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的娘亲
京都城镇南将军府的大小姐当街买下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一事很快就在整个京都传开,府里得知此事的明秋雅狠狠摔了一堆瓷器。
该死的小贱人,安排过去的丫鬟她一个也不用,倒是在外面随便买下一个丫头当贴身丫鬟,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而此时揽月阁的祁漓月正在小厨房里捯饬着糕点,一旁的白苓帮着捏出模型,而小涟蹲在后头撑着脑袋烧着小火。
白苓进将军府已经一天了,回来的那一刻起祁漓月就将她提为除了小涟以外的另一个贴身丫鬟,近距离伺候着她。
此刻的白苓一边帮着忙,一边眸光复杂地打量着祁漓月,这个大小姐什么话都没有警告过她,放任她在她身边,难道她就这么相信她吗?
忙着做糕点的祁漓月感受到白苓的目光,随即低着头用着只能她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着,“白苓,我决定留在身边的就说明我足够相信她,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语罢,祁漓月抬头眸光定定地看着白苓。
白苓看着祁漓月眼神中的坚定以及她说的那些话,袖长的指骨微微颤了颤,随即眼中氲满了泪,郑重地点了点头,也是表示了她的忠心。
祁漓月信她,而她也选择相信她一次,即便她是镇南将军府的人!
回过头继续忙活着的祁漓月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白苓应该还是对她的身份有所芥蒂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让白苓真正为她所用!
“呼...终于好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祁漓月终于抬起了脑袋,端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桃花糕,一张笑脸满是笑意。
娘亲最爱吃桃花糕了,前世娘亲死后她学了大半个月,每年忌日都会亲手做上一盘,只是那时候娘亲却从没有亲口吃到过,今天她定要给娘亲尝一尝。
“小涟,白苓,随我去听雨院看看娘亲。”想起又要再见娘亲,祁漓月的语气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是!”小涟听着要见到夫人,也不由地开心着。
近几日的将军府所有的下人无不胆战心惊胆颤着,只因二小姐的病痛不仅她自己连带着明姨娘以及大将军心情都莫名烦躁,稍有不顺就成了三人的出气筒。
祁雪柔她们忙着治疗手上的疼痛倒是无暇顾忌到祁漓月,因而她很轻松地就进了听雨院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娘亲。
寂静的听雨院是整个将军府最安静也是最深的一处院子,里面常年住着的是将军府的正经夫人上官婳,只因为她当年生下祁漓月后元气大伤,身体变得异常孱弱,只能呆在此处静养,许多外面发生的事她也丝毫不知。
“大小姐,小小姐来了。”上官婳的贴身嬷嬷梅姑姑对着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的上官婳轻声说着。
闻言,上官婳睁开眼眸,在梅姑姑的搀扶下坐正了身子,眼眸焦急地看向门口处。
“娘亲!”祁漓月大步冲进卧房,一头扑在贵妃榻边上,小脑袋在娘亲的怀里拱了拱。
“月儿,娘亲的月儿来了。”上官婳爱怜地看着祁漓月,眉宇间都是满满的温情。
看着这一切身后的小涟不由得红了眼,白苓定定地看着坐在榻上的女子,心下不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女子真的好美,一身温婉的气息让人感觉无比舒适,与祁漓月七成相似的面容却更为成熟,倾国倾城的病态美人大抵便是如此了。
“娘亲,月儿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桃花糕,你尝尝。”说着,祁漓月爬起身接过小涟递上来的食盒,一打开,满室桃花香气弥散开来。
“小小姐真的是太有孝心了。”梅姑姑看着祁漓月,眼眸中也是满满的心疼与感动,这个丫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说到底这孩子一直以来都特别惹人心疼。
“嗯...真的好吃,月儿,为娘真的很开心。”上官婳品了一口桃花糕,随即欣慰地看着祁漓月。
“娘亲,以后月儿经常给你做桃花糕,你和弟弟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呀。”低着头轻轻抱着上官婳,祁漓月语气淡淡地说着。
上官婳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正欲开口询问,祁漓月却突然松开了她。站起身大步冲向一边。
“月儿,怎么了?”看着祁漓月突然走过去背对着她站在一盆绿植面前,上官婳不由得疑惑出声。
祁漓月死死盯着这盆绿植,面色一片冰寒,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拳,方才抱着娘亲她才无意间瞥见房间角落里有着这么一盆绿植,随即语气冰冷地开口,“梅姑姑,这盆绿植哪来的?”
“啊?”梅姑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听清楚后回答道,“这盆是将军抱来的,说是明姨娘托人从江南带过来的绿植,有着净化空气,安气凝神的功效呢,好像叫什么...哦对了,叫新叶桃。”
“梅姑姑,娘亲很喜欢它吧。”
“嗯,是的,大小姐很喜欢呢,经常给它浇水,还经常摆弄摆弄。”
“呵呵...”突然祁漓月冷笑了几声,“小涟,把这盆绿植给我搬出去!”
“啊?”小涟一时摸不着头脑。
“听不见吗?快点!”祁漓月忍住怒火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就在此刻一直未出声的白苓上前一步,“我来。”
语罢抱起绿植就退了出去。
看着那株绿植消失在了房间里,祁漓月脸色缓了缓,随即回到上官婳面前,面色柔和了下来,“娘亲,月儿最近特别喜欢研究没有见过的绿植,一时间有一丝激动,所以娘亲,月儿就将它先讨了去。”
“是吗?”上官婳明显有一些不信,刚才月儿的态度不像是激动,反而像是很生气很愤怒的样子。
“娘亲,你要相信月儿,月儿决计不会害你的,以后不许再接受这种绿植了。”祁漓月哄劝着,她怎么能够再让这种植物出现在娘亲这里,绝对不可以的。
看着祁漓月眼中的坚定,上官婳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那娘亲,月儿有事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梅姑姑,娘亲就拜托你好好伺候了。”说着祁漓月对着梅姑姑弯了弯腰。
“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太折煞奴婢了。”梅姑姑明显感觉到那株绿植恐怕是有什么问题,不然小小姐也不会反应如此之大。
祁漓月不舍地看了看上官婳,随即转身出了门。
房内的上官婳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桃花糕,欣慰地笑了笑,“月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是啊。”梅姑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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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的祁漓月温柔的面色瞬间冷冽了下来,冰寒地似深冬腊月,一旁的小涟看着祁漓月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她知道小姐这是生气了。
白苓抱着绿植跟在祁漓月身后走着一言不发,瞅了眼手中的植物,眼眸深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