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渊
湛卢带着慕云来到剑冢上方,也不停留,径直进了剑冢。要收还是执法长老眼尖,一眼便看到湛卢托着的上官暮云,指着嗷嗷叫道:“上官暮云!上官暮云,他怎么来了?下面是湛卢,是湛卢!大祭司,上官暮云竟然敢盗湛卢?!你们,你们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栏住他啊!”别说几位长老了,就连大祭司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都懒得搭理他。
执剑长老笑着说道:“执法长老说笑了,慕云那点本事,怎么盗得了湛卢呢?再说了,慕云还正在石室之中思过,怎么可能是他呢!肯定是执法长老看错了吧。”又转身问其他几人:“你们可曾看见湛卢带着慕云进去啊?”几人都附和道,没有没有。就陶朱长老还咪咪眼睛,说是进了沙子没看清。
执法长老看他们一个鼻子孔出气,也没得奈何,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孩子选不着什么好剑。大祭司看着执法长老,直是摇头,要从心里说,紫木和执法长老二人,一个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一个是自己故人的爱徒,大祭司都想向着他们,可是这两个却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都如此的不争气,为了一个小孩折腾的死去活来。大祭司也懒得搭理他,只管看着剑冢之内的情景。
慕云往下扫了一眼,在场的除了几位长老和大祭司就是剑冢的守卫。下面一个孩子也没有了,想必是都已经进去了。
湛卢带着慕云直接进了剑冢。在外面看是不大的一块地方,进了里面却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望无际。中央有一把巨石雕成的剑,上书“倾云剑冢”四个大字。四周地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宝剑,奇光异彩相应闪耀,只把慕云的嘴巴惊讶成了一个大大的“O”。湛卢骂道:“小云子,别只顾着看景致。要记得寻找那把剑啊!”慕云无语的说道:“我哪知道在哪啊?”湛卢无语的说道:“好吧,我就送佛送到西,再帮你一把!”
只见湛卢重新化为人形,双手结印,嘴中念念有词,轻喝一声:“现!”就看见在不远的地方,一团青光涌现,湛卢马上奔着青光而去。随着青光渐渐接近,慕云看清楚了,是一条金鳞大蟒,身长十丈开外,伸着血盆大口,看着两人。慕云差点没从剑上跌下来:“湛卢爷爷。这就是龙渊么?”
湛卢也有点迷糊,按说是这儿啊,要说是剑在附近也还说得过去,怎么就罩在了这大蟒身上了啊?湛卢无语的说道:“这是专门用来寻找欧老爷子所铸剑的口诀,之前从未出过差错啊。”爷俩在上面泛着迷糊,下面的大蟒可不干了,甩起尾巴就朝着二人抽来。
湛卢也不示弱,轻喝一声:“万剑诀!”千万道剑光瞬时间朝着大蟒而去,可惜的是,全死雨打窗户一般,只听响,叮叮当当,哪大蟒好似无事一般,一条巨尾来势不减。湛卢也是心惊,好结实的鳞片啊。这万剑诀可以开山裂石了,打在那大蟒身上嘛事儿没有。蛇尾来势凶猛,也有不的他多想,湛卢顺势躲开,又是一声轻喝:“千丝雨!”这次剑光比刚才明显少了许多,却是感觉剑气更加浓郁。无数条金光朝着大蟒再次飞去,可惜,还是不能挡住巨蟒的攻势。
湛卢有点傻了,这大蟒什么做的啊,这都不管用!湛卢再次躲过。两次没用,湛卢不爽,大莽更不爽。这次不再甩动尾巴,张开血盆大口,射出无数条小蛇来。湛卢带着慕云左躲右闪,又是一声轻喝:“回龙旋!”无数把剑汇成一个圆圈,挡在二人前面。只听得咚咚咚的声音,震得慕云头脚发麻。湛卢再次飞起,手捏剑诀,喝道:“伏龙刃!”众多把剑再次汇聚,如一条金龙一般,将大蟒缠住。这次看来有点作用了,大蟒叫声凄厉,剑龙与大蟒的鳞片之间闪着火花。大蟒也是怒急,一声刺耳的叫声,响彻云霄,剑龙应声而碎,震得湛卢直往后退。
大蟒也不停息,一晃身形,追了上来,身长鳞片飞起无数,再次朝着湛卢和慕云而来。几个回合下来,湛卢有点吃不消了。湛卢虽然说剑冢可怕,也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硬骨头。要是自己还好,关键是身后还有一位大少爷呢!湛卢虽然厉害,却是投鼠忌器,怕误伤到身后的大少爷,十分力也只能使出三四分。湛卢只能转换身形,来回躲闪。却不想,这些鳞片竟然无限分化,却来越小,却来越密,眼看就躲不过了。
正在此时,听到放过好“寒冰罩”。只见一个冰罩将湛卢和慕云罩住,外面又飞起漫天的霜雪,减慢了鳞片的速度。没错,来人正是青霜,执剑长老托他保护慕云,关时时刻也不敢怠慢。湛卢趁机闪过鳞片的攻击,只听的身后,咚咚咚,地上劲砸出一些大坑。青霜凑上来问道:“没事吧!”湛卢老大的不爽,骂道:“早来一会儿会死啊!差点把你们家的宝贝大少爷报销了!”说完吩咐道:“小青子,照看着好你家宝贝少爷,我再去跟他战上几十回合!”青霜可不愿意啃那硬骨头,马上应和道:“是是,老爷子放心去吧!”
