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错
一座城市总是带有一座城市的特点,或许是青春具有活力,或许就是悠久却被历史与文化所浸润。而每一座城市都会有自己说不完的故事。从一个城市走向另一个城市的人都会带着自己的故事去为这座城市增添几分色彩。
李新的车子到站了,下了列车就要乘坐轨道交通直奔学校。夜晚并没有能够缓解城市交通的压力。坐在地铁里,李新看到一个小孩子,大约8、9岁左右的样子,在读着《哈利波特》,而眼前那些20多岁甚至17、8岁的高中生模样的人却只拿着最新的时尚手机或者数码产品,要么刷微博要么听音乐看视频要么玩游戏。曾经看到一篇帖子,说国人的年均阅读量是0、8本,而日本是我们的40多倍,美国就更是不用提了。我们总是说时间太少,没空去读书,其实只是我们寻找的借口罢了。这么多的leisuretime在我们手指划过那些触摸屏的瞬间就悄然溜走了,所以就别为自己找借口了。
“人们广场站到了,请乘客门在屏蔽门完全打开后在列车左侧车门下车。”
李新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在拥挤等人群中,寻觅各种缝隙,以见缝插针似的手段配合敏捷的行动,走出来了。接着看着高高的楼梯,仿佛就是一座征服不完的天梯啊,没办法咬咬牙,一使劲从楼底给拎了上去。前面还有一个大障碍--闸机。这种手推滚动式的闸机对于拎着行李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件麻烦事,行李抬起来走上面过,太重又太高,走下面过,就又没法一手拉,最后还是像匍匐在地上的方式把行李送出去。
当然同样的麻烦也出现在吴樱的身上,再加上本来身子就不适,她对着闸机大骂了一句:“我靠,他妹的。跟老娘成心过不去是吧!”巧的是,在出站口,两人正好碰到了面。
“你去坐校车?”不同于第一次见面,这次是李新先开口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见面不知如何面对该说什么却这么轻轻松松地脱口而出了。
“嗯,一起啊!”
“好啊!”
简单的对话过后就是寂静无声的沉默。貌似也没有人愿意打破这种沉默。坐上车子,车厢里面仍然一片寂静无声,大家都是闭着眼睛或者睡觉或者……意*吧。
李新和吴樱没有改变这种格局,倒是自己也加入进去了。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所有人又急急忙忙去拿行李,秩序这个词在中国大陆的公共交通上很显然是看不到的啊。李新和吴樱被挤得几次从人群中进进出出,等别人行李拿了大半才轮到自己。“早知道就呆在车上,最后再下来了。”
拖着行李,两个身影在月色的笼罩下,在拥挤的人群中,朝着寝室走去。这是一轮新月,它会带来新的生活,一切就像重新开始一样,却又没有重新开始,只是走到一个看似熟悉的陌生起点。
“你好,恭喜您,被我们公司录取了。”诗瑶接起电话听筒,在朦胧睡意里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她简直不敢相信。”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重复一遍?”
“您已经被我们公司录取了,成为我们公司策划部的一员”电话那头依然是这个声音,没错了,自己是被录取了。
诗瑶立马起床,打了电话给Kate:“亲爱的,我太兴奋了,我被录取了,就上次的那个面试,我被录取了。”
“OHMYGOD!恭喜你了,这么好的事情,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想怎么庆祝?要不要一起来办一个party?”Kate貌似比诗瑶还要高兴。
“亲爱的,貌似你比我还要兴奋啊!镇定一下,我只是被录取成为最底层的职员,又不是成为经理,别搞那么大动作了好伐!”
