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伤心去酒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整理着今天需要用的文件。江予苏走了,助理这里就只有他了。
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复杂的事情,只需要把慕南川用的东西记好就行。
整理东西,追追慕南川曾经演过的剧,一上午的惬意时光过去了。
“什么?你说小江出事了?那你现在的助理工作完全交给小阮?”孟兰不敢置信,江予苏竟然出事了。
眼前的慕南川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一向爱干净的慕南川居然胡子拉碴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这压根儿就不正常。
明显他去过医院了,还去看了那个不可以摆在明面的男人。
可是阮竺才算他名义上真正的妻子!
“你昨天去的时候,没被狗仔拍到吧?”孟兰在他耳边说道。
慕南川没搭话,就在刚刚,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就在他见过阮竺之后。
孟兰也不期望他能搭理她。
她急得走来走去的,一直在碎碎念。
“你说你吧,好端端的,干嘛要带着软软去夜市?你也不是不知道慕家的有些人吧,心里对你可不服气!”
“哎哟,现在搞得你兄弟替你老婆受了这一劫,可软软他是被你蒙在鼓里的!你想想,你怎么面对他?他怎么面对江予苏?”
慕南川在这个时候突然搭话,“那就不要面对了,我会和他离婚的!”
“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不过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其他的需要你来安排!”
慕南川想着,自己也不必去实行那个可笑的计划了,终究他的阿钰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头疼得不行,冷汗一股股往外冒,为了不让孟兰看出什么,他摔门离开了。
听到离婚这个字眼,孟兰脑子很懵,一时之间都没想明白他要和谁离婚,等她想明白了,慕南川已经不见了。
她看着没关的办公室的门皱眉,这个小兔崽子,这个词是兴说的吗?前几天不还和人家阮竺好好的吗?
慕南川离开孟兰办公室,几乎是目不斜视地经过阮竺现在在的办公室。纵然头疼,他也不会再去对这个人有一丝一毫的温柔,他怎么配得上?
他现在看一眼阮竺,就会想到医院里同样有个男孩子和他一样大,却经受着非人的折磨,而阮竺呢?干什么不好,非得在他面前晃悠。
不过是一个老爷子弄出来的假货而已,头发学着江临钰染成棕色,就连习性都要学他的阿钰。
今天他接到他私人别墅的佣人的电话,说有一位小少爷在他的别墅里,他才想起他的确安排了阮竺去别墅里住一晚。
那边的佣人还说,他私自吃了他准备给阿钰的酸奶。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就险些就要失控。那是他给阿钰准备的,他凭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总归自己已经识破了老爷子的计谋,不会上当了。
目不斜视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才开始打理自己。
把自己的胡子刮了,脸洗了,还顺带着洗了个澡。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头还疼着,但也没刚开始那样疼,这证明了这并不是无解的症状不是?
扫到床单,这是被阮竺睡过的床单。
他的眼里闪过嫌恶,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没有感情地对着电话说道,“你上来一趟。”就迅速把电话挂断了,没给对面应答的机会,就像他很厌恶对方的声音,不想要听到。
不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
慕南川说了一声,“进。”
外面的人才赶紧来,是阮竺。
阮竺一进来就看见裹着浴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像是在闭目养神。
“去把床单和被单换了,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单扔了。”他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就命令阮竺做事情。
阮竺刚刚接到电话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
尤其当他看见那床单还是昨天他睡过的那一条时,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着,呼吸不过来。
眼泪忍不住地从眼眶里跑出来,他怎么拦都拦不住。
只能任由着它流下。
慢慢地走过去,扯住床单,慢慢地把它从床上剥下来,一点一点,他的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原来,老公这么讨厌他啊,讨厌到他睡过的床单都要扔掉。
那为什么要为他出头?让昨天的坏人毁了他算了,反正他也不在意不是?
那为什么昨天亲他,为什么那么温柔,为什么?难道他从来没喜欢过他,儿时的一切都是骗他的吗?
那那些在小别墅里的日日夜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吗?他自嘲地笑。
不论再慢的速度,他也把床单剥脱了下来。还把被子也剥脱了下来,他找不到新的被子,慕南川也没打算让他给他铺上。
慕南川闭着眼睛,纵然看不到阮竺的表情,也能闻到他身上香甜的气味,竟还是该死的甜美。
甜美的香气直击他脑中的神经,他的头痛好像已经被治愈了。
于是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不用你来铺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把这些垃圾扔下去。”
“垃圾”原来在老公心里,他就和垃圾是一个等级的啊……
那他也不配叫他老公了……
“好的,慕影帝。”阮竺麻木地答道。
转身抱着床单被单一起离开,他没有听慕南川的话把这些扔掉,他把它们折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小袋子里面。
他不是垃圾,床单也不是垃圾,他不能把床单扔了。
拿出刚刚的那封“诚意满满的道歉信,阮竺决定去赴约。
他这么大了,都成年了,一直都没有去过酒吧,不是因为山上没有酒吧,而是因为慕南川的一句话,那个记忆里干干净净的小哥哥告诉他,只有坏孩子才会去酒吧,一旦变成了坏孩子,他就不喜欢了。
他才一直没去过酒吧,现在慕南川都不要他不管他了,他现在就要去!