说完便带着慕云躲到一边观战。没想到这巨蟒又奔他们而来,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大莽要把慕云当食物啊!湛卢没了累赘,身后剑气陡然大涨,一声轻喝:“游龙刃!”一条剑龙应声而出,绕成一个圈,将巨蟒牢牢缠住,疼的大蟒嗷嗷直叫。大蟒看敌不过湛卢,便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慕云飞来。这时,湛卢才注意到,大蟒身下,竟然有脚!湛卢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哪里是大蟒啊,明明是蛟龙嘛!剑冢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物件儿啊!让不让人活了呀还!更让他郁闷的是,这玩儿意竟然会飞。
湛卢无奈说道:“青霜,我们还是逃吧!我们俩合起来也打不过蛟龙啊!”青霜听湛卢都如此说了,知道这个大蟒不好对付,还是逃命要紧,说着就要带着慕云走。却被慕云一把拉着,原来,慕云在一边看了许久,发现无论什么攻击,大蟒都会闪过头去,以身子扛着,也就是说,他想防御的地方,就是他的弱点!楚云马上喊道::“湛卢爷爷,你打他的眼睛啊!眼睛!那里是弱点!”
湛卢在上面和巨蟒对战,当当当一声声巨响,那听得到这个。青霜有心上去帮忙,却又怕慕云出什么差错。正踌躇间,慕云对青霜道:“青霜,你去把老爷子先换下来,我跟他讲!”青霜听了马上纵身上去,把老爷子替换下来。慕云跟湛卢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老爷子硬碰硬碰惯了,那里会注意这些了,半信半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慕云喊道:“你别管了,只管打!”湛卢狠狠心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再次飞起,跟青霜说道:“青霜,我和他对战,你趁机攻他的眼睛!”
说着再此用起游龙刃。青霜趁着大蟒不备,一声轻喝:“苍凌剑!”一个巨大的冰剑应声而现,朝着大蟒的眼睛扎去。大蟒只注意躲避湛卢的攻击,却没注意到青霜的冰剑,一下挨了个正着!果然如慕云所说,那里是软肋!大蟒绿血喷涌,在地上嗷嗷打滚!二人更是趁你病,要你命。双管齐下,打的大蟒声嘶凄厉,地动山摇。不想,这大蟒不知何故,不再攻击,反倒是上下翻滚,痛不欲生。二人也进不得身,只能撤在一边。
多少有一炷香的时间,这大蟒,不对,应该是蛟龙,才缓缓停了下来!不止如此,那外面的一层皮竟然也开始缓缓退去,看的众人一阵紧张。有多少一刻钟的时间,那大蟒如新生一般再次扬起大脑袋!二人刚要再次准备迎战,就看见一阵烟雾腾起,大蟒消失不见,一位身穿绿袍的男子出现在面前,男子朝着慕云跪下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几人都傻了,怎么还恩公了!
慕云装着胆子往前走走:“你,你是谁啊?我对你有什么恩啊?”那位男子笑着说道:“我正是龙渊的剑灵啊!”刚想往下说,就被湛卢打断:“你你,你,怎么可能是龙渊呢?龙渊那里是这个样子啊!”龙渊笑着说道:“湛卢,按照铸剑的顺序,我还先于你啊!怎可对我如此无礼啊!”湛卢被噎个崩瓜脆,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龙渊接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湛卢。因为我本来就是龙渊啊!”
慕云喊住湛卢说道:“湛卢爷爷,你让他把话说完!”湛卢哼的一声闪在一边。龙渊站起身说道:“我入剑冢之后,一直无合适之人能用我做佩剑,时间久了,我便陷入了长眠。不想,竟然被那只巨蟒吞下了肚子。如不是恩公与他争斗,我还不曾醒来。结果一看,剑身竟然被他体内的毒液毁去大半,灵力也被吸去,所生无几。幸好恩公将那大蟒打成重伤,我才有机会占了他的躯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大蟒挣扎了一炷香的功夫,原来是与龙渊争斗啊!湛卢也才明白过来,问什么寻剑咒会罩住那条大蟒,原来自己不曾错,龙渊就在大蟒的肚子里!慕云听完了龙渊的解释,有疑惑的问道:“哪你现在到底是剑呢?还是大蟒呢?”龙渊笑着说道:“现在来讲呢,应该算是有着蛟龙躯体的剑灵吧!”慕云心里暗想,完蛋了,龙渊没戏了。龙渊却笑道:“承蒙恩公搭救,龙渊才有再生之日。若恩公不弃,龙渊愿追随恩公左右。只是,在大蟒体内,元气大伤,需要些时日恢复元气,暂时不能伺候恩公,还望恩公见谅!”
