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

他包扎好了，一系，问道：“好点了么？”

我点头，看着他这纯澈的眼睛，叹道：“头发银色的……也有坏人啊。”

他将提前让丫鬟准备的女人衣服递给我，随口应道：“你干过什么坏事？”

我轻描淡写，“我杀过人啊。”

“啊？！”他惊叫，“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杀过人啊。”

“那我岂不是窝藏犯人？天啊，你是坏人，我又救了你，我不也是坏人了？……，我要去报关了！”

我看他真要走，又忍不住逗他，“你报了官，我可要死了。”

他一怔，回头望了望我，转而一脸正义言辞，说道：“恶有恶报，这是理所应当的，我若不报关，那被你杀了的人岂不枉死？我一定要去的。”

我无奈，“好，那你去吧，我走了。”

他又看我，像个孩子般迷茫地不知所措，竟突然说：“你还没吃饭呢。”

我哭笑不得的应：“坏人吃什么饭？”

“坏人也要吃饭啊。”

我没办法了，“没关系我平时也不吃的，无所谓。”

他又问：“那怎么行，我去让厨房师傅做点给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笑着看他，“你知道我是坏人为何还帮我？”

他不知道怎么答，想了想，说道：“坏人最初的心地也是好的啊……谁也不想当坏人。而且……你跑到了我的梦里，我自认与你有缘，而且你也没有对我不好，还要请我吃饭。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不做声了，心里有些触动。

也许的确是这样。我们都是坏人，彻头彻尾的恶棍，可是最初的心思都是善良的……也许辛汝本来的目的也是好的，只是我们没有同他一样纯澈的眼睛，自动戴上了一层对这个世界抵拒的网，看不清，却自以为是对方浑浊，而不是自己的眼睛。

他见我失神，也不再说了，走出房间去要我换衣服。我换好了，要出去叫他，凭门而望，见他正跟丫鬟嘱咐着：做些清淡的，不要辣。

我悄悄捂住脸，忍不住泪如雨下。

下一章：一碑之阻，似隔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