扯一张纸,把它写成一封信的样子,写完后,折叠好,借着中午吃饭大家都不在的时间,他把这封“信”放在了楼下邀约的人的桌子上,就离开去吃饭去了。
早饭没吃,他现在很饿,饿得能把一头牛吞下去。
下午就好多了,慕南川没有任何的需求。没有再一次气阮竺。
阮竺提起的心放下了,但是还有一些失望。他既希望老公来找他,又希望老公不找他。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下午,马上就可以打卡下班了。
阮竺脸上说不出开心也说不出不开心。
他不知道自己等去完酒吧之后能去哪里,没有人能接纳他,也没有人会来接他。
他跟着慕南川待在一起之后,就没要求刘叔来接他了,要是刘叔在他喝了酒之后跑来接他,肯定会发现他和老…哦不,慕南川之间的矛盾的。
刘叔一知道,就等同于慕爷爷也知道了,这样会让老人担心他和慕南川的。
这样子不妥。
找了一圈,他发现没人能去接他。
多么悲哀啊…在这个城市,没有人能来接他。
下班了,那群人在下面等着他,他现在竟然有些害怕,他有些不想去了,他胆怯了。
阮竺磨来磨去,就是不想离开办公室门口,明明他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
没想到,那群人坐电梯上来了。
看见阮竺,脸上堆着笑,过来打算拉他往电梯走去。
阮竺脸上的不愿意让他们不敢上手,毕竟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两天,他们也不敢造次。
谁也不知道张憧到底遭遇了什么,有人说在一个精神病院看见了他,疯癫得很,浑身邋遢,看见谁就想扑上去咬。
听说张憧家里也遭了殃,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但是现在大家看见阮竺就想逃,要不是慕南川让他们道歉,他们不会来亲近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一次邀请他去酒吧,也是想好好地整一下他,不会太重,毕竟在酒吧里,灌酒什么的,是很常见的事情,这样子整他,他也看不出来。
他们都上来了,阮竺也没办法摆脱,只好向着电梯走去。
和他们一起下到车库,他们都有车子,但是阮竺没有,也不会开车。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比较儒雅的男人带着他过去。
这个人看起来比较好相处。
车厢里尴尬得很。
男人没说话,阮竺也不擅长和慕南川以外的陌生人搭话,就也不说话。
好在路不远,他们也没尴尬太久。
这里很是隐蔽,要不是酒吧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阮竺都看不出这是个酒吧。
不过阮竺迎来了特别大的尴尬,毕竟在场的人,他都不熟悉,他这么就想到要答应这件事情了呢?
阮竺大约看了下,很多人,大概十几个人,但是他都不认识。
那群人还拿那种恶心的目光看他,他只觉得恶心不已。
只想快点逃离,但是这些人,特别是那个金丝眼镜的男人,拉着他不放,看起来斯文得很,但是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他拽了进去。
阮竺那么点力气,根本不够杠的。
他也就没反抗,让男人拽着进去了。他现在明面上还是慕影帝的男人,谅他们也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想清楚之后,阮竺鼓起勇气,第一次进酒吧。
看见酒吧里的灯红酒绿,男女在舞池里乱舞、贴面热舞的不在少数,阮竺看得十分羞耻,连忙用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住。
一旁的金丝眼镜男人笑了笑,大声地说:“你是第一次来酒吧吗?这就受不了了?”
阮竺耳边很吵,骤然听见他的声音,还懵了一瞬间。
看了他一眼,老实地回答:“嗯,第一次来,没经验,之前家里人不许来酒吧。”
“你看起来好小的样子!你成年了吗?”男人又笑。
阮竺有些恼羞成怒,“我肯定成年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跟着你们来这里!你们不是要向我道歉吗?你是这样子道歉的?”
男人看着他,笑了笑,眼里满是深意,“但愿你受得住哦!小朋友……”男人扯开一个坏笑。
到了他们订的卡座,他们要了很多的烈酒。
不是单纯的那种烈酒,是混了好几种酒的烈酒,闻起来很好闻,但是…喝起来很辣,喝完之后,再能承受酒精的人都受不了,因为这酒后劲很大。
这就是用来整阮竺的酒,叫醉美人。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光打在脸上,阮竺很是难受,耳膜被嘈杂的声音震得快要碎了。
坐下之后,更加地吵了,他真的不理解酒吧为什么这么吵,还有很多人想来啊。
他感觉他又被别人骗了,慕南川说得对,进酒吧的真的是个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