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入宫(二)
韩枫的话让韩月璃又更加感动了几分,她这个爹爹是真的关心她啊,无时无刻都在替她着想,就连进宫也让韩枫来护送。
“可是……二弟,今日的宴会都是女子,你……能进去吗?”韩月璃疑惑的问道。
韩枫笑了笑,答道:“大姐,我是进不去的,不过我会在宫门口等你,你跟三妹妹一道进去,三妹那边有徐姨娘派了人,所以爹爹才派了我来的。”
“这样啊,那走吧。”韩月璃点点头,迈开步子先走出了院子。
走到前院,韩如烟已经等在了那里,今日的韩如烟可以说是盛装打扮,哪怕是寒冬腊月,里面都是轻纱裹身,若不是外面还披着绒披风,韩月璃都要以为现在是夏日了。
看到韩月璃跟韩枫一道过来,韩如烟狠狠的瞪了韩月璃一眼,今日燕王殿下也要入宫赴宴,韩如烟早就打听好了,否则也不会在这般寒冷的天里,在里面穿的这般轻盈。
“大姐姐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让妹妹一通好等。”韩如烟冷笑着说道:“也不知姐姐在宫里是不是也有这么大的面儿,能让各宫娘娘也等着大姐姐。”
“三妹说的哪里话,我即便是晚了一些,也断然不会误了宫里的贵人,倒是三妹,今日穿得这样清凉……若是感染了风寒,会不会一个冬天都见不到燕王殿下了呢?”
韩月璃淡淡的说着,说完,便直直的越过她往门口走去,韩枫看了一眼韩如烟,一言不发的跟在韩月璃身后出了门。
韩如烟咬了咬牙,韩月璃就是妒忌!妒忌她能得燕王垂爱,否则也不会诅咒她一个冬天见不到燕王!
她今儿还就看看,一个被指婚给了个病秧子,嫁过去就要守活寡的废物,今日会不会被人嘲笑死!哼!
韩如烟跺了跺脚,压下心中的愤怒,带着婢女也出了门,上了马车,往皇宫驶去。
马车缓缓的行进,韩枫坐在韩月璃的马车厢外,常年习武,再加上内力运转,韩枫倒是不觉得冷。
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晃得韩月璃都快睡过去了,才听见韩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姐,快到了,一会儿入了宫门我就进不去了,你今日当心些。”
“嗯,好,我知道了。”韩月璃淡淡的答了,撩起车帘看了看,朱红色的宫墙,巍峨的宫殿已经出现在眼前。
马车缓缓行过一道高大的宫门,不过片刻,便停了下来,韩月璃猜想马车应该不能再走了,果不其然,车门被韩枫从前面打了开。
在白术的搀扶下,韩月璃跳下马车,一名小宫娥已经等在了马车外,韩枫和一名将军府侍卫站在一边看着韩月璃。
韩月璃后面是韩如烟的马车,韩如烟马车前也有一名小宫娥,看着韩如烟下了车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韩如烟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韩月璃收回眼,看向幽深的宫道,在她面前的小宫娥微微福了福身道:“韩大小姐,我们贵妃有请,这边请。”
说完那小宫娥便做出了请的姿势,韩月璃心中一凛,这刚入宫,那位柳贵妃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召见自己了吗?
韩枫在韩月璃身边低声说了一声:“大姐小心。”随后便随着马车离开了,而韩如烟那边已经由那小宫娥领着入了宫道,不过看着应是走的另一个方向。
“既如此,那就有劳了。”韩月璃对那小宫娥说了一声,便跟着那小宫娥进了宫。
在宫道上走了半个多时辰,白术看了看周边的宫宇,突然捏了捏韩月璃的手,低声道:“大小姐,这看着不像是去柳贵妃的含香殿。”
听闻白术的话,韩月璃也忍不住环伺了一下周围,只见来来往往的宫娥不少,身旁皆是巍峨的宫殿,韩月璃也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白术,如何确定的?”韩月璃心下疑惑,低声问。
“奴婢儿时曾在宫里侍奉过,后来做错了事情被放出宫,这才入的玄天阁,柳贵妃身居大明宫含香殿,可这却是往太和宫的路。”白术低声解释,目光谨慎的盯着前边领路的小宫女。
韩月璃听罢,忍不住瞥了白术一眼,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个侍女居然还在宫里侍奉过,可真是神奇。
白术已经这么说了,韩月璃便开始疑心起前面领路的那小宫娥,想了想,冲白术使了个眼神。
“这位姐姐,敢问这是去哪儿啊,贵妃不是被陛下特特赐居大明宫的含香殿吗?可前边就是太和宫了啊。”白术带着浅笑,小心的问道。
那小宫娥回过头看了一眼她们,勾勾唇角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啊,我家大小姐虽是第一次进宫,但我曾经陪着我家三小姐进过宫,所以知道些,也不足为奇吧。”白术张口便编了一段谎话。
韩月璃微微挑眉,白术倒是机灵,也难怪那个顾柒会让她跟到自己身边。
“我家贵妃娘娘让我请韩大小姐去的时候,顺便去前边檀居殿取些东西,这才带着韩大小姐走到了这儿,还请多多担待。”那小宫娥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韩月璃当下便了然,那位贵妃这是安排好了的,特地让她在这大冷天的走这么一大圈,若是寻常家的闺阁小姐,哪个受得了啊。
八成一会儿到了那含香殿,也不会让自己太好受,韩月璃清楚这一点,白术心里也明白了,凑到韩月璃耳边低声道
“大小姐,看样子贵妃娘娘是要给您难看了,要不要寻个由头,就不去了?”
“你觉得可能吗?特地派了人在宫门口相迎,走到这个时候了说不去了,那贵妃还会再找借口把我单独请走,到时候恐怕更加难办,就且去看看再说。”
韩月璃说完拍了拍白术的手背,到底自己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现下又是安王未过门的王妃,这柳贵妃也不可能把自己在宫里弄死,既然弄不死,那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