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谈契约
冷魅狂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事情的发展,从头到尾没有说故一句话。直到水凌风和那些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水家大厅的门关上时,冷魅狂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水辰和水谦,淡淡的开口,还是如往常一样,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投入,就算是对收留自己的水家,也从未变过,因为这是冷魅狂保护自己的措施,要是想要打破这层膜,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说吧,把水凌风调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连水凌风也不能听,想必是大事,而且和我有关,和你们也有关。我知道,你们对我有顾虑,所以在这两年中也在暗中观察我,考核我,确定我的实力,做出更好的判断,对于我的存在,是留,还是……杀。”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收留了我,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会做出对你们有危害的事,若是你们有难,我也会帮你们。虽说我的年纪不大,但是我也不是一般人,要是能帮上的忙,我也会帮。”
虽说冷魅狂没有情,但是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别人对冷魅狂的好,冷魅狂会紧紧地记在心中,当有能力或是他们有难时就会帮上一把。但是要是和冷魅狂作对,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起的。冷魅狂是没有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冷魅狂可以任人践踏,该讨回来的,冷魅狂还是会讨回来的,而且还会加倍讨回来。这就是冷魅狂,冰冷淡漠,却也强势霸道。
那水辰和水谦听了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水辰缓缓转身,走到代表着家主的座位上坐下。水谦也是在主位的左下角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除了族长之外的最高权力——副族长。冷魅狂看了看两个坐下的人,便挑了个座位,也坐了下来,那是主位的右下角,同样也代表着水家除了族长之外的最高权力——副族长之位。
一个族长,两个副族长的位子都被占了。水辰坐在族长之位是因为水辰就是族长,而水谦虽然不是水家的副族长,但是他却有着比副族长更高的权力,虽然不及水辰的影响力,但是坐在副族长之位也绰绰有余。冷魅狂坐在另一个副族长之位有两个原因,第一点,冷魅狂看这个架势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谈判,而且谈判会持续很长的时间,所以先坐下来调养生息;第二点,冷魅狂知道既然是谈判,首先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们两个,既然如此,就要挑一个好一点的位置,虽然这个副族长之位不及族长之位来的有震慑力,但是对于冷魅狂来说足够了。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冷魅狂淡淡的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水辰和水谦,歪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萌了!水谦坐在冷魅狂的对面,闭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品着茶,淡笑而不语。而在这三个人之中显得最紧张的是水辰,之间他沉着脸,面色发黑,双手放在桌子上握成圈,青筋暴起,隐隐有发作的现象,显然是快要沉不住气了。
有一句名言是这么说的,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而水辰明显是耐心不足,选择了前者。虽然水辰比一般人沉稳,但是单单看水辰的样子就知道,水辰应该是属于那种脾气暴躁的人,虽然是在生活中磨去了棱角,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这是自己造成的局面,但是自己却比其他人更加沉不住气。要是打个比方的话,水辰适合在战场上做将军,冲锋陷阵,做前锋,浴血搏杀,在战场上建立功勋。而水谦则是军师,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谈笑之间解决一大堆麻烦。
沉默了半晌,水辰明显是承受不住这个诡异的气氛,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只见他沉着脸,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本来是相对着冷魅狂说教,但是看着冷魅狂这个样子,最终还是下不了口,只得无奈的对水谦说:“谦,我们就和寒漠说开了吧。”
那水谦听了,淡淡的笑了笑,用一种“就知道你沉不住气”的眼神看着他。在水辰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目光,就快要发作的时候,水谦终于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冷魅狂,微笑着开口说道:
“寒漠,我和辰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才两岁就知道的很多,做出了许多就连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你修炼的也很快,就算你从两年前刚刚开始修炼,但是你还是到达了许多人努力一生都办不到的事情,到达了武士境界,你的天赋又其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才只是两岁的年纪,就已经显得如此的成熟,一般小孩应该像风儿一般蹦蹦跳跳,能力差一点的,也是在蹒跚学步,牙牙学语,而你却像一个成年人一般,就连辰都及不上你。”
一旁的水辰听了这话已经开始青筋暴跳,脸色发黑,隐隐有发作的现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肯定会发作的。水谦倒是毫不在意,有淡笑开口,让水辰在哪里生着闷气,有气说不出,在那急得直跺脚。
“但是,就算不看你的性格和修炼天赋,在两年前时,有天罚降临,灵气顿时充裕了不少,而第二天就在发生天罚的地方发现了你的存在,这就足够说明,你的不一般,才刚刚降世就遭遇天雷,必定是逆天之物中的逆天之物,想必也不会是池中之物。”
冷魅狂听到这里,顿时打了个激灵。要知道,虽然五大国家和五大家族的国主和高层知道这些秘密,但是却不会这么细密。就连灵气,天罚,逆天之物都知道。不过冷魅狂又仔细想了想,又豁然开朗。
