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三皇治世
氓怠被冥界天帝安放在终年不动的勾阵身上,小家伙看到黑漆漆的勾阵连害怕都懒得害怕,打个瞌睡就睡着了。冥界天帝只有再造出一个小世界的时候才会叫醒氓怠,氓怠已经养成了习惯眯着眼睛把黑球状的小世界塞进口袋里。
庄周听说亚康的三子氓怠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便想去见识一下,小家伙在勾阵的背上打着呼噜睡成了大字型。“小兄弟能帮我把这个装进口你的袋吗?”庄周举起一块比氓怠大上千倍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蝌蚪般的文字。“好说都好说,你把它带过来吧!”氓怠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否醒着。庄周把它稚嫩的小爪子放在了石碑的边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庄周永生难忘。
氓怠轻而易举的就托起了庄周需要两只手才能抬动的石碑,然后当石碑靠近氓怠肚皮的时候就不知觉的消失了。庄周请求氓怠再把石碑拿出来,氓怠朦胧之间把自己的小爪子伸进了自己的口袋。“好了!你准备把那个东西拿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石碑被包裹在一个气泡之中从半空中飘落下来。石碑安稳地落在地面上外层的气泡才自己爆破,氓怠又失去了意识呼呼大睡着。
这种能力不论在任何场合都能派上用场,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强大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了。这会是那个亚康和兔子的孩子,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只跟兔子差不多大小的幼兽会有这般本领。背负着石碑离开供奉着勾阵的祭庙,侍奉着林放的小负与林放早就在庙门前等待着他。“天帝陛下还要我背着这块石碑去哪里啊?”林放和小负不答继续在前方带路,终于在一座顶端上笼罩着一圈又一圈怪异云气的巨峰前停下了脚步。
“帝君就放在这里吧!等一会儿石碑就该物归原主了。”庄周放下所背负着的石碑正欲坐在地上歇息,不知为何大地崩裂脚下已无立足之地。还好庄周反应如电已先行跃至高空,不然必定陷落在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站在变作白色巨鱼的玄鸟脑袋上,庄周发现一个巨兽的脑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此时就是玄鸟和这巨怪的脑袋相比不过一只家雀,庄周用洞微明视观察到它的全貌原来是一只巨龟。
不久前见过的山峰在这只巨龟的背上不过占了一格花纹的位置,这比当初禺疆送自己去罗酆山时唤来的大乌龟还要更为庞大。巨龟发出低沉的声音:“谢谢你,把我的宝贝奉还给我。虽然我好像见过你却不记得你是谁。我只有依靠我背上的大碑才能回忆起过往,对了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老龟正要把话说完,林放现出真身停住高空金色鳞片被阳光映照得光亮夺目“够了!既已找回石碑,按照旧誓是你该脱壳的时候了!”
巨龟自知大难临头最后笑了一声:“麒麟公子可愿给老朽最后一点仁慈,让我最后跟帝君交代些事情。”林放没有回答即是默许巨龟尽快交代遗言,巨龟声色凄哀眼带老泪:“我脱壳后时日无多,万望帝君垂慈今后善待我孙儿小负,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庄周没想到为林放做仆人的小负正是这没有腿的老龟的孙子,刚要问老龟这腿是怎么没的可老龟已经变作幻影消失了。与老龟一同消失的还有此间的群山,庄周四顾眼前只有荒芜而裂出多条裂缝的残破大地。
老龟消失之后之余一个画满星斗般图案的龟壳落在了庄周的脑门上,林放催促着庄周:“帝君龟壳已经拿到,没有必要再做逗留。”庄周把龟壳收好跟随着林放回到了冥界天帝面前,冥界天帝接过龟壳取来一块白布把乌龟壳像印章一样盖在其上。白布上留下了和龟甲上一样的图案,天帝将这块白布交予庄周希望他好好保存。帝君庄周暂时不明这龟甲图案内的秘密,只是觉得这龟壳一光泽如琥珀、质感细腻想必是一个好宝贝。
吼长成了一位金发飘然金色瞳仁的正派男子,他留在冥界天帝那里帮助其驯化一些还未脱兽性的麒麟。几百年间在冥界天帝的帮助下,吼的潜力被一步步地开发出来。后成长到比他的舅舅林放更具有瑞兽的气象与威仪,正巧昊天帝对操掌人间的事情起了兴致。昊天帝选择了一处在冥界编号为二十五的世界扶植了自己的代言人,这个代言人是昊天帝极其智巧与心力所造出来的名曰三皇氏。三皇氏一人三体,三体分别是司掌着高阶智慧与决策的天皇氏、能探知到细微自然变化的地黄氏、最后一位是洞察人心的人皇氏。
三皇氏通常以九头人皇氏的形象出现在凡人之中,为了使三皇氏更快地在人间站稳脚跟,昊天帝向冥界天帝讨要了一只瑞兽。昊天帝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他一眼就看中了气质上远超出其他麒麟的吼。因为吼在更多时候喜欢仰望天空,昊天帝便为其赐名望天准后代以望天为氏。吼对望天这个名字很来电,在冥界天帝的准许下吼为昊天帝下凡辅助三皇氏治理第二十五界。
吼在第二十五界尽力地为九头人皇氏匡正人心,又同十一头地皇氏四处出巡以剪除各地会出现的妖兽。在闲暇时间吼还同十三头天皇氏交换各自对凡人的看法,天皇氏觉得对待凡人应该更加狠厉些。既然他们被慷慨地赋予了生命,就应该以更高的规格来要求自己。吼的意见是顺其自然在最需要的时候露个脸就行,事事都参与其中就算所做无误早晚也会产生悖逆与不愉快。
天皇氏认为望天吼的主张才是最有智慧的人提出来的,只是自己要时刻作为昊天帝的象征而出现在人前。望天吼知道天皇氏的不自由处也没一再坚持己见,记得冥界天帝曾在出发前提醒自己在凡间不要奢望凡人能有多少长进。千百年来反复地重复着以吼声匡正人心的时候,总是能发现一大批需要反复匡正的存在。真是服了凡人这个物种,总会因为各种奇怪而不讲道理的理由产生各种恶念。
其中有些恶念尤为可笑,比如某个盗贼会恨上公正做出审判的官员。但这毕竟就是天帝叫他小心的凡人,所以对于凡人会对自己产生恨意的事情望天吼并没有什么反应。更令望天吼没想到的是就算是内心所藏的所有秘密被九头人皇氏道破,他们也没有任何翻悔的态度。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认为人皇氏随意探知他们隐秘是错的,如果不是因为昊天帝坚持要玩那个代理人游戏,三皇氏和望天吼根本就不想待在那个名为人间的不可理喻的地方。
不过好在他们还算有一丁点的良心,始终拿三皇氏当作是祖宗一般敬畏四时还会主持祭礼。他们还用玉石做了一尊柱子,柱子之上雕刻着一只小巧的望天吼。望天吼可不会因为凡人目前的作为感到满意,它心想着或许自己和三皇氏离开凡间的土地开始就会是另外一番图景。就算不被刻意诋毁,他们应该记住的也会忘掉个七七八八。
望天吼本不就对凡人抱多大期望,不过也不再有失望。因为他们不是第二百五十界的那群连救赎价值都丧失的存在。真的想不到现在的东华帝君是出身于那里的,明明帝君的身上没有那些让自己讨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