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淡淡鞭疤惹人爱
回到蓝苑,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雨宁从床上一听动静,立马起了身,紧张地望了望四周,示意让印儿将衣服换回来。只见她呆呆地站地桌前,望着那些呆板不动的水壶愣了老半天,然后很语重心长地“哎”了一声后,垂头地接着再望。
“小姐,你要再这么盯着,那些水壶都会不好意思起来。”雨宁开了一个很冷的玩笑后,印儿才勉强地转过头,望了她一眼,“明天你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我不会再去那里了。”
“为什么?”一听这口气,雨宁自然吃惊多过关心。
“因为他回轩景园了。”印儿很冷静地回道。
“轩景园?”雨宁回想了一下,“那不就是锦姑姑口中所说的禁区?”
雨宁的话让印儿点了点头,这也就是她所烦之处,刚刚他虽然答应会过蓝苑看她,毕竟只是口头所答应,况且他乃一堡之主,怎么可能记得她的微言,从来就没有人把她的话放入心中,纵然讲过一百次,请求过一千次,也没人在乎过,只是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雨宁见状,上前安抚着她。她知道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从来都只有这个命。
也许事事都是瞬息万变的,谁能料得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呢?
离上次约定又过了半个月多,果然他根本就不记得他们之间约定过的事,印儿泡在澡桶中望着氤氲的一层雾气,双手轻轻拂过去,竟是虚空的,她一赌气,全身躲进桶内,想让这种自身的折磨让她能在一点点的狭小究竟内能有一刻将南宫明承忘记,可她做不到,明明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却要经受如此折磨。
“小姐——”一声急促的叫唤后之后,印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继而她从桶内探出头,深深地喘息着,用手拂去脸上的水珠。
“雨宁,帮我把澡巾拿过来。”印儿的眼仍被水迷住,根本张不开,她唤完一声后,只见后面递来一块澡巾,她接过来,很惬意地擦拭完后,才能如愿以偿地睁开眼。
“衣服,雨宁。”印儿背对着“雨宁”起了身,毫无意识地转过来准备接衣服之时,却没想到站在她身后替她拿衣服的是南宫明承,吓了一跳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裸身与他相见,瞬间觉得没脸一样,立马又重新回到桶里,将头都埋入水中。
南宫明承没想到刚刚外面的丫头拦着他竟是因为蓝彩心在洗澡。便大步进来,没想到这丫头竟倒很惬意在泡澡,本以来半个月以后没来看她,肯定诸多怨言,没想到她倒过得有滋有味的,这会竟还潜在桶里不肯出来。
“你是要在桶里憋到什么时候?”他冷峻的嘴角又是一丝嘲讽,让躲在桶里的印儿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也实在憋不住了,立马伸出头,大口地喘着气。
南宫明承见此,内心深处顿然一笑,没想到这丫头竟是这种反应,让他在繁琐的事务后也能有些娱乐倒也不错。不过刚刚看到……
印儿在探出头的那一刹那,一看到他,那张白玉般的小脸透着惊人的红,迷蒙的双眼渗着水珠,灵动无比,浓密的睫毛上沾着露珠似天然而成的装饰,让在一旁的他竟一时迷惘直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那双娇唇稍动了一下,又再次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在你叫雨宁的时候就来了。”南宫明承虽已见惯了各式美女,如今面对如此娇颜无邪的印儿,竟有一些悸动。
“我的衣服……”印儿躲在水中,自然不敢再次站起,面对他那双带着火热的双眼,她不敢直视,只能故意装做不知。
“衣服不是跟你一起进桶里了?”南宫明承的提醒让印儿下意识地抬起了身,这才发现刚刚一急,没想到竟将衣服一起扯进桶里。现在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南宫明承见状,便脱下他的外套递于她,道:“穿上吧!”
