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音夫人
如此缠斗了半个时辰,上官慕云停下喊道:“好了,就到这了。你们散了吧。”这帮子下人早被慕云打懵了,赶紧答道:“是,孙少爷!”人啊,总是有些思维定势的,你要是一下转不过来,就会被他限制。这不是说这些人笨,是完全被慕云打懵了,他这一说,众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出其不意,才能制胜啊。
话音未落几人就觉得不对,又要动手。慕云却是很淡定的走到楚林的面前,二话没说,又是一拳,朝着脸上就挥去。楚林都傻了,心说,自己练了剑招了,怎么要好好收拾一下慕云,却不成想,竟然他也会!等到慕云走到自己面前还没意识过来,实实挨了一拳。这楚林全无防备,现在慕云这手劲又比之前大了好多,一拳下去,倒把慕云自己吓了一跳。这楚林全无防备,一圈之后,便顺势倒下,撞在身下的石头之上,昏了过去。
几位下人看见都疯了,这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劈了我们啊!慕云也觉得好像打得有点重了,看众人全不知所措,便好心的提醒一下:“还不赶紧送孙少爷回家。”众人马上抱起楚林跑没影了。
几人抬着楚林进了执法长老的府门,就有传报赶紧通知水音夫人了。老太太嗖的一下便从内廷消失,眨眼间又在大厅里出现。看着楚林满脸是血,那个心疼啊,那个难受啊,那个担心哪。一口一个小心肝的叫道:“我的小心肝啊,你这是咋了啊?这不会要了奶奶我的命了嘛?”楚林撞在石头上,昏睡了过去,全无一点反应。老太太那手啊,哆嗦着给楚林又是看着,又是看那,感觉那心都快碎了。
看众人呆在那里,老太太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几个属下赶紧跑去请大夫。还好距离药铺不远,不时间便将大夫请到。看老太太那先要死人一样的劲头,大夫也不敢怠慢,一阵的检查,望闻问切一个没敢少,可是啥病也没发现,除了鼻子被打出血以外,脑袋上装个包以外,没别的大事儿。
其实吧,楚云那一拳也是无心,没成想会撞到石头上去的。几个下人也着急,抬着楚林的时候一阵飞跑,把楚林这五脏六腑都颠儿乱了。老太太也是关心则乱,看着满脸是血,又快没气的样子,还以为孩子都快不行了。大夫也松口气说道:“夫人,孙少爷无甚大碍,只是被打破了鼻梁出血,脑袋受了撞击,昏睡过去而已。只需调养一两天便可无事。”
水音夫人听大夫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暗骂通报的人,没看清就乱说。当着大夫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强笑说道:“有劳先生了。寒烟,去随大夫抓药去。”寒烟送大夫出去了,水音夫人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了,骂道:“谁打的少爷?”几人之中当头的叫楚七,楚七出来得得瑟瑟的说道:“是执剑长老家的外孙,上官慕云。”水音夫人还以为听错了,又问道:“谁?!”楚七只能硬着头皮再说一句:“执剑长老的外孙,上官慕云。”
楚七这心里啊,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热水里的青蛙,那个纠结啊。水音夫人骂道:“放屁!那一个小屁孩能把你们这么多人打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穿着布条一样的衣服?成何体统!我府上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光了!”楚七噗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说道:“属下该死,没保护好孙少爷。求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一块磕头一块喊。
水音夫人看几人那般德行,更是不耐烦的说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样子!几个人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磕头叫娘大本事倒是挺足啊!我看着就烦,都滚出去!”楚七等人心里大喜,赶紧连滚带爬跑了出去。还没等楚七跑到门口,听得老太太又说道:“楚七,你留下。”楚七听得这话,门槛都不知道迈了,一下摔了个倒栽葱。水音夫人心里更是来气,暗自骂道,我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奴才。早知道让寒烟跟着楚林了。
寒烟是水音夫人的侄子,一身剑术甚是了得,是同辈中的翘楚。楚七赶紧又爬起来,回道大厅中重新跪好,小心问道:“夫人还有何吩咐?”水音夫人没好气的说道:“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老实说清楚。”楚七就半熟半夹生的把不景山上发生的事向老太太叙述了一番,自然,添油加醋是少不了的。比如,慕云是多么多么不讲理,抬手就打人啊,自己是如何如何英勇保护少爷啊云云。经他这么一说,老太太更是怒火中烧,骂道:“好你个上官慕云,欺负我府上无人么!”顺手就把茶几推到,茶碗什么的碎了一地,下人婢女一个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动弹,都怕老太太把火气洒在自己的身上。
寒烟从外面回来,看大厅一片狼藉,赶紧上前问道:“姑母,这是怎么了啊?谁惹你老人家生这么大气啊?”老太太扯着嗓子说道:“人家欺负咱家无人啊!”楚七赶紧上前又把半熟半夹生的话从说了一遍。寒烟一听也是火冒三丈,骂道:“这还罢了!一个野孩子,敢对孙少爷如此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他。姑母,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把他带来,给你老人家出气!”老太太叫住他:“不用。老身自己去。老身还要去执剑长老家里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孩子!”寒烟赶紧拦住说道:“姑母,你年事已高,还是侄儿去吧!”水音夫人喝道:“放肆。老身要干什么什么时候要你来管,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弹的时候!楚七,带路!”
