落里,他正在为自己的生存做着斗争。
我总是存在着这样的幻想,可笑可悲可叹。
那样一颗满怀期待的小小的少女的心灵,在这样无谓的期待中。
从失望到绝望然后到习惯,从幼稚的15岁到花季般的年纪。我一直在期待着一个,无所谓幻想却总以为是幻想中的人。
春夏的时节是个特别的日子,学满三年的学子在这样一个夏日的季节里抱着家长的期待和老师其期望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所有在这样一个充满期待的时节高考的学子都在家做着最后的复习与祈祷。
而我,躲过家长的监督。来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老槐树下,做着最后的困难的决定。
我们已经搬家,那时在遇到他之后的两个月里。爸爸的公司据说效益不错,年终的时候为了奖励爸爸,给他分了一套市里的房子。因此,这个种着老槐树的院子被我们遗弃。
还记得,搬家那天。我抱着父亲在我14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大熊宝宝,坐在火车的后面陪着那些和我们一起要住进新家的家具,望着渐行渐远的老槐树哭泣。
我哭得很惨,妈妈以为我舍不得那座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而哭,所以将我抱得很紧。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在为我那没有开始就已然结束的爱恋而哭。
老槐树仍旧强壮,枝桠满怀着希望的向上延伸,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我从那斑驳的树叶之间的缝隙仰望天空,寻找着我也不曾知道的希望。
那一天,我走遍了那座槐树周围三条街的距离。试图找到一点他曾遗留下来的痕迹,最终失望而归。
我趴在老槐树的树身上,留下了最后一次眼泪,然后,将它们抛在身后远离。
我参加了那次高考,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父母很高兴,而我只能强颜欢笑。陪伴着他们宴请完亲戚,秀完那可笑的虚荣心。我躲进自己的房间看着书本里的那一片槐树叶发呆,它已经被晾干做成书签。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这样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可我终究,忘不掉那可笑的青春。
静静等待大学通知书的日子是轻松的,紧张的高考过去。对于成绩不错的我来说,父母头一次开明的不在管我。
予取予求虽说不上,却也自由很多。我不在定时定点的起床,常常一睡便是一天。
因为我明白,我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柔软而绵长的疼痛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得到缓解。
我常常在想,若我就此忘掉他该多好。
只不过是那轻描淡写的一眼,我关痛痒的几次相遇。
我如何能记得如此清晰,如同雕刻在心里一般,抹不掉,放不开。
累,那从未有过的累、似乎麻木的心已经感觉不到跳动。
我想,就这样下去,或许,在所有学子祈祷的大学生涯里。自己会遇到一个不那么容易错过的人,生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