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壹 】
遇见红姐是个意外,当然,也可以称为是不幸的前奏。
那时为了生计,选择在酒吧打工,十二岁的年纪,正经的工作是不会要的。当然,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我的歌唱的极好,年龄尚小,声音仍带着一丝稚嫩,酒吧老板说了,只要跟着驻唱好好学习一段日子,以后一定会红透整个南宁市。
许是看我小小年纪就闯荡社会吧,独自经营着酒吧的苏老板竟欲视我为己出。可毕竟是孤儿院里呆够了年数的,那种疏离感怎么都泯灭不了,便1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求他能让我早日登台,好挣钱养活自己。
最初是在酒吧做送酒小妹,夜晚不睡觉的人真多,都是被寂寞缠身吧。白天是那幅模样,晚上便卸掉伪装。
酒吧里与我亲近的人不多,除了苏老板外,还有一位驻唱--三儿。三儿是我见过最俊的男子了,刚强中不失阴柔,细细碎碎的光从他微微眯起的狭长桃花眼中尽数散落,嘴角总是惯性挑起讽刺的笑,仿佛不把一切放进眼里。
三儿待我极好,用他的话来说,他做梦都梦见老天要他照顾好我,他说这话时,眸里流光异彩。
平日白天的时候,我便不停去询问工作,虽然我年纪小,可我个头与长相和年龄不符,怎么看都像十五六的少女。发报卖奶茶,择菜洗盘子,这样卑微的工作几乎都做过,因为没地方住,晚上便趁不忙的时候偷偷眯一会。
三儿曾问过我的住址,可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我告诉他我如此狼狈。
终于熬到拿工资的时候,苏老板心善,给我发的要比别人多一半,许是如此,便招人怨恨。
酒吧女招待居多,男子们多半是用来维持秩序和发生意外状况,就我们酒吧,除驻唱外,有二十几位男子,二楼与三楼是用来做不正经生意的。听三儿说,这里除了我,没一个人是干净的,他说,在这样的地方,我还能如此纯净,是他意想不到的。
当然,三儿是不知道我年龄的,他一直以为我有十五六岁,知道我年龄的只有苏老板一人。三儿年龄其实也不大,他也只有十七八那样的年纪,我最喜欢在夜晚送完酒后听他在台上唱那首《自己》,我想,他许是想做回自己罢。
昨日下班去看了房子,在孤儿院呆那么久,仍是没学会节省,房子是个两室厅房,有厨房,有洗澡间。我最爱的是客厅南边的阳台,下午阳光直射下来,并不刺眼,布置好房间,就去买用品,唔,沙发必不可少,电视也很必要。啊,那个躺椅,梦中出现多少次的躺椅,也一并买了吧。
有了住的地方以后,便辞去了白天烦琐的工作,晚上上一整个夜班,白天便可以好好补眠。
今晚酒吧极不太平,苏老板打算让我上台,虽然平日里在三儿的调教下进步很大,可是,第一次站在台子上面对这么多人,难免会很紧张。
三儿怕是知道我内心的风起云涌,便从吧台那处走了来,执起我的手,冲我灿然一笑。上台,唇微启,做了我的介绍。饶是知道三儿的人气旺,也被他狂热的追求者吓了一跳。这次,我的歌唱的极为用心,下台后拿到不少小费。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苏老板把我和三儿编排在一个组合,总之,三儿是笑着说,这下好了,不用担心小婴被人欺负了去。
三儿,你真是个白痴,任我在愚笨无知,我也懂你对我好的含义。并不是出于纯粹的兄妹之情,在你这个正冲动的年纪,知道你正在沉迷,纵然你一直在控制自己,可是爱情一旦开了花,便不好连根拔,因为它的根,是种在心上的啊。
虽知道三儿的心意,也并没有去挑明,或许,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