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今朝有酒今朝醉。
三日之后,男子基本上可以自己喝下药汁,可是,让阿玉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为什么这个男子还不见转醒,害得她都不好下“逐客令”。这几天恰好是青妮姐姐回来的日子,若是她回来,看到这个男子,自己可是少不了一段责骂的。
阿玉蹲坐在床边,感叹般地想着。接着,一股异常的风拂过她的鬓角,擅长轻功的她感觉到了这是有人使用轻功在接近她的燕云小筑。此人定不是青妮,因为青妮从来不使用轻功回到燕云小筑。
阿玉灵巧地起身,躲至门后,想在来人进屋之前就将其就地正法。
却不想,门开,她还来不及动手,对方就已更快的速度上前,在她反应过来之际,来人的剑已经抵上了阿玉的脖颈。
黑衣男子目光凌冽,带着些许寒意。阿玉不禁心中一怔。然后,从此人身后走出来另外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袍的男子,发现床上她先前救下的男子后,道:“四哥,找到了。”
黑衣男子放下剑,但却依然警惕她。转向床上的男子,问:“他怎么样了?”
阿玉本来不想答话,但却生怕他们是来要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性命,便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允许你们伤害我的病人的。”
“四哥,伤口似乎止血了,但仍然昏迷不醒,想必是箭上有毒。”淡蓝色衣着的男子查看了下床上男子的伤势,转身对着黑衣男子说道。
接着,黑衣男子手上的剑再次抵上阿玉的颈脖,道:“你不是大夫吗?你去救醒他,不然我就要你的命去和老五陪葬。”
阿玉一惊,嘴巴嘟起,低声道:“原来,好人是没有好报的。”想必这几人应该是兄弟,那么自然对她的病人不会构成什么伤害,于是讪讪地走向床上的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男子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中毒呢?哎,虽然擅长医术,但是经久不用,还是不好的。
阿玉走到床边,床边的男子起身,道:“有劳姑娘了。”阿玉对他“哼哼”两声,没有多言,再次抬手帮他把脉。
不久,阿玉惊呼:“你们是和什么人结仇?为什么他会中了软经散的毒?”
软经散,传闻是南阳国王城之人才能使用的尊贵毒药,想必,这几兄弟染上了南阳国王城的人。两男子听到阿玉的惊呼,皆是脸色一变,相互看了看,不知怎办。
“不过,”阿玉转言又道,“解毒倒是不难。不过,你们都要离开我的燕云小筑。”
“不行。”黑衣男子想也没想就拒绝。阿玉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是,一旁的淡蓝色衣服的男子道:“四哥,不然,你先回去。那边也需要你。我就留下来照看五哥。”
黑衣男子盯着阿玉好一会儿,才道:“小心点。”方才转身离去。
阿玉对着黑衣男子离去的背影瞪了好些眼,才转身看向留下的男子。男子上前道:“刚那是我四哥,这是我五哥,我排行老九……”
阿玉转身道:“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家的事情。”
“那我五哥中的毒……”
“解毒的确不难……但是,我没有药引,解不了,我也正烦着怎么下逐客令,你们来了刚好,快点带他走。”阿玉的话让老九着实一愣,然后担忧般地看了看床上昏迷的五哥,突然,猛地跪在了阿玉的面前,道:“烦请姑娘想想办法,救救我五哥。我定为姑娘做任何事情。”
想至此,阿玉嘴边洋溢起邪恶的笑意,眼光示意老九看向不远处的厨房,里面可谓是乱成一团。因为阿玉算是第一次行医救人,想来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于是,煎药这点小功夫便让厨房已经面目全非。
结果,这一整天,这个老九便在厨房里忙碌一整天,而阿玉则潇洒地坐在小筑间,翘着二郎腿,悠哉地看着忙进忙出的男子。
终于,在暮色降临之初,老九走出了厨房,看着阿玉,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些家务活都不会。今日我可体会到为人家下人的苦楚了。”
阿玉满意地看着桌上的食物,笑了笑,道:“老九,谢谢你。啊,对了。”说着,阿玉站起身,在里屋间搬出一坛酒来。老九瞬间笑意肆起,道:“真没有想到,你这里还有酒这玩意儿。拿来,我们痛饮几杯。”
“嗯。”
一杯下肚,老九不禁喊道:“好酒,好似玄夜城的酒都宴中的好酒。”
“玄夜城?酒都宴?那是什么?”
老九笑意盎然,没有多言。阿玉只得悻悻道:“这都是青妮姐姐酿制的。”
“是吗?”老九顿了顿,然后问道:“你要我做的都做了,那我五哥的毒……”
阿玉叹息:“我的确没有足够的药引,但是,我可以上山去寻些药草暂且缓解他体内的毒性蔓延。你过些时候,再来此为他取药吧。”
“谢谢姑娘。”老九心中的那根弦总算放下,想了想,又道:“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
“我姓玉,锁玉的玉,玉玲珑。”
“玉姑娘。老九在此谢过。”
阿玉笑了笑,然后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惹上南阳国的皇族?还有,你干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老九的表情呆滞地望着阿玉,随后,叹息道:“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阿玉眉头蹙起,不满地放下酒杯。酒在杯子摇晃,落至桌面。
老九低下头不语。
突然,阿玉笑出声来,在老九莫名抬头之际,她道:“若若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所以,我理解你。”随后开口大笑。
老九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面前的这个女子耍了,无奈笑笑。阿玉继续道:“虽然我能理解你,但是,也有一事请你帮忙。”
“在所不辞。”
“很简单的,”阿玉顿了顿,起身转过身去,“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来季云山,见过我。”
老九的眸子中尽显疑惑。阿玉叹气:“是青妮姐姐不许我留外人在的,若是她知道我留下你们,我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还有,你的两个哥哥,也让他们不准提及。”
“我知道了。”老九应承着。
“谢谢。”
“玉姑娘……”
阿玉笑道:“我不喜欢那么客套的话,若若都叫我阿玉的。”
“那好,”老九笑道,“阿玉,我们接着畅饮?”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