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十年前的组织再现
整整两个月零三天,越零丁终于再次出发回到了自己久违的工作岗位。让他庆幸的是,局里没有传出什么议论他们的绯闻,甚至对他这一次的长假,也都听都提都不提。
这总局的人民难都不会八卦吗?
越零丁刚这么想,身旁的队长就拿着文件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闲着?我记得你是学犯罪心理学的,那正好,把这份资料筛选出来。这案子也是够棘手的,头疼死我了!”
“什么案子啊?”越零丁接过资料。
“二十年前,有一个犯罪组织,似乎在研究什么矿石,不知道为什么杀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现在,他们似乎又重出江湖了,一来就杀了两个教授,人还是夫妻,还有个三四岁的小儿子...这狠心啊!你说,这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历史重演。”
越零丁自言自语似的说出这四个字,队长愣了一下,问:“什么历史重演?你看都没看就下结论了?”
“二十年前,也有一对夫妻研究员被杀,他们也有个三四岁的小儿子。”
“那,这有什么关联吗?”
“应该没有,只是,我就是那个小孩。队长,我申请参与这个案子!”
“你本来就是我队成员,自然参与在这个案子里。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能撑得住吗?”
见队长一副难言的样子,越零丁就猜到了大概,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龙骧那个骚包是用什么理由给他请的假。他面不改色地说:“没事,都好全了。虽然有时候还会咳嗽,但已经好了。放心吧,不影响的。”
“咳嗽?”
一看队长这副疑惑的表情,越零丁就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龙骧,你个骚包!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对啊,全短时间我不是淋了点雨吗,没想到就感冒发烧,最后居然变成肺炎了。这倒霉劲儿也是没谁了。对了,我在医院还看到了龙医生。”
“你俩关系那么好,他是来看望你的吧?”
龙骧和越零丁的关系在局里可是众所周知的好,两人关系在男人眼里是最铁的哥们,在女人眼里是最好的情侣——为了他俩,局里的女人没少八卦脑补。如果越零丁知道了,那......也只能恭喜她们猜对了。
越零丁摇了摇头,说:“是来看过我,不过他那次似乎也是去挂号的。我看见了,是肛肠科,真不知道龙医生身体怎么样了......”
“这,这样啊...”
队长一脸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表情,让越零丁偷着乐了好久。他从队长那里接手了数不清的资料文件,全是关于这个案子的报告。这几天他几乎到了一个废寝忘食的境界,主要是这案子与二十年前杀他父母的那件案子是同一个凶手组织,他自上了警校后就开始全方面地探查,查了这么久,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先自己露出狐狸尾巴,竟敢再次犯案!
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幕后凶手!
现实中的侦破往往难入上青天,更别说是这种大型的,有组织的犯罪组织。越零丁调查了好几年,也才画出了两个半的重要组织成员的侧写:
第一名,代号“旭”,是组织的杀手,专门负责杀死矿石科研人员以及一切不利于组织的人。此人性格乖张,从小家庭残缺,甚至有可能被长期虐待过。这人的身手极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他的身手简直比武侠小说里的主角大侠还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虽然杀人无数,却一直未曾落网。他的性格阴晴不定,杀人手法也变化多端。时而残忍至极,引起轰动;时而伪装意外,悄无声息——越零丁的父母属于前者。
当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家的水果刀下......具体细节越零丁不想提起,他只知道,那个人的右手腕上有很多狰狞的疤痕。
第二名,代号“晖”,是组织的经济支柱。目前为止只在网络上有他的身影,从他的往来邮件和作息时间来看,这人是个十足的夜猫子,似乎只有在半夜的时候才有时间。越零丁推测他有可能是对夜晚有一种莫名的眷恋,或者他的生活条件只允许他在深夜工作。
剩下那半个,是组织的老大,他的代号是“SUN”。就像太阳,他对组织的每个成员都有绝对的控制力。这个人从未出面,越零丁几乎无法对他进行侧写,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
某日,越零丁还在冥思苦想着如何挖掘更多的组织成员,突然就听见外面的警铃响了。队长冲到他面前,说:“旭来找我们了,他发出消息说有三名科研人员被他关在城外的一处废弃仓库里......”