单单是看之前自己用水梅做出含有提神醒脑,加快修炼速度,带有清香的甘露时,水辰和水谦没有显露出惊讶,奇怪,赞叹的表情,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他们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了。还有水辰这办公时用的桌子和椅子,仔细辨别一下,虽然和人界的某种木材十分相近,但是还是有区别的,只是只有其他五界才有可能出现的木材。看来,水辰和水谦也不是一般人啊。
想到这里,冷魅狂就知道他们这次叫她出来的目的了,是为了和她摊牌吧。
果然,冷魅狂刚刚这样想完,水谦就开口了:“寒漠,我们长话短说,这次叫你来的目的是为了和你说清楚,我们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是我们也不是人界的人,至于其他的,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知道的太对不好。虽然我承认你的天赋很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我和水辰这种在家族里的天才都不禁开始嫉妒起来,但是你要记住,天赋再好,没有足够的实力,你照样会被人瞧不起。”
冷魅狂听了微微颤抖,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居然说她弱小,前世,自己是站在那个世界的顶端,是那个世界最强的人,而今世,自己也是天赋秉异。但是这个颤抖并不是冷魅狂气得,而是冷魅狂高兴得。
前世的自己实力高,没人敢对她不敬,也因此,冷魅狂感到了无尽的寂寞。因为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做任务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感到孤独是一部分,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了寻找厉害的人做自己的对手。而现在,在这个异世大陆上,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多着去了,自己天赋秉异,更早的提升,那么自己就可以更早的个修为更高的人对战。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想到这里,冷魅狂不禁舔了舔嘴唇,嘴角弥漫开来一个笑容,兴奋的笑容。冷魅狂虽然外表淡漠,但是,她的骨子里流的却是热血,她不会一味的冲动,不顾一切的和人战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理智优先。但是,冷魅狂那骨子里的那股疯狂劲还是抹不掉的,冷魅狂比起其他人,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战斗狂。想必那淡漠也是对自己战斗狂性格的一个伪装罢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没有足够的实力,不可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哪怕家世再好,天赋再高,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一切都是空谈,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冷魅狂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淡淡开口,“但是请你们记住,我也不是好惹的。现在的我是水寒漠,到了以后就算身份不同,名字不同,但我还是你们认识的水寒漠,是你们的人,说以我不会做出对你们有害的事,请你们放心便是了。”
水谦听了放心的笑了一笑:“若真是这样,我便放心了。至于我们的身份,现在的你还太弱小,等你强大起来就知道了。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在我,辰和风儿里面,主要是风儿在做主,而我们只是在以父亲和三叔的名义保护风儿而已。”
冷魅狂听了又淡淡开口:“我知道,我虽然看上去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子,但是这种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水凌风的身份,水凌风自己也不知道吧。看来你们对水凌风还这是喜爱,又或许可以说是对水凌风历练。”
“一来,不想让水凌风知道自己的身世,免得他伤心,好好地一个家世好的大少爷,居然跑到人界这个灵力稀疏的地方来,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二来,要是告诉水凌风自己的身世,说不定会起反效果,让他仗着自己在其他五界有人撑腰就肆无忌惮,惹是生非,变成一个虚张声势,能力低下的纨绔子弟,要是说出去,也必定会让其他人笑话。”
“所以,你想要先保留这个秘密,让水凌风先不知道。然后在等他长大之后,稍微有一点能力之后,就告诉他这个秘密。在那时,水凌风的性格基本定型,知道了自己的家世后肯定会努力修炼,不让自己丢家族的脸。水辰,水谦,我说的可对?”虽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水辰听了冷魅狂的话,心中早是思潮起伏。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态分析的如此透彻,虽然有几点因为他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所以不能猜出更多的东西,但是他说的基本上和自己跟辰的想法是一样的。要是他知道了我们家族在其他几界的势力,一定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透透彻彻,就算阴谋多大,在她的眼前如同隐形。好可怕的人,还好他不会做对我们有害的事情,反而会帮我们,不然要是和这个人为敌,我们估计还没上场就被他事先解决了呢。
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水谦又摆出那副招牌表情,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温文尔雅:“好了,我们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你想必也已经猜出了不少,那么这次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相信你不会对我们做出不利的事,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冷魅狂听了微微皱眉,看来他们还是对自己有些不信任。那么,就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决心吧。
冷魅狂又微微一笑,划破手掌,顿时血流成柱。鲜血留在地上,缓缓移动,慢慢组成一个阵法,霎时间,冷魅狂身上亮起血红色的光芒。被血红色光芒包裹住的冷魅狂似真似幻,犹如血神降世,清脆悦耳,但又带着一股威严的童声缓缓响起:
“吾以吾之鲜血为引,以吾之灵魂为契,以吾之身躯为誓。吾愿为汝等之誓友,生生世世与汝等为伴,汝等之难,即吾之难,汝等之福,即吾之福,生共生,死亦同死,福祸相依,永世不得背叛。与汝等定结盟约,汝等可愿意?”
