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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收割 作者: 吟空 字数:5231 更新时间:2013-02-20 11:36:00

第十又二分之一章 灾祸之人

(总之,这又是与主线关系不甚紧密的一章,序章之前的一则独立故事。)

(以序章中魔导书收集之人的第一视角讲述的故事)

(文中以后暂时就将这位收集魔导书的家伙称作“H”)

将一只雏鸟长久关在笼子里是否会叫它忘记了如何去飞?

为此,我曾专门做过实验。然而在两年后当我打开牢笼的一瞬间,那只未曾在我面前展开过一次翅膀的乌鸦却伸展开漆黑的羽翼,就此飞向蓝天。

小小的翅膀在我打开笼子的那个瞬间张开,饱满的力量里在这两年间丝毫未见退化。

到底是出于本能,还是对天空的执着向往……遗传还是信念,我不得而知。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被关在笼中的少年……

谈不上关押,少年生活的安逸性足以让全世界60%的同类为之汗颜,但是他却被剥夺了世界上99.9%的生命都拥有的权利——自由。

从我看到他起,他的生活环境就被限定在这个仅仅二十平米见方的房间内,说起房间,还是叫做四方体空间更为贴切。整个空间里仅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而包括墙壁,地板,床以及方桌在内都被软质的外层所包裹。据说,这些都只是为了防止少年在无聊之余做出自残性的举动。同理,为了抑制其皮肤角质以及毛发的生成,定期注射的硬质层抑制剂也是必须的。

在这所名为Liberty Star的卫星站里,我的工作仅仅就是为那位笼中的少年送去每天必须的三餐,然而,长达一年多的相处中,他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说起来,可是我给予他的食物以及生存条件呢,难道就这么一位天天都必然见面的人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或者说,是对我彻底的漠视。

想来也是呢,那样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可能会对我这样普通的人类产生兴趣?对于他的存在,至今我都是半知半解。唯一知道的是,从他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开始,就一直被关押着,之前是被关在地面的监牢中,现在转移到了太空中。

教授们,包括我的父亲,对那个笼中的少年,称呼其为:灾祸。

既然他叫做灾祸,就如同潘多拉的魔匣中的七原罪一般。那一旦放任其自由的话,一定会给人间带来灾难的吧,如此想来,这个少年会被关押在太空中也不是没有道理。用花旗人的话来说:这就叫正义。

这次送餐去的时候,我不免多打量了他几眼,虽然他依旧没有对我抬一下脑袋。突然间,我觉得他很像那只被我关在笼中的小鸟,

第三天,今天是“灾祸”绝食的第三天。下午四点,我来到了灾祸的房中,将完全没有一点碰过痕迹的营养餐端了出去。而出去之前,我望向了那个躺在床上穿着一身拘束服,双手双脚根本无法动弹的少年。无比诡异地,少年居然抬起了脑袋,迎向了我的目光,一条猩红的舌头从戴着固定下巴用的胶质牙套的嘴里伸了出来,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

我轻微颤抖了下,赶紧离开了他的房间,望着眼前的液压门缓缓地关上,刚才“灾祸”那诡异的表情却叫人难以忘怀。

要知道,这还是“灾祸”第一次抬起脑袋来正眼看我……

怪异,极度地不协调感在我的心头乱闯,我很想提醒父亲“灾祸”的奇怪举动,但却完全提不起勇气。因为整个研究室都因为“灾祸”的绝食忙成了一团乱麻,甚至有的教授都开始提议在“灾祸”的房间里注入大剂量的营养喷雾,这样让他在呼吸中也能摄取生活必须的营养。当然,这只是无稽之谈,哪怕是当时的我也都能够明白,绝食,仅仅是一种过程,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过程。同样,哪怕是停止了绝食,我很怀疑“灾祸”会采用停止呼吸这样更为激进的方式来达成一个相同的目的。

研究所的空气第一次变得如此压抑,让人怀疑是氧气净化系统出了问题,如此地压抑,如此地让人难受,我已经不想再在晚饭时候给“灾祸”送营养餐去了。为什么我要这样地为一位同龄人服务,哪怕他再怎么了不起,我可是15岁就从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天才!

在我不经意间流露出以上的想法时,我丝毫没想到,那已经是我最后一次为那位笼中的少年送去食物了。

现在是晚上7点,刚准备去灾祸的房里将作为晚饭的营养液收走。

整个研究室里骤然响起了让人胆颤的警报声,守卫的通讯仪里响起了杂乱的呼喊声,而从那些呼喊声中,我似乎听到了:“‘灾祸’逃跑了”这样的话。

发生了什么?

我的父亲气急败坏地向着通讯仪器里大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重新抓回观察室!”