“行行行,队长我们边走边说。”
越零丁拉着队长就朝外快步走去,队长拦住他,说:“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就在局里待命。这一次,他打算用爆破将整个仓库夷为平地,这太危险了!”
“我们这行不就是与危险为伍的吗?队长,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
“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行了别说了,路上再详谈吧,快点!”
越零丁拽着队长就上了车,躲在远处的龙骧叹了口气,最终也坐上了救护车,朝现场赶去。
既然阻止不了他靠近危险,那就与他并肩而行,和他一起面对。
城外仓库里,三个被困住手脚的研究员身上赫然有一个炸弹,旭就坐在仓库里的铁架梁上,居高临下,他戏谑地看着仓库敞开着的大门口外围堵着却不敢进来的人。
越零丁研究过,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自大,或者说过度自信。
其实,自信如果一直不犯错,它就是绝对的优点,它但凡出错一次,一时失足千古恨,再漂亮的自信也会被流言‘粉饰’成自大。
越零丁这类问题天生敏感,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旭。他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自信其实早已变质为自大。
他一定有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吧?
越零丁这样猜想着,面上却不表露出一点看破后的同情。他知道,同情是最没用的情绪,它起不到安慰的作用,有时候反而会成为标注别人‘特殊’的污渍。
旭终于开口了:“怎么不进来?不敢?不进来就对了,我怕你们这么多人进来会打扰到我乘凉。到时候我心情不好,你们就都去死吧。”
龙骧的车刚刚靠拢停下,就正正巧巧听到了这句话,他低声骂了一句:“自古反派死于话多,这货绝逼死于嘴贱!”
要是情况允许,他还真想大声骂这个装逼的家伙——一头长发又卷又乱,绝对三天以上没洗头。大夏天还穿一身火红长袍,不是装逼就是找揍!
对这个旭,龙骧远远望一眼就讨厌到了极点。本来他以为这货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已经差到一个境界了,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让龙骧对他的讨厌直接变成了厌恶。
“不过你们要是一个不进来,我又不喜欢僵持。这样吧,我选一个人,就那个年轻人,一直盯着我的那个,你进来,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旭指了指越零丁,突然收起了笑,摆出一副‘我很认真’的表情。
这下子,越零丁不急龙骧急了。他快步冲到最前面,把准备进去的越零丁拉住,冲着旭说:“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
本以为旭会不同意,甚至情绪失控,但他却轻蔑地笑了笑,点点头,说:“来吧,人多热闹。”
玛德......刚刚是谁说人多影响他乘凉的?神经病!
龙骧在心里骂了一句,拉着越零丁的手,十指相扣地领先走了进去,护在越零丁身前,活像个人肉盾牌。队长不放心地目送他俩前行,悄悄在他耳边说:“一切就绪,那么万事小心!”
“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我的小零儿受一点伤。”
“龙哥。”越零丁没有挣脱他的手,却和他并肩站在了一条线上,说:“这是我最大的退步了,龙哥,我不是不喜欢被人保护,我只是害怕保护我的人消失。就算消失,咱们最好也得一起。”
“零儿,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吧?这不行,这是拜把子用的,我们可不是。”
龙骧开了个玩笑,越零丁心里的紧张立马缓解了一大半。
旭拿出一把狙击木仓,木仓口指着三个身上绑着炸弹的人质,说:“你们俩怎么跟女人一样废话多?听着,这三个人身上都有炸弹,但是量最多炸死方圆一米的人。我的游戏很简单,这三个炸弹上我都设置了很简单的开关,敬言校的学生解开一个开关最多需要三分钟。
游戏开始三分钟后,我就引爆炸弹,到时候任何一个没有被关闭开关的炸弹都会爆炸。你们两个最多一人解除一个,要牺牲谁,你们自己决定。如果准备好了,那就告诉我,我要开始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