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不是意外
祁琦和周袁信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俩人自幼就是邻居,从小就呆在一起。因为男生比女生发育晚的问题,小学3年级之前一直是祁琦保护周袁信。因为小周袁信成绩好,长相棒,讨女生欢心,所以一直被一些小男生欺负,而小祁琦总是把周袁信挡在身后,奶声奶气的叫他们不要欺负周袁信。
会不会感到很奇怪,如今的祁琦和周袁信,小时候竟然是这样。或许应该‘呵呵’笑两声。
“不准欺负阿信啦!”
小祁琦皱着眉,两手张开,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周袁信挡在身后。
“滚开!关你什么事!”
貌似是头头的人,吼了一声,把祁琦推开。
小祁琦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擦破了皮,娇生惯养的小祁琦当然受不了,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呜呜呜……!”
欺负小周袁信的那几个小朋友被小祁琦突如其来的大哭给吓到了。
“小琦……”小周袁信眼泪汪汪的跑到小祁琦身边,把小祁琦扶起。
小周袁信的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鼓作气,把很久想说的话,吼了出来。
“你们不准欺负她!!”
那几个小朋友愣住了,就在这时,大人赶了过来。
小周袁信和小祁琦被周妈祁妈边安慰边哭的带走了,那几个小朋友被班主任带走了。
“刚才还蛮勇敢的嘛。”小祁琦擦掉眼角的眼泪,笑嘻嘻的看着小周袁信。
“以后轮到我保护你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小周袁信伸出小拇指,认真的说道。
“说话要算数哦!”小祁琦也伸出小拇指。
在斜阳余晖的见证下,他们许诺了真挚的诺言。
——我会保护你,到永远。
——说话,要算数哦。
“我告诉你哦,阿信从小就被其他人欺负哦,每次都是我出面救他哟~”祁琦和晨晨坐在操场边,边和汽水边看着场上潇洒打篮球的周袁信。
“不会吧。看不出来……”晨曦看了一眼祁琦,“真的看不出来。”
“什么嘛!我以前可是很厉害的!”
“嗯嗯嗯,很厉害很厉害。”
“你们好。”欢迎突然出现,晨曦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悦。
“你好。”晨曦微笑着看着欢迎,眼神里的笑意第一次全部暴露在外。
欢迎笑笑,并没有为晨曦的举动吓到。
晨曦不免有些惊讶,欢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镇定,或许以前的天真,是装的,又或许她变了。
刺眼的阳光让晨曦睁不开眼。只好半眯着眼,观察场上那人的一举一动。这个人又是一个受害者,不过没事。因为……
——我也会保护你的。
——嗯!
周袁信拿着汽水,擦着汗,笑嘻嘻的向晨曦她们走去,“嘿!在谈论什么呢?”
欢迎见到周袁信,异常兴奋的挽着周袁信的手,用细嫩的声音和他聊天说话,夸张的举动,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周袁信是她的似的。
晨曦和祁琦同时沉默了。
晨曦低着头玩着手机里无聊的游戏,晨曦一瞥,瞥到祁琦的指甲缝里有点泛黄。
“小琦,你昨天是不是吃过芒果了?”
祁琦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
“呵呵,因为……”晨曦抬起手,给祁琦看自己同样很搓的指甲,“我昨天也吃过啦。”
两人对视了一秒,突然同时笑起来。
周围的人明显被她们吓到了,都看向祁琦和晨曦。周袁信和欢迎也同时看向她们。
欢迎微微张开嘴,她有点惊讶。那么恐怖,那么强大,那么冷血的人,居然在这个女生面前笑的那么开心,真是不可思议。
同样,周袁信也被震惊到了。
晨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祁琦面前,她就没法冷漠。她感觉只要在祁琦身边,她就会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开心起来。就像现在,她笑了。
就在晨曦感慨自己终于能开心起来时,一个身影让晨曦愣住了。
【韩、韩玄?!】
晨曦整个人就僵住了,一动不动。祁琦感觉到身边的人一下子没声了,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如石头般的晨曦。
晨曦微张开着嘴,眼睛死死的盯着韩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走在跑道上的韩玄似乎感受到了晨曦灼热的目光,抬起头,似非似笑的看了晨曦一眼。
走在韩玄前面的章老师抱着资料,带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和韩玄讲着什么,两个人都笑了。
晨曦慢慢恢复了意识,用余光看到了祁琦充满不解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转过有点僵硬的头,冲祁琦笑笑。
“……我没事。”声音有点沙哑。
“真的么?”祁琦有点担心。
“嗯。我们继续聊天吧。”晨曦给予祁琦一个安心的微笑。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好!”