但是,通讯仪器那头的警卫却没有回应传来,父亲的表情相当复杂,但他还是沉默着打开了研究所的中控系统,将一个个必要通道通过手动输入指令将其关闭。即使如此,我还是看到原本因为被我父亲关闭而现实成红色“CLOSED”字样的大门正一扇扇变成灰色的失去控制的图标。

看来仅仅靠着那些警卫以及中央封锁的大门,是无法阻止灾祸的离开的……虽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灾祸有着脱离常规的举动,但回想起那个人的名号以及刚才那下诡异的眼神,我不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但很显然,对于“灾祸”的资料知之远胜于我的父亲有着同样的想法

父亲铁青着脸拉过我的手臂,将我带到了研究室仅剩的安全通道前,向我叮嘱道:“从这条通道一直往前跑,第二个岔路口右边的封锁用我的指令卡打开,然后直接前往『黑色杰克』那里,用我的指令卡以及你的生日解除安全锁定,从『黑色杰克』的专用通道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离开……”

“不要问这么多了,抱歉,阳,父亲所能带给你的东西太少了,你的母亲也是,这是我作为父亲、丈夫最后留给你们的礼物,不要让别人知道『黑色杰克』的存在。”

说完,父亲将他原本挂在胸前的指令卡塞进了我的手中,将我一把推进了安全通道。然后,在我的眼前,在我和父亲之间,安全通道的封锁门逐渐关上。

“父亲!父亲。”我焦急地喊着父亲的名字,用他地指令卡一次次地从安全通道的登陆口刷过,但那扇钢铁的大门根本就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直到我听到了中央系统的警告声:

【最终安全模式解除,以伟大的米利坚之名】

【Liberty Star自毁模式启动】

【核心自毁倒计时:300】

……

父亲他……要毁掉整座卫星站!?

我跪倒在了封锁门前,用力地捶打着大门,愤怒地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少年罢了,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人?实在不行,杀了他不就好了,为什么父亲要为了他殉职?”

【核心自毁倒计时:198】

……

已经没有时间了,隔着这么厚的液压门父亲不可能会听到我的话,我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咬着牙,沿着通道往里面跑去。

Liberty Star是米利坚合众国的第17个环球卫星站,在这里进行的是合众国最隐秘的实验。包括对“灾祸”个体的研究以及对花旗第二架超神经链接神畏——『黑色杰克』的后续研发工作。

而我的父亲,在两年前Liberty Star升空的同时被任命为其第一任站长。在他被任命为站长的同时,那个名为“灾祸”的存在也被从原本的地面研究所被转移到了这颗人造卫星上。记得父亲说过,这是从彻底安全性的角度来考虑的,可恶,没想到所谓的彻底安全性竟然有着放弃整个卫星站也不能让“灾祸”离开,这样的含义在里面。

【核心自毁倒计时:113】

我用父亲的指令卡打开了通往『黑色杰克』的最后关卡,在我打开液压门的同时,实验大厅的灯光一盏盏从近往远地打开。我看到了试验大厅最里面那尊完全漆黑的机甲,那就是花旗秘密研发以求在中东战场一挽败局的超神经链接神畏——『黑色杰克』!?

我的目光从小往上地打量着这架通体漆黑的金属体,而当我看到『黑色杰克』的肩膀上时,却发现他的肩膀上坐着一个人。

是“灾祸”!!

第一次看到解除了拘束服的“灾祸”,此时的他正曲着右腿坐在『黑色杰克』的肩膀上,望着我一步步地走进试验大厅。

望着那个皮肤苍白,瞳孔漆黑的青年,拘束服虽然是解开了但原本环环扣死的衣锁却依旧挂在他的衣角边。人们称呼他为“灾祸”,但他到底是不是人类,我并不能确认,但无疑在父亲甚至其他教授的的对话中,并没有将他当做人类来看待,我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却依旧向着他低声咆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灾祸反问道,用着难以想象是出自他之口的清爽语调对我说道,“被关了这么久,难道我就不应该稍微地放抗一下?”

话音刚落,名为“灾祸”的少年从『黑色杰克』的肩膀上站了起来,往前踏了一步从空中缓缓地落了下来。

那样轻盈的身姿,回想到不久之前还被关在笼中的他,我竟然想起了当初被我放生的那只乌鸦……

刚刚落到了地面的“灾祸”,在落地的同时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再次出现时竟然站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从还在发呆的我的手中抽走了我父亲的指令卡。

“还给我!”反应过来的我猛扑向了“灾祸”,企图从他的手中将父亲的指令卡夺回来,但他仅仅打了个响指,我的身躯就瞬间静止了。我努力地像向前伸腿,但我的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保持着前冲的姿势,静止在了『黑色杰克』身前。

“真的是很不错呢……”无视了我,“灾祸”走到了『黑色杰克』的身前,抚摸着神畏坚硬的金属腿甲,开口说道,“醒来后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这股蓬勃又神奇的力量,竟然能强到这个程度,就连身为万物之主的母亲大人都没能制造出几个。能创造这样强大的力量,难怪,人类的基因会这么让母亲大人着迷。但这样强大的力量却完全没有与之匹配的灵魂存在,真是让人扼息。”

然后,在我的面前,“灾祸”兀自打开了『黑色杰克』的驾驶舱,坐了进去。但他随即又走了出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向我问道:“密码,你有的吧?”

