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淡淡情,知真心(一)
巧然,南宫倾昏迷的地方是合宫六院之中心,所幸并未耽误南宫倾治疗的最佳时机。
“请三位娘娘不必担心,微臣虽诊得皇上的脉象不稳,但皇上已无大碍,不过皇上需要静养一阵子。”云瑾墨和叶霜都抒了口气。
“微臣先去开两幅补气活血,宁神静气的方子。”云瑾墨朝御医点了点头。
“两位姐姐不如先回去吧,本宫在这照顾就好。皇上醒了本宫自会派人通知两位姐姐的。”叶霜与明茵相视一眼,“劳烦皇后娘娘了。”
“两位姐姐竟和本宫客气起来了。照顾皇上是本宫的本分所在。”三人皆是笑语盈盈,“臣妾告退。”
出来的明茵和叶霜皆是满腹心事,“你先回去,总之一切都不要慌,越慌越出事,明白么?”事到如今,叶霜也不想再去追究任何。
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知道。”说是这般说,可明茵的心底始终是没有底的。
云瑾墨将所有的宫女都打发了下去,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陪着他。
“你怎么……那么傻呢?”虽然她并不清楚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她能感觉的到,南宫倾是为了救她,才会伤了自己。
她抚着他的额,不欲再言太多。
千言万语化作肠中思、心中泪。
夜半,南宫溱才匆匆入宫。
“皇后娘娘,恕臣来迟了。”在研究易容术的南宫溱是收拾好了摆的乱七八糟的药材才进宫的。
“不碍事。御医看过了,说倾已无大碍。”南宫溱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南宫倾,挑了挑眉又抿了抿唇,“微臣再替皇上看看。”
把完脉,他的眉头深皱,“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倾他怎会受如此重的内伤?”
“微臣?”从宴席之起,便有了些许的突然陌生,她当然明白;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这儿,他还是这般陌生。
云瑾墨吸了口气,“其实本宫也不大明白,他一直让本宫走,可本宫未走;就那么突然,也让本宫措手不及。”
若你要刻意陌生,那我也会有意逢迎,哪怕是扼杀最后一丝的兄妹情。
“看来也只有等皇上醒来才能知道到底怎么了。”南宫溱长抒了口气,“夜澜风轻,还请皇后娘娘注意自己的凤体安康。微臣就先告退了。”
她微微蹙眉,难以接受南宫溱的突然陌生,“为什么,突然那么陌生?”她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南宫溱,“即便是你丢了皇位之后,也不见得有如此陌生。”
“尊卑有别,宫闱之禁。”他回首,淡淡道,“他此次是元气大伤,好好照顾他吧。他值得。”
“我视你为长兄。”最后一言,回荡在宫闱深处。
可他,却不能视她为小妹。不能接受这所谓的“兄妹情”。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华应卿忘了,昨日是她的生辰。
“应洺,你为何不提醒我?”他手忙脚乱地找着云瑾墨的档案,“啧啧啧,所以说你还是该把皇嫂带回来。”他特意在华应卿面前假意指了指那些堆的乱七八糟的档案,“你又不肯让武清他们几人帮你收拾,也只有皇嫂是这个金刚钻,可以揽这些瓷器活呐。”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当真想气死你皇兄?”终于,他找到了云瑾墨的档案。
“臣弟哪敢呢……”华应洺带笑假意行了个礼,“你倒是让朕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皇兄,你不是已经忘了么?”他以为华应卿还在说云瑾墨。
“不是这件事。朕问你,若朕赐婚,你可属意迎娶笑笑?”他的脸色突然乌云密布,“怕是皇兄早就背着臣弟在悄悄筹谋这事儿吧?”他倒是还能准确地猜到华应卿的心思。
“你先告诉朕,朕再告诉你。”华应卿挑眉,嘴角微微露笑。
他是卖定了这个关子了。
“愿意;不过臣弟希望皇兄不要强她所难。”华应卿摊了摊手,“你皇兄怎会是这种人?我是先问过笑笑了,她答应了。”
他不愿再言,一笑置之。
其实她的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吧?
须臾,他问:“日子可定了?”华应卿点了点头,“本来是定于近日完婚,不过皇兄需要你走一趟宫国边城洛景城,婚期可要拖延些时日。不知你可愿意?”
“皇兄之事,便是臣弟之事;不知这次去可是因了那叛乱?”华应卿在早朝之时略有提过这件事,“嗯。朕本属意叶立去,后来细想还是觉着你更合适一些;因其首领是李中信的旧部,朕不得不要你走一趟。”他不得不思虑周全。
“臣弟明白皇兄的苦心。”华应卿将李中信旧部的档案递给了他,“此人曾是李中信的一员虎将,有勇有谋。”他亦附和着点了点头。
“此次去,能招安是最好;如若不能,格杀勿论。”他没有向华应洺说南宫倾的动静。
他知道,华应卿的心狠手辣。
“早去早回吧应洺,朕答应你,你一回来,朕就让你们举行大婚!”
“我会的。”他替华应卿收拾起了堆得乱糟糟的密报和档案。
无言、无语,无情。
这几日,北辰适都未和出了佛堂的墨汐说上一句话。
“皇上,难道你就不想个法子讨母后的欢心?”李锦凉在一旁替北辰适研墨,“母后她老人家正在气头上,我还是暂时不去扰她的好。”
“臣妾倒是觉着,应该是皇上您先去向母后道个歉;毕竟瑾墨这事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母后她也是一时之气,有这么一个推波助澜倒也是好的。”
“还是朕的皇后深得朕意。不过还是过两日吧;昨日正是瑾墨的生辰,朕可不想去惹母后生气呐。”李锦凉微微挑眉,“锦凉全听适的。”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未若奉了一杯银针给墨汐,“太后娘娘可还在生皇上的气?”未若看见的墨汐,总是一脸平淡,却不见怒火,“哀家啊,可是想念哀家的女儿了。”
“太后等了那么多年,不妨再多等等。”墨汐抿了一口,复又放下,“哀家啊,可是对皇帝寄予了厚望呐。可皇帝到现在都还没给哀家一个说法。”
“皇上会来的。”墨汐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哀家的皇儿,不会这么没交待。传膳去罢,未若。”
如梭岁月,淌淌如流水,堆砌约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