晨曦低下头,坐回祁琦的身边。两个人都一语不发。整个世界似乎只听到旁边欢迎刺耳尖锐的笑声。这是多么的讽刺。
阳光在头顶的上方一直照着。晨曦的脑海一直浮现出韩玄不明的笑容。
“晨晨,你刚才怎么了?”祁琦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到一个很稀奇的鸟来到我们学校。”晨曦低头抓抓刘海说道。
“啊?”祁琦一脸看白痴的模样望着晨曦。
“真的。”晨曦转过头对旁边的祁琦说道。
“好吧,相信你了。”祁琦看着操场,眼睛渐渐无神。
过了半晌,待欢迎挽着周袁信的手离去时,祁琦才开口。
“那个……”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说时,便有人唤了晨曦一声。
“晨曦,章老师叫你!”
“小琦,有什么事?”晨曦看了一眼那位同学,转头不解的看向祁琦。
“啊……没事,你快去吧。”祁琦摆摆手,挤出一丝笑容对晨曦说。
“哦,好吧。那我先走了。”晨曦拍拍祁琦的肩,便离开了。
祁琦微微叹口气,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没什么人了,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突然,远处的地上有个东西闪了一下,祁琦眯起眼,有些好奇的走向前去。
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情侣手链。
“这不是阿信的么……不对,阿信的是蓝的,这是粉的。那,难道是欢迎的?”祁琦嘀咕道。
无奈只好放到口袋里,准备去还给欢迎。但,祁琦不知怎么了,心里的嫉妒心在作祟,她做出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决定。
毫无声音的扔进垃圾桶,祁琦愣住了,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悄然落下了。
她是怎么了,她和周袁信只是青梅竹马而已,而欢迎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啊。
祁琦垂下头,缓缓的走向班级。
“祁大小姐,您是怎么了?您居然心情那么沮丧?是不是您的偶像又出了什么事啊?”周袁信看到祁琦,忍不住的呛了她几句。
“没事。”祁琦至始至终没有抬起头,坐回座位便趴下把头埋在两臂之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袁信突然感到不对劲,忙坐到祁琦身边。
“没事,我没事。”含糊不清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严重的鼻音。
周袁信对祁琦有着很深的了解,他听出祁琦哭了。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上课铃突然响了,无奈周袁信只好回到座位上,但视线却没有离开祁琦身上半刻。
祁琦似乎是感受到了周袁信的视线,哭得更凶了。她何时变成了一个坏人,一个破坏自己喜欢的人的幸福的坏人。
那边,韩玄果然不出晨曦所料,转进了晨曦所在的班,韩玄似非似笑的走上讲台,章宏旭首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让韩玄自我介绍。
“韩玄,晨曦的未婚夫。”
一句话下去,班级里就炸开了锅。一下子八卦、疑惑都冒了出来。
晨曦无奈的撑着剧烈疼痛的头,轻叹,心想韩玄这是闹哪儿出。
下课后,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围坐到晨曦身旁。
“晨曦,你和韩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曾被晨曦拒绝的爱慕者。
“小晨~~!你怎么都没说过你有一个怎么帅的未婚夫哇!”故意套近乎的,实际上在背地里一直说着自己的坏话。
“真是不要脸,居然勾引了阿耀后,又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夫!”是自己爱慕者的前女友,真是傻。
如此云云,众多的猜测疑问,晨曦按照老样子,统统无视。
“咳咳,那个,我想跟小曦说几句话。”韩玄挂着无害的笑容,成功把晨曦拖出狼穴。
“韩同学,我是不是要跟你说声谢谢啊?”不知为何被韩玄带到小花园里的晨曦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那倒不必,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不会推辞的。”韩玄照例喜欢接晨曦的茬。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说过真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晨曦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上面。
“是,大人们也是有责任的。并不是所有的错都在你身上,或许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导致于冉的死去。”即使过了那么久,心还是不由地一颤。
没错,晨曦出生在一个庞大的黑手党家族,这也为什么她喜欢《家庭教师》的原因。晨曦一直觉得大家都误会了黑手党,其实黑手党做的都是正义的事情,只不过人类的眼睛蒙蔽了良知,才未发现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该死的。晨曦自幼接受训练,父亲和母亲都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是女生。父母也曾想过要一个男生,可是由于晨曦的爷爷奶奶,还是没有达成愿望。
韩玄,和秦于冉还有晨曦是从小的朋友,韩玄和晨曦是因为政治原因而订了娃娃亲,可是韩玄和秦于冉却在一起了。
一次出游,那时还是很固执的晨曦硬要坐在后排与韩玄玩游戏机,无奈秦于冉只好坐在前排,因为他们家族有个不成文规定,一女不能多夫,一男不能多妻,家族的孩子从小不管男女都不能和一个异性以上的人坐在一起,做同一件事等。
秦于冉一直有不系安全带的习惯,因为她觉得被捆着很难受,而大人们因为觉得坐在后排无大碍,所以并没有多在意。可不料,就是晨曦的固执,大人的不在意,那个不成文规定,让秦于冉死于那场车祸。而且只有秦于冉死了。
晨曦后来想想,若是当初坐在前排的是自己,而自己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会不会就不会那么痛苦,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还是做着爷爷奶奶疼爱的娇娇女。
但无论当初到底是怎样的结果,总会往着一个方向发展,未来,只有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