望着咄咄逼人的“灾祸”。我思忖了一下,但随即点了下头。

在我的面前,“灾祸”露出了诡异地笑容,笑罢,向我说道:“把密码给我,作为交换,我会交给你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改变世界的力量!?

我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了幼小的我将那只乌鸦关进笼子里的场景……

眼前那个瘦小的孩子正蹲下身躯望着漆黑的雏鸟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静静地饮缀着食用水,只见他歪着脖子默默倾听小乌鸦嘶哑地鸣叫声。然而母亲却从虚无中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的身边站着一位陌生的男子。

“阳,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父亲了。”母亲亲切地对我说道。

男子的相貌有些模糊,但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父亲。这是初次与我的父亲见面,那一年我12岁,虽然破格拿到了麻省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仅仅依靠母亲是无法送我到花旗去读书的。

当时的我,对于那位即将成为我父亲的位高挺男子,完全没有一点好印象。

或者说,真是糟糕透顶的初次见面……

在父亲和母亲面前,幼小的身影转身打开了鸟笼,望着笼中的小乌鸦瞬间张开了漆黑的羽翼,没有一点迟疑就从那小小的破口振翅而出,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黑黑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12岁被麻省理工大学录取,15岁在获得学士学位之后,我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了花旗第四神经研究所实习。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受到神研所那些新晋教授们的欣赏,相反,他们对于我的评价无一不是:平庸,缺乏爆炸性以及创造性思维。

次年,离开了第四神研所的我,在父亲的授意下来到了LS上,名义上是帮着那群老教授们进行研究,但实际上我却负责起了那个名叫“灾祸”的青年的衣食。

即使这样,事到如今……我的眼前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只漆黑的乌鸦振翅高飞的场景。

想飞的心,从未止过……

再次迎向灾祸的目光,我开口说道:“我会把密码给你,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灾祸在我的面前缓缓地升高,站立在【黑色杰克】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对我说道:“如果硬要从人类的角度来思考的话,我的父亲是世界的核心,而我的母亲是万物的缔造者。”

“什么意思?”我完全无法理解“灾祸”口中的父母。

“伟大的旧日意识即将回归这个世界了。原本,只想在沉睡中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们人类走向毁灭,但却因为一些理由,或者说是因素,从你们的角度来说,用命运这个词更加恰当,我醒过来了,怀揣着目的而醒过来的。不过,在我醒过来之后,却发现了更多很有趣的因素,或许我会把命运的事情先放一下,选择优先插手一些原本与我无关的事情!如何,你把你们的人造神交给我,作为交换,我交给你对抗旧神的唯一法典。”

停顿了一会,“灾祸”开口说道:“你们人类所创造的,我的父亲最忌讳的存在——【死灵之书】。”

“【死灵之书】……”我缓缓地开口跟道。

“灾祸”的脸上挂起了一付诡异的笑容

【核心自毁倒计时:9】

“我决定了!”面对着笑容满溢的“灾祸”,我大声喊出了密码。

眼前那位名叫“灾祸”的青年,轻声地一句“合作愉快”之后,就让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棚屋里。卫星站!?灾祸!?父亲!?无数地信息从我的大脑里闪过,我挣扎着撑起了半个身子,却发现我的旁边坐着一位黄种人少女。虽然是黄种人,但她却有着一头漂亮的栗子色长发以及一对琥珀般晶莹的眸子。

“这里是……”我开口向少女问道。

“Afghanistan”少女用着并不标准的英语回答了我。

Afghan……这里是阿富汗吗?这么说我已经回到了地面?

“it’s yours…”少女再次开口说道,然后从她的手中递给了我一本深褐色封皮的书。

我接过了少女手中的书,只见那褐色的封皮上用着红色的针线缝出了一行我根本不认识的字母,但当我仔细观察这行字母时,一行文字信息却进入了我的脑中:

【Necronomicon】

这是……虽然我从未读过这行英文,但出奇的,一行火焰勾勒成的字母居然就这么刻进了我的脑海之中……

这就是……

【死灵之书】

“Think you.”我向着少女笑道,将整本书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便是改变世界的力量?

作者的话
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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