“你等我,我这就去你那里!恨不得现在就看到你这幸福的天使。”
就在Kate放下电话赶来的途中,诗瑶迫不及待地想跟小新分享这份喜悦。刚刚打开邮箱,就看到李新寄来的email了,诗瑶一字一句耐心地阅读着,当看到那句我等你,等你的时候,心里还是如波澜般澎湃。
不过,缓了缓神,就继续写下这封信:
亲爱的小新,
到了你开学的时间了,我一直担心这个日子对你而言会是莫大的压力,因为真的仅仅半年的时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有时候,我们都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现实:你我分隔两地,小樱和小棨幸福的在一起了。
不过,现实也有很多美好让我们留恋。我们还拥有这段爱恋,你我曾经走过的一路上留下的美好的回忆,而这份思念也让我们可以不畏惧这时间与空间的差距。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工作的事情嘛?我去参加了面试,结果被录取了,真的,我都不敢相信。Kate听到了,说马上要过来,给我庆祝,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不过在这里生活中有了她,倒也是平添了几分色彩。【诗瑶看了看时间】看样子,她快到了,不跟你多说了,否则还不知道她要怎么调侃了呢。
爱你的
瑶瑶
“叮叮叮”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夸张的笑容,仿佛能吞下这扇门似的。
“comeincomein”诗瑶开了门做了邀请。
这个Kate刚刚开了门就拖着大包小包行李闯进来了,“HeLLo!帮我搬一下。”
“哇”看着门口还剩下来孤零零的包裹,诗瑶不由地感叹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不是说了吗,我搬来和你合住啊?”
“真的,你全部都弄好啦?”诗瑶的语气中包含了钦佩,惊讶,和一丝丝的怀疑,不过也不好宣之于口,不过却也尽在不言中了吧。
“当然,你放心好了。”语气中带有着一种自豪和自信。这下诗瑶算是放了一会心。
”不过,这就是你所谓的庆祝方式?”
“当然不是,你等着。晚上会有精彩的活动的。包你爽到暴,哈哈”最后的那个笑声略显*荡,“不怀好意”啊
在天平的另一端那就是降临了夜晚。
走到寝室门口,小新心里很迟疑,该如何面对徐珉?不过,应该没事吧,对小樱都是这样泰然处之,应该也可以应付吧。
李新掏出钥匙,捅进锁眼,门就嗒地一声开了,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灯光下依稀的脸庞和熟悉的床位告诉自己,他是汪祈。
“汪祈?”
“嗯,是小新啊,你来啦。”汪祈抬眼望了一望李新。
“嗯,就你一个吗?”李新边说边放下行李。
“对啊,他们都是明天到。”
“哦,这样啊。”李新他们外地的都会提前几天到达学校,像徐珉这样的就来的比较晚了。不过这也让李新舒了一口气。至少这一晚不用考虑怎么去面对,先收拾收拾一下吧。
首要大事当然是整理床铺咯,马上就要见周公了啊。李新爬上床,懒洋洋地开始整理了。
日落在圣弗朗西斯科,各种pub开始活跃起来了。而Kate拉着诗瑶跑到一家酒吧。一般的这种pub诗瑶也是去过的,可是这一家的氛围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里是有脱衣舞秀的。”
“啊?脱衣舞?”
“是啊,有很多肌肉猛男咧,我跟你讲,这里的那个Brain可是练过健美的,肌肉超级great的。”Kate得意洋洋地为诗瑶推荐着。
“你之前来过这里?”诗瑶表示很疑惑。
“那当然,长夜漫漫,不然怎么过啊?难不成像你一样,天天晚上窝在家里?真搞不懂你们国人,晚上呆在家里怎么结识新的朋友?”
“那跑到这里也太weird了吧?”
“哪有?快坐下。”
说完就把外套搭在了一个椅背上,坐了下来,还顺手唤来了服务生。
“一瓶威士忌,两个杯子,谢谢。”
威士忌是吉利酒业的骄傲,之前诗瑶就常常听Kate讲起自己喝威士忌的经历。
什么醉酒后狂欢,还有睡衣party,被父母发现了这个不合法的舞会之后,被关禁闭1个星期。
貌似这个女生真的是在中国是彻彻底底的坏女孩。
威士忌被端来了,Kate接过酒瓶,就给自己满上了,然后又给诗瑶倒上一杯。诗瑶先小小地嘬了一口,端显东方女性的温婉含蓄之美。味道还是有点微微的苦和辣,不过酒这种东西每个人喝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也许喜欢也许不喜欢,都是个人的口味吧。
“快看,快看,这就是Brain,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诗瑶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嗯,真是不错。”
“快快鼓掌”Kate显得极度兴奋。
这个Brain见到这更这么热烈的观众,不禁向这边靠过来。离得越近,就看得越清哪肌肉的线条。
Kate将事先准备好的钞票掏出来,往台上丢过去。这看得诗瑶更是目瞪口呆。寻了一个空,诗瑶就跑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哈哈,管他呢,既然今天来了就是要疯。疯到开心,到尽兴再走。诗瑶用手接了点水在脸上蹭了蹭,然后用纸巾擦干,补了一个妆,带着满脸的欢欣和兴奋走出来了。
回到座位上,诗瑶变得称得上疯狂。开始大声欢呼鼓掌。为了表示对表演的赞赏,也往台上扔了几张美元。
“你说做脱衣舞表演一次能赚多少钱啊?”诗瑶盯着满地的钞票。
“不知道啊,怎么,难道你想作脱衣舞娘?”