印儿怔了怔,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他的长衫,惶惶不安地用那无辜的双眼望着他。南宫明承自然知道她是何意识,“既已嫁进南宫堡,还怕被我看?”他的直白跟露骨让印儿喉咙一阵发紧。她是想过男女之间这种事,可没想过会以这种情况来开场,自然多了一种惴惴不安。
“好了,我转过身,你快点穿好。”南宫明承很君子地转过身。印儿见状,立马起了身,水花溅起的声音清晰可听,那洁白的脚踏地,水花跟地板之间的湿搭声落入南宫明承的双耳。
“好了吗?”他征询着她的意见。
“差不多……”印儿还没说完,他便转过身。在四目相对时,印儿还是提防地下意识地扯了扯衣服,水珠透着秀发轻轻滑下,甚至是诱惑人。
“转过身。”他突兀的出声让印儿呆在原地,傻傻地“啊”了一声,根本不知如何反应,没想到他竟上前,将她转过身,一手便扯下衣服,让她整个白皙的后背与空气相接触。
在他手指尖碰到她那娇嫩的肌肤时,印儿的手立马湿出一手的汗,她紧张有序地呼吸着,当衣服扯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呆住了,他要做什么?他在干什么?她的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一切在他的一句话便都破灭了。
“后背的疤怎么来的?”他很冷静,南宫明承进来看到她站起来时,便一望就瞅见了她后背那刺眼的疤痕。
印儿一听,是说到疤的事,松了一口气,转而想了一下,他这语气是不是在嫌弃她身上带疤,想到此,整颗刚刚燃起的心便凉了一下,她有点难堪,低下头,“是不是很难看?”这是在蓝员外府时,替夫子扛下的九节鞭甩出的疤,她自以为好了,没想到还是因为护理不当留下了疤。
“不,不难看,看起来挺顺眼的。”南宫明承用指尖轻轻地划过那粉嫩带红的伤疤,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你是用九节鞭的高手,没想到竟将自己甩成这样。”
“马有失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的。”印儿话刚出,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形容不当,又再次狂低着头。
“你平时说话也是这样的吗?”她的声音真得很好听,柔得让人对她起不了脾气,对于耳朵来说也是一种舒服的享受。
印儿不敢再吭声,她怕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万一再有个用词不当,坏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见她不语,南宫明承将她的衣服扯上,道:“这些天不来看你,心中可有怨言?”
印儿听到他终于提到约定的事,心中自然颇有怨言,她是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他能来,没想到他竟能半个月多不见人影。
“不说话就是有了?”
“没有。”她立马回答,声音急促却很轻,像只惊吓到的小鹿般谨慎,背对着他,始终还是有勇气说出一些事情来的,“只是觉得你没守约定,肯定有你要忙的事。”
“你说的没错,荒废了很多堡内的事情,这半个月以来忙得差点忘了这事,今日闲来才想起过来看看你。”
他的解释跟呼吸的声音直扑印儿的脑后,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秀发因为他的呼声气而飘浮起来。跟他这种暖昧的相距,可以明显感到他身上的热度,又再次让她不安起来,她向前两步,将距离拉开。
南宫明承闻着她秀发中散发的阵阵清香,没想到这妮子竟刻意拉开距离,让他在瞬间错愕,顿时也很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后,道:“锦娘那有一种凝脂续肤霜,对于疤痕很管用,下次我帮你拿一点过来。”
说完,南宫明承不敢在呆下去,怕到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于是提步准备离去。
“堡主——”印儿听见脚步声,知道他要离去,竟不顾形象地转过身,恰好再次双眸对上他那双深沉的双眼。她抿了抿双唇,压住心里的一阵慌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叫住他,可能是盼了他太久,竟不舍他离去。可是唤住他后,面对他,竟不敢看他的正脸,他那成熟稳重的气息,俊美的表象让她心头很慌乱。如今以他夫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更带着一种不同的情绪在其中。
“什么事?”他那有孤度的双唇有点邪邪地笑着。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会再过来?”印儿紧按奈住那颗欲跳出嗓门的心,假装冷静地问道。
“你希望我过来吗?”他再次直白的发问让印儿的心一紧,全身神经绷得让整张脸红到耳根处,呆呆地静了好一会儿,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几天有事,会抽空过来的。”南宫明承见状,也不忍再逗她,笑着离去。
印儿望着他的背影,整颗悬掉的心在那一刹那间松了下来,这就是跟心仪的人在一起的感觉吗?心脏如此剧烈的跳动着,全身神经这样强烈地牵扯着,难道就是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