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飘天峰
寒风袭来,雪花随着寒风在空中飘舞,缥缈的山峰隐匿在雪幕后朦胧且缥缈,白茫茫的一片宛如无墨的山河图。
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一间小屋屹立在山顶,在这寒风暴雪之中他显得那么渺小脆弱。
屋内,炉子里的的火光让冰冷的木屋有了生气,而在炉子旁边,一个仙风道骨的人坐在椅子上,此人正是陆苍,六年的时间因为受到巫还衍的造化让他早已经到达了大帝境界。
而在陆苍前面,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毛垫上看书,这个孩子生的十分俊俏,虽然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稚嫩,但他却目若流星,用玉树临风说他也不为过。
陆苍一副慈爱的眼神看着这个孩子,让他自己不禁感怀,六年了,陆苍多么希望这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有多优秀,而是因为朝夕相处产生的亲情,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陆苍的思绪。
“师父,《医经注解》我已经熟记于心,倒背如流了!”
听到这句话陆苍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才让这个孩子背这本《医经注解》,陆苍叹了一口气故作严肃地说道:
“巫川,你背的这么快,知识并没有灵通,每一本医书都是相同的,你去采摘草药去实践一下!”
陆苍也是无奈,巫还衍不让他教给巫川功法,巫川这一天背十来本本书的速度让陆苍有些跟不上,只得让巫川出去实践采药来消磨时光,否则不到他他十四岁,陆苍就会黔驴技穷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的时间更有意义。
“师父,你看外面风雪交加的,我这么瘦弱可爱,你忍心让我出去采药吗?要不你把我留在家练运气吧!”
小巫川的大眼睛提溜转,卖了个萌,陆苍的心一下子软了,可是听见后面巫川要学习运气,陆苍的脸一下子变拉了下来历声道:
“等到了时间自然会教你,我怎么教导你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快去采药,找不到《医经注解》中的六株药,今天晚上别吃饭了!”
说着陆苍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给小巫川挽回的机会,小巫川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是万般不乐意,但是也还是披了一件毛裘拿上药篓便打开了门准备出去。
外面凌乱的风雪并没有要停息的意思,小巫川回头看了看陆苍希望他收回成命,可是陆苍依旧闭着眼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无奈,小巫川便踏出了屋门,在小巫川踏出门的那一刻,陆苍一个弹指,一个红色的黄点悄无声息地弹在了小巫川的身上,随后小巫川关上了屋子门。
“不愧是仙人之后,天资聪颖,我离开宫中带走了万本典籍副本,现在就剩下了六十四本他没背,十四岁之前他该干啥呀?诶,前辈说不让他学习功法,但是锻炼他的体能也可以呀,我怎么这么笨呀!今天就做小巫川爱吃的雪蛟!”
说罢陆苍的身影变消失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炉火在燃烧……
“冻死我了,师父怎么这么小气,我还是他徒弟吗,功法都不教给我,哼,我看你还有多少书让我背!”
小巫川在没过小腿的雪中走着,他的头上早已挂满了雪花,药篓中早已经被雪花填满,小巫川没办法只能停下将药篓中的雪倒出。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小巫川边拍打着药篓边望向四周看看地形,在纷飞的大雪中,一点微弱红色的亮光映入了小巫川的眼帘一闪而过,小巫川擦了擦眼睛再次望去,只见一株“红叶花”玉立于悬崖之上。
“找到了,不过它长的这地能再奇葩一点吗?”
小巫川无奈地说道,这里本就是连山,地形崎岖多变,现在红叶花生长在山谷上,下着大雪采摘难度可想而知。
“为了晚饭,拼了!”
