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墓中有活人(1)
都是后现代这些是应帝王之学,我十分赞同。好了我亲爱的读者,请允许我再来谈一个有关痛痒的话题。伽达默尔认为理解即视域的重合,错误的理解是因为有偏见“先入为主的观念 ”。举个例子来说,张惠言他之所以把温庭筠的词解作贤臣失志,那是因为张惠言主张词与诗一样是讲究比兴寄托的,他不承认词是艳科小道。这一点是是像冯浩注李商隐的诗一样,二十首无题诗全部被解作身世之感,不承认是爱情诗。他们这样理解,首先是存有这样一种观念。正是这种观念使他们偏离了作者的原意,或者用西方人的话“正是他们的见遮蔽了他们的不见。”视域的重合说的是你此时的心理与作者的心理相同,那么你就能比较准确的理解了。现在的 诗歌鉴赏与现代文阅读便是建立在上述各种学理之上的,虽然其合理性应该受到质疑,因为没有任何两个人的观点是完全相符的,在这一层面 答案的正确与否实在是很难说清楚的 因为这表现为处于同一地位的几个人都想用自己的观念去替代别人的观念 。 我们说如果没有一种绝对的权力优势 ,这种说服是很难完成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劝说往往表现出出题人对做题人的权力的展现。再说明白一点,就是人们普遍认为出题人对题目的理解能力高于做题人,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观点。根本就经不起学理上的分析。曾经有人提到过记忆这一类的问题,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记忆“动词”的本质便是建构。你能记忆住什么东西,取决于你当时所处的位置,心情。虽然是不自觉的,但是你在记忆的时候已经使事情发生了变化。回忆是站在今天的立场上,对已有的经验感觉“名词的记忆”进行重塑与剪裁。你觉得以前的日子美好,在这种观点中本身就隐含着一个判断“即现在的生活不美好”那么你会竭尽全力的把以前的生活想象成人间天堂一样的生活。从这个认识我们可以看到人的记忆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随着此时此刻的我们的感觉而不断变化。 即便是对同一件事物,我们在不同情况下对他的认识是不一样的“当时的记忆与此时的回忆”。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对我们所经历的过去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做出绝对的判断。我们的听觉,视觉同样也具有这种特性。即往往在我们没有认识到的情况下,忽视我们本应该听到或看到的一部分内容 。而他们有恰恰是我们构造记忆的资料。 由此来看,我们虽然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很难说我知道什么绝对没有发生过。也就是不能对一件事情的发生过程做出很精准的判断。这就是我们所谓的理解,它本身,就是个悖论。
这夜,周晖守着空荡荡的家,没有入睡。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林天一的半点音讯,打手机总是不在服务区,他隐隐的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也许林天一出事了。周晖焦急地在本就不大的房间内踱着步,他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几盏路灯幽幽地亮着,偶尔有几个脚步匆匆的行人路过。“天一。”他喃喃自语着,时不时地拨打着林天一的,却始终是无法接通。他无力地靠着沙发,随手打开CD播放器,里面正在播放着那首《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他试图想要理解林天一的内心,但似乎是徒劳。“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他跟着CD里的音乐轻声哼唱,不得不承认,周晖的歌声很是有唱歌要命的嫌疑。他点燃一支烟,吐出几个眼圈来,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他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打开门,只见麦娟娟穿着一身红色的羊绒连衣裙站在门口,她的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亭亭玉立。周晖说不出此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沮丧,他看了麦娟娟一眼,淡淡道:“娟娟,你来了,进来吧。”说罢,便扭头又走向沙发,瘫坐在那里发呆。麦娟娟有些生气,她嘭地一声关上门道:“周晖,你思春了吧!”周晖没理她。麦娟娟坐在他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她略带挑衅地看着周晖道:“说,脑子里想着哪个小女生呢?”周晖猛地坐起来挠着头发道:“唉呀唉呀烦死了!”麦娟娟凑上前,关切地问:“周晖,你怎么了。”不知怎的,周晖竟然抱着头呜咽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睛哭的通红。他有些抱歉地看着麦娟娟道:‘对不起,失态了,是,是家里出了点事,我父亲的病总是时好时坏。’这是他第一次对麦娟娟撒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麦娟娟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道:“都会好起来的,对了,你吃饭了吗?”周晖摇了摇头,麦娟娟道:“我先去给你煮点吃的,回头有事跟你说。”周晖本想说不用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麦娟娟起身走向厨房开始忙碌,他跟在麦娟娟身后,看着她拿着菜刀切菜的背影,忽然想起母亲来,那种久违的温暖涌上他的心头,他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林天一的样子,林天一,现在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