那水谦和水辰相视一笑,同时划破手掌。鲜血流淌在地上,也形成了两个阵法,不过和冷魅狂的阵法并不一致,而冷魅狂的阵法也因此改变了。
“吾等以吾等之鲜血为以,以吾等是身躯为誓,以吾等是灵魂为契。吾等愿为汝之助力,汝之难,即无之难,汝之福,即吾之福;吾等之难,与汝无关,吾等之福,即汝之福;汝之物,即汝之物,吾等之物,即汝之物。吾等愿生生世世为汝之奴,愿奉汝为主,汝为天,汝为地,汝为吾等之上,汝之命,吾等必从。生生世世为汝之奴,为汝服务,吾等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否则坠入冥界地狱之境,永世不得超生,永世被恶鬼所折磨,永世被地狱所困。”
主仆契约,成立。
而一旁的冷魅狂早已惊呆了,饶是她那稳如泰山,即使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天塌下来,地裂开来,都没有多大反应的性格,现在也被这拍电视剧的剧情给震慑到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前一刻对她还有顾虑,不敢相信的人,下一刻居然和自己订立了主仆契约,说出去这是让人难以置信。
原本冷魅狂以为和他们定下盟友契约,他们就会打消对自己的顾虑,同时这也是冷魅狂最大限度的忍耐和让步了。可是没想到水辰跟水谦居然和自己订立了主仆契约。主仆契约式单方面的,要是主人死了,仆人也会死去,要是仆人死了,主人没有一点伤害,而且仆人不可以背叛主人,要是背叛主人,那么仆人将会永世不得超生,坠入地狱,永远被恶鬼所纠缠。
冷魅狂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又再次摆出了那一副冰冷淡漠的神情,只是内心深处的疑问和惊讶却没有减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和我订立的主仆契约,疯了吗,这可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水谦还是那一号表情,笑的令一向自制的冷魅狂都忍不住扁他一顿。“我知道寒漠不是一般人,想必背后的势力也不是好惹的,一降世就遭遇天罚,逆天之物中的逆天之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可以生出这样的怪物。要是和你订立的盟友契约,指不定会被他们追杀到哪里去呢。”
“既然这样,倒不如和你订立主仆契约,先站在你们这一战线,先投靠,这样,你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虽说是你的仆人,但是你也绝非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这样既可以博取你的信任,又可以向他人耀武扬威,两全其美。”
冷魅狂笑笑,笑的狂妄:“你们说的可真直白,但是,我喜欢。你们没有骗我,恭喜你们,你们博取到了我的好感。”
“从今天开始,我——冷魅狂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奉我为主,你们叫我主上,当然,虽然你们是我的仆人,但是我这个身为主上的也不会亏待你们。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主上。全听主上教诲。”
水谦还是那副笑容,单膝跪地,身体微俯,一个标准的礼节,不愧是受过贵族教育的人。而水辰虽说没有行礼,但是恭恭敬敬,也表示里臣服。
强者的尊严是不可以践踏的,而如今却因冷魅狂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至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的臣服,还是另有阴谋,这个,我们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