“我才不呢?”诗瑶心里想着自己若是做了这种事情可真没脸回去面对小新了,还是洁身自好一点为好。
李新到了学校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魔力,让他沾上枕头却睡不着,第二天却是一大早就醒了。第二天一起床,整个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算了还是去图书馆睡一觉吧。在图书馆捧上一本书,坐在凳子上,没多久,李新总是可以呼呼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总是会在床头放上一本书,喜欢看着书睡觉,也就这么看着看着睡着了。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其实不需要捧起书本,有时候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书的封面就足以让李新找到周公做一个黄粱美梦。
现在,李新又抱着书本坐在图书馆的板凳上睡起大头觉了,不过这也并不是说小新到图书馆只是过来睡觉的,其实真的也是来学习的。只是,要注重劳逸结合而已嘛,哈哈。有时候劳逸结合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
这个时候,徐珉已经到了学校了。这一次还是父母开车送过来的,妈妈爸爸把东西拎上了宿舍。还是照旧父母帮忙打理好床铺,徐珉站在一旁观看。汪祁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或许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吧,玩游戏玩的晚了。
“我和你爸爸走了哦。”妈妈回过头来继续对徐珉说,“你自己该吃的药吃哦,别饿着自己哦。”
“晓得了呀,别那么多事了,我自己还看不好我自己啊。”徐珉带着一点烦躁和不耐烦。
爸爸妈妈走了,没有多说话。
刚出门,就看见林凡也到了。不过,林凡是自己来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有点让他吃不消,满头大汗的。
“叔叔阿姨好。”林凡看到徐珉的爸爸妈妈主动打招呼。
“嗯嗯,你好,你自己来的呀?”
“嗯。”
“东西老重的,父母怎么不送送啊?”
“没事,他们都还有事情就没有让他们送了。”
“哦哦,那我们走了啊。”
“叔叔阿姨再见。”
“这学校宿舍啊真应该建一个电梯,这些小孩子拎着这么重的东西,就算是我们大人都未必可以拎得动啊!”边走边还能听到徐妈妈的小声嘀咕。
“哎哟,你到了啊!”徐珉主动示好。
“嗯”林凡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就没有怎么搭理徐珉,接着就自顾自开始整理东西了。这一个假期回去,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该带来的已经带走的都已经显得面目全非了。
“你现在要做什么?”
“整理东西啊!”
“要不先来盘游戏?”
“实在没心情也没时间。”
“你怎么现在跟那几号床的谁一样啊!”徐珉看了一眼李新的床位,上面没有人,不过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
“小新来过了?”林凡也望向了小新的床位,看着打理好的床铺,随口问了一句。
“我看是的”徐珉没好气的回答,接着就打开音响播放器音乐。
“吵死掉了,你做什么呀”汪祁被吵醒了,显得很无力而且还有点气愤,却又不忍发作的感觉。
“你就小声一点吧,给汪祁再睡会。”
“你没时间陪我玩一盘游戏,却又时间来教训我?”徐珉翻了一个白眼。貌似整个眼球就留在了空中,而且只有眼白,看不见黑色的眼珠。真的是有眼无珠。
“不跟你说了”林凡懒得跟徐珉争辩,自己反正很累,不说了。
小新这一次算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找一个催眠剂——图书,寻觅一个安静的温床——图书馆,这下睡的总算是回本了。看了看时间,竟然躺着睡了2个小时。立马“起床”看书,我是来读书的,还是要读点书,要读点书。这算是一种安慰?
吴樱倒是和好姐妹相聚吗,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尤其是和冯雪。所以一觉到了大白天,这一个夜晚也倒是折腾。
“雪儿,你知道吗,学长对我真的很好,这个假期我们一直保持联系。”
“学长?小棨啊!”雪儿不紧不慢地说着,态度很是随意。
小樱听着倒是不很高兴:“当然就是他啦,否则还会有谁?还有啊,提起点精神好不好,我想要来点活力,不要这么平淡,这样我连讲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
“好吧,你讲吧,我听着呢。”
“别这样,兴奋一点啊!”