慕云心说,不能用就不能有吧,总比让那个大蟒把龙渊吃了好,今天也不算白来。要不然让欧老爷子知道了,还不能从天上气的掉下来!而且,龙渊是剑道之祖欧冶子的第一把剑,也算是隐云村的剑祖宗,这么称呼也不大合适。于是笑着说道:“你不用一口一个恩公的叫我,叫我慕云就好啦!”这时候湛卢老爷子也屁颠屁颠显摆自己起的外号:“叫小云子也行!”
慕云也不搭理他,把龙渊扶起来说道:“你先好生休养,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提,等你恢复了元气再说别的。”龙渊又拱手说道:“多谢恩公!”慕云无语的说道:“都说了不叫恩公了!”龙渊这才意识过来,赶紧说道:“是,慕云,慕云!”慕云这才开心的说道:“这才好嘛。”转而又皱着眉头问:“哪你要在哪里休养啊?”龙渊笑着说道:“我只有妙计!”说完,一转身,一条丝带一样的剑呈现在眼前,龙渊接着说道:“慕云少爷只需将我系在腰间就好了。”
慕云将龙渊拿在手里,轻若无物,柔弱无骨,系在腰上如丝带一般,完全看不出来。乐的慕云合不拢嘴。青霜看他们聊半天,凑过来郑重其事的问道:“龙渊前辈,那以你现在的状态,可还能帮助慕云修炼剑仙知道么?”龙源再次化成人形,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虽然我灵识未损,但现在毕竟是蛟龙的身躯,与云少爷做剑用自然是没有问题,至于修行么,我也没底。不过,云少爷,不要着急。在这剑冢之中,倒还真有一把适合少爷的兵刃,不过不是剑,而是把刀。”
慕云疑惑的问道:“刀也可以修炼剑仙么?”龙渊笑道:“云少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剑仙一脉是欧冶子所创,他是铸剑大师,自然用的是剑道。换而言之,剑仙修炼之道,用剑只是偶然,而非必然。剑是百兵之首,刃中之君子,正气浩然,用剑势必有很多好处。然而,用刀也未尝不可。剑形剑影,全出乎于心,不在于外。”
慕云赶紧接着问道:“哪剑冢之中是何刀啊?”龙渊接着说道:“刀名鸣鸿,传言是轩辕黄帝铸就轩辕剑之时,剩余的材料自置炉底,化为刀型。轩辕黄帝恐其刀意太盛,遗害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想竟化作鸟雀飞走。好像就在剑冢之中。”湛卢托着下巴说道:“这鸣鸿刀我倒也有所耳闻,只是这刀妨主,小云子用没问题么?”
龙渊笑着说:“不怕,不怕。这鸣鸿未经锻炼,乃是天然而成,没有五行之力,使用者欲用之,必先散去五行之力,才有妨主之说。”慕云接着问道:“如此说来,倒也可用,可这轩辕黄帝为何要毁掉啊?”龙渊笑着说道:“云少爷,既然有了轩辕剑,何必再有鸣鸿刀啊!轩辕黄帝铸造轩辕剑,就是为了一统天下,人间再无战事。这鸣鸿刀不为所用,若是为他人获得,岂不再生事端。轩辕黄帝才会毁之啊!”
慕云好奇的问道:“那轩辕剑现在何处啊?”龙渊叹口气说道:“轩辕剑本事历代帝王相传之物。奈何人间王朝更替频繁,轩辕剑早已不知遗落何处,欧老爷子也曾遍天下访之而无果,也是他毕生之遗憾啊!”湛卢是一会儿都不想在剑冢里多呆,便催促道:“哪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鸣鸿吧!”湛卢听了心里暗自叫苦,嘟囔着说道:“敢情这大白天白忙活了。”
龙渊接着又说道:“鸣鸿么,因为比较另类,所以好找。”右转向湛卢说道:“湛卢,你按我的指引,顷刻便道。”临行湛卢还不忘啰嗦道:“小云子,你真的不怕鸣鸿有妨主之嫌么?”慕云笑着说道:“嘿嘿,我不怕,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他还能给我弄成负的不行?”湛卢笑着说道:“好小子!你倒想得开!那我们走!”带起慕云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