小巫川一步一个雪坑地走着,大约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小巫川便来到了悬崖底部,整面悬崖仿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平滑的壁面让小巫川咽了一口口水。
小巫川一个手抓住一个突出的岩石,冰冷的感觉从手掌径直到达了五脏六腑,可是小巫川没有送开。
小巫川另一只脚踩到另外一个岩石,就这么一块一块地爬着,冷汗从背上泌出,让小小巫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望着距离自己不到五丈的红叶花仿佛隔了一条银河。突然小巫川的脚下一滑他踩的岩石掉下了悬崖,小巫川的脚瞬间悬空,依靠着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岩架小巫川才没有掉下这万丈悬崖。
可是小巫川那只抓着岩架的手划在了尖锐的岩石上,小巫川的毛裘瞬间被划破,疼痛感从右臂传来,一滴滴的鲜血从毛裘中滴出。
“嘶,流年不利呀,回家我一定要用伤口威胁师父教我功法,师父这么疼我,他一定会教我的。”
小巫川也没顾伤口,右手一用力他的左手就抓住了上面的一块突出的岩石,左手再一用力,小巫川的右手又抓住了上面悬崖的缝隙,而他的一只脚也有了支点。
继续攀爬着岩壁,不时的疼痛感从小巫川的伤口处传来,小巫川的右臂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已经结冰了,这是好事,至少止血了。
“还有一丈。”
小巫川咬着牙说着,他左右手不断地交换,长期的双手举过头顶让小巫川两条手臂极度缺血。
小巫川也知道细节的手臂马上要力竭了,就立马将脚放到一个支点上,这样就有一个手可以腾出来休息。
小巫川的右手垂了下来,右手的伤口结冰让他寒冷无比,再加上长时间缺血,小巫川感觉自己的右手不是自己的了。
血液循环到了右手,一丝温暖从自己的右臂传来,小巫川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该换左手休息了……
望向不到自己半丈的红叶花,小巫川心想摘完它就回去,自己的手受伤了,体温也低了许多,必须回去,否则自己会永远回不去的。
小巫川的左手抓住了上方的岩架,继续攀爬着,终于红叶花出现在自己的脸前,小巫川伸手抓向红叶花,突然一条白色的蛇从生长红叶花的岩缝中窜出,显然这株红叶花是这条白蛇的,它要捍卫自己的东西。
小巫川也是被突然出现的白蛇惊了神,他的手瞬间抓住了红叶花,但是自己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点。
“啊!!!!”
稚嫩的尖叫声刺破天空,坠空感传来,小巫川也是紧抱红叶花,另一只手抱住自己的头。
白蛇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抢,只能在岩缝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宣泄自己的愤怒。
下面是雪,虽然有可能摔不死,但是摔残是绝对的,正在思索着自己如果摔残废了该怎么回到家时,一只大手拖住了自己的屁股,随后变将自己抱在了怀中。
“师父!”
小巫川下意识认为这是陆苍来救自己了,毕竟这个地方除了自己和师父之外万里无人烟,可是转头一看,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个男人长得十分平易近人,但是他的气息中透露的威严令人不禁想要向他臣服。
男人抱着小巫川平稳落地,随后将小巫川放了下来,小巫川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随后小巫川躬身行礼道:“多谢先生出手相救。”
男人微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悬崖上摔下来?”
巫川听见问题也是没有避讳道:“小子巫川,家师让我来采药,我爬上悬崖采药,不慎摔了下来。”
男人听了不禁点点头,小小年纪就能徒手爬悬崖,突然男人眼神一凝道:“你师从何人?”
“家师陆苍!”
男人听到陆苍便笑了起来,果然是陆苍的弟子,小巫川抬头看向男人道:“前辈认识家师?”
“哈哈哈,我与你师父何止是认识,此次北下我正是来找你师父,快带我去见你师父。”
巫川的大眼睛提溜一转警惕地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名?”
男人看到巫川的警惕样不禁大笑道:“我名唐玄。”
在唐玄背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一头黑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仿佛上天恩赐,那双眸子仿佛星辰闪烁,青衣白裘,仿佛天山雪莲圣洁不容侵犯。
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漂亮小姑娘巫川微微一笑道:“陛下,我觉得您的实力不落于师父,您完全可以教导公主。”
听到小巫川的话后唐玄微微一愣,随后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人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客。”
“第一,您姓唐;第二,我相信您佩戴的九龙玉佩整个九州除了您之外没人敢戴了;第三,我猜除了师父外也就是您身具《人皇录》了;第四,江湖客竟然无剑无刀,而且身上无酒无杀人之人,谁信您是江湖客呀。”
巫川有条不紊地说着,随后唐玄哈哈大笑起来,内心也是不禁感慨不亏是仙之后人,对于气这么敏锐。
“我正是这届人皇,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想让我的女儿拜你师父为师呢?”
唐玄继续发问,而巫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需要说道:
“您来这里拜访师父不会是劝师父回朝,毕竟您是不会违背我师父的意愿。而如果您是来与师父会友,那么您带的孩子应该是太子而不是公主,在这说您周围没有一个侍卫,所以我猜测您到这里也不是会友。那么会带着公主来找师父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您是想让公主拜我师父为师。”
听完小巫川的分析唐玄不禁哈哈大笑道:“心思如此缜密,在这个年龄可谓当冠,我的确是想让公主拜师,也不是我和朝中大臣没有能力教导公主,而是有一些难言之隐,我想请你带个路,带我去找你师父。”
小巫川听到唐玄的话心中不禁感叹这位人皇的品行,在外请求一个知道他身份的孩子用“请”,不亏是人皇有气度。
“陛下,这边走。”
小巫川躬着身让出了一个方向,唐玄看到小巫川的动作不禁在心中赞叹“仙之子故见人皇而不拜,可不拜而不失礼,此谓‘教养’。”
随后唐玄迈着大步朝着小巫川给出的方向走去,而唐玄后面的小公主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跟着唐玄,令唐玄哭笑不得。
一行三人北去,而飘飞的大雪掩盖了三人驻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