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不自觉地讲述了很多，回过神来，才发现叶倾城根本不在状态，他白费功夫。

……算了，她知道和不知道也没差别。

安格斯微微叹口气，抬起手，捏了一下叶倾城的小脸。于是，那片飘啊飘飘到九霄云外的羽毛突然一沉，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叶倾城差点跳起来，又想到是她走神有错在先，摆出一副认真好学的样子，随便找件事问道：“《圣经》对血族来说算什么？”

虽然完全看出她的意图，安格斯还是无奈地揉揉太阳穴，顺着她接下去：“被人类更改了一部分的事实。”

叶倾城稍稍回想起，那个本子中所展现的该隐，和圣经中记载的嫉妒心强、不听劝告、残忍冷酷的该隐截然不同，不禁好奇：“为什么不全部写事实？”

“因为那是人类写给人类看的。”安格斯淡淡地回答，见她不解地歪头眨眨眼睛，也不再解释，耸肩道，“毕竟是和神、天使有关的，血族不会被它伤害，但有些厌恶。”

叶倾城怔了一下，什么该隐什么事实瞬间被抛远，她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圣经》，捧在怀里，十分得瑟地仰天大笑：“哦活活活~！以后惹我生气就拿它砸你！”

幸好安格斯没有在喝红茶，不然桌子就要哭了。

他把眉毛颤抖的动作，硬生生扭成看起来不屑的上挑，问道：“以前不是拿枕头砸吗？”

“枕头”两字没什么，但是被他那薄唇用轻佻的嗓音吐出，尾音还微微上扬，就好像暗示你，这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一样。

叶倾城犹豫了一下，决定无视，拍拍《圣经》的封面，气势豪迈道：“升级了！”

“……”

安格斯无奈得又想扶额，而后忽然发觉，他无奈的次数越来越多——自从再次见到叶倾城。

安格斯的心底涌起些许紧张，其实他一直想离开，却想不出该怎么离开，不告而别或是郑重告别，会有怎样的后果？毕竟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到最后他会不会，无奈得干脆随她喜欢，继续这样下去？

……

那样倒也无所谓。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安格斯反而变得淡漠，那般从容冷静，和他平时的面具相差无几，就好像已经坐拥天下的盖世枭雄。

然后视野突然变得漆黑一片，鼻子部位传来痛感，脸和某种平面硬物接触，好像是一本书……

“我要咬死你！”安格斯咬牙切齿地喊道。

叶倾城嘻嘻哈哈地把《圣经》抱回怀里：“这次是你走神~你捏我，我拍你，扯平了~”

安格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话来：“这哪里扯平了？！”竟然真拿《圣经》砸他！要不是他还有烧伤，一定要咬死她！一定！

“唔……”叶倾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犹豫了一下，干笑两声，干脆实话实说，“啊哈，你不笑的时候就面无表情，还是暴跳如雷可爱点~！”

……

安格斯的眉毛抖了几下，眯起眼睛，像是在鄙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