“哦哦,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伦家真的好想知道啊!”冯雪随即扮演出一幅装腔作势的夸张姿态。
“讨厌”小樱虽然这么说,不过这种夸张倒是激起了她说话的欲望,“是啊,我们经常视频的,当时过年的时候我们不是分隔两地吗,他就想办法还给我送了新年礼物。”
“真的?!”雪儿觉得真的不可思议了,于是提起了精神,“你来给我说说,礼物?什么礼物?里面是什么?戒指?项链?”
“看看你猴儿急的样子。”小樱这下为吊起冯雪的胃口而高兴,反而卖起了关子,“现在不告诉你,反正这样东西我现在用着,你找找看啊!”
冯雪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吴樱,没有什么特别的呀。那件绿色的毛衣去年就已经看到过小樱穿过了呀,这浑身上下,怎么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啊:
“你就别卖关子了,吊人胃口真的很讨厌唉!”
“你就猜猜嘛”
“猜不到,猜不到!”
“你这么快就投降了认输了?真没劲!”小樱举起手,摇了摇手臂,“是这串手链,是手链啦!”
“原来是手链啊!”
“怎么你还不喜欢?”
“不是不是!不过我不喜欢有什么用?你喜欢就有好了。”
“那是!我喜欢就行!”
诗瑶在地平线的另一端high尽了,玩得实在是疯了。
第二天一醒来,看着身边还躺了一个人,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你谁啊”诗瑶推了推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啊,啊”那个人醒了,转了过来,居然是个男的,不认识。
这是诗瑶看到的第一反应,之后就整个人都清醒了!昨天晚上我和Kate去了脱衣舞酒吧,然后他就去和别人搭讪,一个帅气的男生想自己走过来,跟自己搭讪,就这样,在酒精的作用下,忘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最要命的细节。
“喂喂喂,你醒醒,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
“啊,吵死了”那个男人把枕头盖在脑袋上,继续睡,没有理诗瑶。
“喂!”诗瑶大叫了一声,拿开了那个枕头。
这一下这个男人总算是醒了。
“干嘛啊?”
“我问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的?”诗瑶语气中带有着丝丝的局促不安。
这个男人仿佛感觉到了诗瑶的紧张,可是作为一个每天换人约泡的地域,仿佛一切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很无所谓。
“我叫罗伯特啊,我们不是在脱衣舞酒吧里面见过的?”
“你是脱衣舞男?”
“不是啊,我是去看的。”
“咦~一个大男人去看脱衣舞男?”诗瑶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恶心,让自己作呕。
“不是啊,那里可是女生聚集地啊!”
“先别管这么多,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啊,就是正常的啊!”说完往地上扫视了一下。
“啊!”诗瑶尖叫了一声,看到地面上那个留着乳白色液体的袋囊。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这是第一次,竟然给了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Kate呢,我一定要找到她,想着这妮子搬来和自己住,于是撇下这个男的,满房间里就搜寻着,还一边大叫:“Kate,Kate!”
打开房门,看了一眼,诗瑶就又退回来了,关上房门。
这幅场景自己在色情杂志和电影里面曾经看到过。
诗瑶把那个男人和他的东西一起扔出卧室,让她穿上衣服赶紧离开,自己需要静一静。这难得倒也是奇怪,临走前还说:
“你的技术还不错嘛!不过我要声明,我是健康的。正常的男人!”
“额”诗瑶差一点没有被膈应死,“在我拿出扫把哄你之前,快走!”诗瑶是真的要发火了。
这个男的站到门口,居然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自己的电话号码!诗瑶看到之后,更是火大,当即就撕掉了这张纸条!
之后,瑶瑶跑进卫生间,冲了一个淋浴,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污秽都冲走,却怎么也觉得冲不掉了。一个人在卫生间里抱着腿蹲着,哭泣着。哭泣着。花洒里喷出来的水覆盖着泪水显得苍白无力,真的是很无力、很无力。不知所措。
也许这样的生活对我们而言就像是一个戏剧,总是会在高潮的时候带来人生的低谷,情绪起伏跌宕。说不出来是喜剧应该高兴还是悲剧应该哭泣。但是这就是生活给我们的考验,经不起这种考验,我们的人生也必定将是一场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