楚七赶紧跟上前去。老太太身为执法长老的妻子,实力也不是盖的。虽不及几位长老,却也相差不远。这老太太一挥袖袍,一把紫青色剑便现在空中,御空而去。众多家人更是御剑而起,跟了上去。楚牧府道到景山就没多远,众人御剑而行,眨眼就到了。
上官慕云正在炼剑,突然就感到天上一阵剑气刺骨,接着便是一群人闪现在面前。上官慕云不认得,福伯却是认得,心里暗叫不好:这老太太竟然亲自带人寻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赶紧笑脸迎上来:“呀,这不是水音夫人么?有些日子没见着了啊,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啊!”水音夫人没好气的说:“托你的福,还没被气死!”福伯笑道:“夫人说那里话来,您老那大气量,别说没人惹你老人家,就是有人惹着了,你老人家也不会跟他计较不是!”
水音夫人不耐烦的说道:“去去,你个老东西。别人听你那一套,你可忽悠不了我!”福伯赶紧笑着说道:“那是,那是。你老猴精猴精的,谁骗的了啊!”水音夫人骂道:“你个老东西,敢讽刺老身?!”寒烟对祖母向来是唯命是尊,看福伯如此无礼,上来就要动手。水音夫人挥手拦住,不再打理福伯,直接问慕云道:“你就是上官慕云?打了我孙儿两次?”
上官慕云看这位老太太就不是好惹的主,心里也有点发毛,却还是得瑟的说道:“哇,你也认识我啊,看来我还是蛮有名气的嘛!”水音夫人骂道:“好个狂妄的小子!老身就替你外公教训教训你!”一挥手,一阵风过,上官慕云就已被钉在了一个树上。老太太喝道:“给我打!”寒烟也不客气,从树上折下一条柳枝,抬手就打。
福伯赶紧拦在前面,说道:“夫人,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你何必这么认真呢?”水音夫人心说打得不是你家孩子你不心疼,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也有看管不严之罪,老身看在旧日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别得寸进尺啊!”寒烟一把把福伯推开,啪啪的打了起来。寒烟多大的手劲儿啊,一下一下像皮鞭抽在身上一样。慕云疼的咬紧了牙齿,却还笑着说道:“水音夫人真是好心啊,知道我最近身子不舒服,还给我舒舒筋骨!”
水音夫人看着小子还是如此顽劣,骂道:“打,给我使劲打!答道他求饶为止!”还没等他说完,慕云就笑着说道:“别打了,我求饶了!”水音夫人一下愣在那里,看着孩子还以为是个硬骨头,却没想一下子就变卦了。水音夫人心说,既然这孩子认错了,再打也说不过去,便说道:“认错就给我孙子磕头认罪!”上官慕云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好,磕头,磕头!”水音夫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还以为是个怎样的孩子,不过如此。”一挥手,钉着慕云的剑变没了踪影。
福伯赶紧跑过去把慕云扶起来,看着浑身的伤痕,担心的问道:“云少爷,你还好吧?”慕云笑着说道:“福伯,我没事。我骗他们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