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元(1)
不知不觉,已是正月十五,这两日,霓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集市上猜灯谜的摊子不计其数,霓城里的灯火早已如银河一般,在霓城最宽阔的东市和西市贯穿,点燃,霓城百姓的热情也如火一般,夜色刚至街上便已是摩肩接踵,每个人都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样子,上元节,会有谁不高兴呢?
夜色刚刚染上天空,墨心、鸾青等诸位姑娘就邀请婉儿一起出行了,各位姑娘今日打扮得也是娇艳无比,锦衣华服,满头珠翠。
不过婉儿并不与她们相同,她只着了一件浅粉色大氅,用金线绣在袖上的金翅凤尾蝶更显奢华,却也低调,发上也只是斜斜地插了一支紫玉钗。
此时,婉儿站在碧筠苑大门外,仿佛在等待着谁。
“李四,你知不知道,霓城城主府的浦台小姐死了,据说是新婚之夜被人杀死的,心脏被整个刺破,而且还死不瞑目呢!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要是我,我定是不会这样对这‘霓城美人’的。那可是‘霓城美人’啊,四大美人之一!谁能下得了这个手,唉……”李四身边的男人颇为惋惜地说。
“要是你?可别扯了,浦台小姐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你……”李四嘲讽那个男人。
而一边的婉儿却已是全身冷透了,浦台雪,浦台小姐,霓城美人……她的绝代风华的浦台小姐死了?新婚之夜?难道是银月杀死的小姐?
婉儿回忆起那日银月带他出逃时说的话……
在自己问他为何喜欢自己的时候,银月说:“….以后再说…..被发现就麻烦了。”
当时的银月是这么说的,难道,那句‘被发现就麻烦了’指的是这个意思?
一边的采霏看到婉儿苍白的脸,即使是暖黄色的灯笼的光,也遮盖不住,急忙问道:“婉姑娘,你怎么了?”
婉儿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可是她这副样子,鬼都能看出来她有心事。
婉儿此时心里十分乱,一边是自己伺候了好几年的小姐,虽然对自己无情无义,但是毕竟曾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一边是为了自己而杀人的银月,虽然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似乎也蛮喜欢他的,但是……那毕竟是杀人。
“婉儿,我们走吧。”禹彦碧筠苑里出来,身上的深蓝色大氅上用银线绣着鱼鳞式样的花纹,俊逸若仙,好不英俊。
通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两人早已熟络,今日就是禹彦约的婉儿去赏花灯,两人的称呼也早从“禹彦公子”“婉姑娘”变成了如今的“禹彦”“婉儿”。打发了采霏,两人走向了离碧筠苑很近的东市大街。
两人走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两边的花灯上写着无数灯谜,猜对灯谜拿花灯,猜不对灯谜要付两文钱,对于一年之中重要的节日,谁都不会吝啬那两文钱,猜不对,也图个高兴。
“禹彦,你看这个牡丹花灯好看么?”婉儿指着一边的牡丹花灯,笑着问禹彦。
“姑娘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这小店里最漂亮的花灯了,但是上面的灯谜也是最难的,要看小姐有没有能力拿走了。”一边的老伯慈祥地说道。
“细雨如丝正及时,老伯,猜的是什么啊?”婉儿疑惑地问道。
“称谓。”老伯说道。
“禹彦,我只能求助于你啦。”婉儿看着身后的男子,颇为俏皮地说。
禹彦思索了一下,随即笑道:“老伯,可是在下、小的?”
“公子真是厉害,这牡丹花灯送给二位了,祝二位百年好合啊。”老伯摘下花灯,递给了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