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偶师
待鸟居从鸡小屋的梦境中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从里面瞧着这个山洞更像一个酒坛子,只在头顶裂了一个口,一束阳光从洞口泻进来,正打在身下的石床上。
“哎呦喂——大爷我可真摔得不轻——这床下次一定要磨低一点”鸟居注意到床下的声音,偏了头去看。却见到那声音从一堆破布下传来,那破布动了动随即站了起来。
“啊!”鸟居第一次看到青鸦的脸不禁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青鸦抱歉地朝鸟居笑笑,可是一不小心下巴掉了下来。鸟居大着胆子一把捡起掉在手边的下巴。
“诶。。。居然是木头的。。你不是人么?”鸟居把玩着手里的木头,好奇地问青鸦。
“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没被青鸦吓到的女人!”突兀地响起一阵笑声。寻着声音看去,鸟居这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待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他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玄青色斗篷,只在腰间松松系了腰带,感觉像是穿了一件浴袍。少年的左脸有着淡淡的红色纹印,看上去仿似是一朵花。
“死老头子!你踩着我的手了!”青鸦接上下巴,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正被少年踩着。少年弯腰捡起那只木质关节手,但是并没有打算还给青鸦,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想要的话就问我拿。记得礼貌一点。”
“死老头子!快还给我!”奈何身高只到少年胸前,青鸦急的直跳脚。
“嗯哼?!”少年玩味的低头看着挥舞着一只手的青鸦。
“好啦!玄逸!快把手还给我!”青鸦挣扎了一会儿只好妥协。被唤作玄逸的少年便将手里的东西还给青鸦。
“死老头子!等以后我一定会报仇的!”青鸦终于把身上的零件安装齐全了,又恢复了骂骂咧咧的本性。
“好啊~我倒是等着呢~等你再长高两寸~呵呵。”玄逸像是习惯了,完全不理会青鸦的话。
“糟了!死老头子!!那女孩不见了!”两人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鸟居不知何时已经跑了。
“你那么慌张干嘛,这地方到处都是机关密道,况且她还是个半成品,要想逃出去。。。。。啧啧”玄逸轻描淡写得说道。
“那也应该好好找找!万一弄坏了可就糟糕了!”青鸦倒是想着那个美人,万一被机关弄得惨不忍睹可就糟蹋了自己一番心血啊!
话说鸟居只是想下床走走,可是却发现腿脚变轻了。她耐不住好奇心跑了两步,没想到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一条走廊的尽头。
“什么破地方啊,连个灯光都没有。”鸟居扶着墙慢慢摸索着往前走,“咔哒”鸟居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接下来身体就不受控制得往下掉。
“咔嘣——喀拉——吱吱——”鸟居感觉自己掉到了一个无底洞里,身体不时的撞到两边突起的石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是奇怪自己居然不感觉疼。“轰——”一声巨响之后鸟居终于结束了自由落体运动,重重摔在了一块平地上。鸟居想爬起来,可是发现自己动不了,眼睛也有点睁不开,好累啊,还是先躺着睡一会吧。
“死老头子!你说怎么办啊啊啊!!全坏了!!”青鸦看着躺在石床上的鸟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那具躯壳,多处的皮肤划破了,但是皮肤下的并不是血肉,而是木质关节,刚才被石壁撞击最严重的腰部已经完全断裂了。
“算了吧,反正你做的人偶本身就有缺陷。破成这样正好也不用修了。”玄逸走过来安慰青鸦。
“老头子!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我做的东西很完美!”青鸦气的直跳脚。
“先别说人偶的事,她怎么办?”玄逸指了指鸟居。“人偶坏了,这灵体要是没有承载物也熬不过几个时辰了。”
“这。。。。。。”青鸦犯难了。他花了好大功夫做起来的人偶还好不容易找到了适合的灵体,就这么毁了他可不甘心。
“要不把她送回去吧。”玄逸倒是很看得开。
“不!”青鸦急了,忽然他想到什么,一把抓住玄逸的袖子。“老头子,你的房间里不是还有一具么!借来用用吧,等我做了新的就还给你!”
“不好。”玄逸回答的很干脆。
“玄逸,玄逸,我求你了,就这一次。帮个忙啊~她要是死了我还要花多久才能找到合适的啊”青鸦知道那个人偶是玄逸的宝贝,但是现在为了那个灵体他也只能拉下面子来求了。
“不行。”玄逸依旧没有被动摇。
“玄逸~师傅~小玄~~~就一次,啊?就这一次!我保证!借了一定还!”青鸦整个人都快挂在玄逸身上了,活像上树的猴子。
“不可。”玄逸丝毫不让步。
“死老头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和她一块死!!”青鸦豁出去了,说罢作势往左心口拍去。
“行了!我答应你便是!”玄逸抓住青鸦准备自残的手,无奈的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什么事我都答应你!”青鸦一看策略成功,忙点头答应。
“第一,这具人偶是我多年所做,所以他的人身自由权全部归我;第二,你不许再叫我老头子;第三嘛。。。。。我还没想到,先欠着。”
“嗯嗯嗯。。。。”青鸦一听玄逸肯借人偶,忙不迭的答应。
等鸟居一睁眼就看见青鸦那张放大的脸,虽然看过一次,可是还是被吓了一跳。
“诶?我应该摔得很重,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鸟居摸了摸,发现毫无伤痕。
“因为你现在换了一个新的。”玄逸依旧站在床尾,然后玉指一点,“喏,那个就是你原来的躯壳。”
鸟居转过头,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个人,却是满身伤痕毫无生气。
“啊啊啊啊!死人啦!”鸟居吓得立马跳下床。
“有什么好怕的,一具人偶而已。”玄逸轻哼一声继续说道,“你现在也是人偶,只不过从先前的残次品变成了优等品,不对,是极品。”
无视青鸦愤愤不平的神色,玄逸走到鸟居面前,说道:“我是这具躯壳的制作者兼主人,所以以后你的人身权,自由权,肖像权,包括婚姻自由权都归我管。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都会回答的。”
“额。。。。这里有镜子么。。。”鸟居到底还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被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体。
青鸦这时候倒是很快搬来一面镜子,鸟居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瞬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