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中的誓言
周末很快便过去了。周一的早晨果然雨过天晴,念琦走出门外,扑鼻的泥草芳香,念琦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都好。在念琦看来,如果不开心那就强迫自己笑,笑的习惯了便以为自己是开心的,也就把烦恼抛在脑后了。
路上的积水还没有完全被晒干,念琦小心的躲着水洼。虽已过了两天,心里到底还是不痛快,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如此重视的三个人。念琦是不喜欢矛盾的,因为总觉得难以化解。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巧看到林笛从车上下来,念琦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林笛却已看见她。念琦冲着林笛笑了一下,可林笛却面无表情,碰巧另一名同班同学走过去,林笛大声打了招呼,两人挽着手走了。念琦的心轻微揪了一下,有些疼。只有自己默默的走着。
走到教室的时候,念琦特意停下来深呼吸,调整了微笑的表情才走进教室。念琦假装不在意,眼光却搜索着林笛的身影,可却看不到。念琦只好坐到座位上,不一会,看见于越和林笛一起走了进来。念琦心想大概是和好了吧,也长长舒了口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早上好。”张旭达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念琦并没有抬头,仍旧默默地整理课桌。
身边的安琪不合时宜的大喊:“张旭达,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啊!念琦有什么魔力把你们一个一个吸引的恨不得天天粘着她!”
念琦愤怒的看着安琪,说:“你说话客气点!”安琪见平时默不作声的念琦发了火,只好作罢,悻悻的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张旭达对念琦说:“你还没有想通吗?对我们而言,这不算什么障碍的。”
念琦仍不作声,心里却并不平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我们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张旭达刚要说话,于越已经走到了座位,也就不再说什么。
于越还是平常的样子,拍拍念琦的肩膀说:“你的伤好了吗?”
“嗯,好了。”在念琦的心里,那天的事情还并未完全放下,只是于越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想跟于越那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罢了。
中午的时候,念琦习惯的去喊林笛一起去吃饭。林笛却不搭理,绕过她直接去拉于越。念琦尴尬的站着,于越想停下,可林笛不松手,硬是把他拽走了。念琦低着头,张旭达走过去说:“我们一起去。”
念琦并不想理他,独自往前走,张旭达并没有离开,还是紧紧跟着念琦。念琦有时候很温和,有时候倔强起来却是不管不顾。对于林笛,她觉得自己是问心无愧,既然林笛并不愿理自己,那么自己也没必要主动。念琦心中也有委屈和气愤,大步流星的走着。张旭达只好随着念琦的脚步忽快忽慢。
走进食堂里,张旭达拽住念琦让她坐在座位上等着,自己去买饭。念琦心里还是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混沌状况,委屈,气恼全都充斥着她的大脑,全然不顾周围的状况。而不远处的于越正直勾勾的朝念琦看着,见念琦与张旭达在一起更是充满了醋意,甚至顾不得吃饭。
林笛把一切看在眼里,敲敲于越的碗,不满的说:“再不吃就凉了!”
于越这才回过神来,生气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对林笛而言,念琦在她心里也是不可替代的好朋友,可友情和爱情同时冲击时,她的天平不自觉的倒向了爱情。
念琦这边。张旭达给念琦买了饭,念琦心不在焉的吃着。
张旭达看着念琦吃饭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念琦问:“你笑什么?”
张旭达回答说:“刚才给你买饭的时候,我害怕的要命,怕你不肯吃我给你买的饭。”
念琦听了这话,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表面上还是强硬的样子,说:“我是舍不得饿着自己。”
“我好想你。”张旭达突然深情的望着念琦。
念琦脸颊飞上一片红晕,低着头怕别人看到。
“放学我们去草地好吗?”张旭达小心的问。
念琦无法拒绝,默默点了点头。
张旭达变得很高兴,傻傻的笑,念琦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心酸,想起他也是从小就没了母亲的人,后母自然是比不上亲生母亲在身边的。可又转念一想,自己岂不是更可怜,被亲生母亲抛弃。心情又低落起来,不言语的吃着饭。张旭达在一旁却开心得很,在他看来,他害怕被念琦误会,他对于两人矛盾的关系是不在乎的,如果念琦非得那么在意,他甚至可以为了她与家庭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可日子是恍惚不定的,誓言再真遇到现实便显得无力了。很久之后,张旭达才想起当年自己心里的一番话,他终于明白自己那时的幼稚,也不会再对别人做出那样无稽的誓言,可是他终究是怀念那时候,那年的纯真与用心是再也找不到了。
四人各怀心事。一条条的关系线将他们困顿在一个巨大的网内,各自都想挣脱让自己得到释放,只是那网无法摆脱,他们只有陷在这无奈的复杂中。
放学后,林笛仍主动来喊于越一起走,于越却放心不下念琦,便说:“你先走吧,咱俩也不顺路。”
林笛愤愤的说:“那你跟谁顺路?!爱走不走!”说着便扭身走了。
念琦只是默默整理书包,面上相安无事,安琪看着他们,用尖细的声音说:“我看你们今天都怪怪的,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念琦仍不做声,于越不屑的说:“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嘴!”
安琪哼了一声,甩着书包走掉了。
张旭达走到念琦身边问:“收拾好了吧,走吧。”
“嗯。”念琦答应了一声,用余光看了一眼于越,他正满是醋意和不满的盯着自己,便说:“于越,你也赶紧回去吧。”
于越不说话,念琦只好随着张旭达离开教室,去两人相约的草地。
于越看到心爱的人随别人离开,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气愤,可他知道念琦是把他当做朋友的。对于这样一种境地,于越自身也是万分纠结。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给念琦看,让念琦明白自己的爱有多泛滥。想着想着,于越的拳头狠狠落在课桌上,他并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被人拿刀子戳似的疼。
他跌坐在椅子上,此时教室只留下他自己,他呆滞的望着念琦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思绪万千。
林笛走了进来,于越看见便问:“你不是走了?”
“没有,我看你没走,我不放心。”林笛平常大大咧咧,这时却红了脸。
于越见状便说:“我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林笛慌忙拉住于越,眼神里满是渴求:“你别走,让我多看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于越不忍心再拒绝,只好坐下,不曾说话。
林笛坐在旁边,试探的去拉于越的手,于越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听到林笛轻声低泣。
于越叹了口气说:“别哭了,这样不像你。”
林笛冷笑着说:“对,平常疯疯癫癫的样子才是我。我也有脆弱的时候,可你们都看不到。”
“林笛,你该清楚我的心意,我除了念琦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别说的那么绝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我哪里比不上念琦?!家境,相貌,学习,我并不在她之下啊!”
“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她,你也不要再误会她了。念琦把你我看的都很重要,她舍不得失去我们这两个朋友的。所以,让我们像原来那样相处吧!”于越坚定的眼神让林笛感到绝望。
“回家。”林笛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挣扎,怎么像原来一样呢?所有的事情都捅破的时候,便无法再回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