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回归条件
“求您了陛下,我已经找了您几十年了。或许我应该感谢您没有让我找上几千年或几万年,凡俗的世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你留下的理由。”庄周跪在天帝的面前诚恳地乞求着。
冥界天帝一脸的冷漠:“我不是留书与你,告诉你你以后就是轮回殿的正主吗?北邙、目莲还有往来与各尘境的诸神不是都会听从你的安排吗?我不想回去亦没有回去的必要,你就以南华真人的身份替我安排好这大千世界上的一切吧!如何处置那些凡众,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庄周恭谨地进言没有起身:“陛下!您的兄长昊天上帝让我来这里找您的,他希望我一定要带你回轮回殿。我不可能真正地替代您,上帝告诉我你若久不在其位会造成世界的失序与严重的灾难。我只是一个享受您恩惠的凡人,无法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
冥界天帝的脸上带着关爱被愚弄之人的笑意:“首先你和那些凡俗不一样,你是南华真人。我说你当的起就当的起,至于昊张那边你真的不用在意。我不信我让你再回一次方丈胜境,你能看到有建木从上空连接着那里的大地!”
庄周从怀里掏出了绿色卷轴,他想打开却还是畏缩与犹豫。冥界天帝面有愠色声如怒雷:“就这么想见我吗?以为欺骗我扶植起来的真人来见我,就能让我更改决定吗?好吧!我这就回来,让你彻底的死心!”
见冥界天帝脸色不对,庄周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着林放和天帝顷刻不见。庄周亦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还是碧蓝的天空上顶着一道发白的日轮。到了验证是谁在说谎的时候了,亦是对那个人的思念庄周对玄鸟发布了命令:“立刻带我回到非姬那边,我要见她我一刻也不想等待!”
黑鹰般的玄鸟在高空更快地振翅,蓝黑色的裂隙出现在瓦蓝的碧宵之上。玄鸟向着这道裂隙猛冲过去,白光让庄周短暂地失明。再睁开眼睛自己是站在碧色的原野上,和以往用卷轴时所传送的到的位置一样。朝着熟识的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着,元一和元二在远处看到了奔跑过来的庄周扯开嗓子号呼着:“回来了!主人他回来了!”
冥界天帝确实没有欺骗自己,昊天帝让陆吾铺设下的建木通道不知何时早已经撤回了。渡间和天鸡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小事争执了起来,弄得院子里随处可见的黑色与金色的羽毛。只是苦了还在做着清洁工作的女孩子,自己去了那么久这里会多几张新面孔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对不起!这次是我回来的太晚了,你想怎么做都行只要别为此气坏了自己。”庄周看着像是有什么心事的非姬低头道歉着。
“你也是忙于必须要应对的事情,还必须迎合那些大神的意志。我没有为这方面找你不痛快的理由,不过你知道吗?小狎偷偷地从我的身边溜走了,它是厌倦与我一起生活吗?我从未放弃过对它的喜爱,甚至我还有些当它是我的孩子。”说着非姬越觉得有些遗憾与难过。
“如果是狎的事情的话,你不须介怀。他是为了你专程到了我那里,转生成了一名叫做怀人的乖孩子。而且怀人还成为了我的弟子,几乎尽得我的真传。不过凡人的生命有限,我与他在凡间的亲人一同送了他最后一程。总的来说怀人这一生过得还算幸福,只是我没有办法把它带回胜境。”庄周回忆着这段往事,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长辈脸上才有满足感。
“怀人?这个名字很不错,与我所想的非人差不多?这孩子一定是在帮我看着你,以免你有什么不想回来的想法。可惜这个孩子忘了回家的办法,也只有这点不让我省心。 ”说着非姬释怀地笑了一下,眼睛里已是一层澄净的泪只是还没有流下来。她是真的喜爱那个被昊天帝抛下的旧宠,就算是仅把它当成替代回不来的孩子们的慰藉品。
“也没有什么不省心的,怀人是个不可挑剔的孩子。只是他长大了想出身为人,过着身为人的生活。他是个能让妻子幸福的丈夫,也是个值得被肯定的人。只是他对与他人的认知过于单纯,我不放心才在他身边继续教育他。”庄周是想开导非姬,不过他真的在内心中肯定着这个唯一自己倾注过多的弟子。武神转世的心明的确是比怀人更加的优秀,不过也更加地像一个孩子。
非姬得知怀人度过了一个还算美满的人生,自然地学会了放下毕竟最重要的人已经回来。她答应庄周一起到胜境的湖泊一同享受垂钓的乐趣,虽然这对于自己而言早就没有了什么新鲜感。落日的余晖洒到庄周闭目专注于鱼线变化的脸上,元一元二总会找出拌嘴的理由,渡间与天鸡会在空中追逐着讨论起谁才是多余的之类的话题。总之是久违了的让自己感到怀念的常见图景,又有机会趴着庄周的背上小睡然后因为一条咬住鱼钩的鱼而惊醒。
惬意地与非姬相伴了几十年,昊天帝手下的英招使玄乙、重阳在庄周夫妇面前现身。他们带来了昊天上帝的口信要传召庄周前往九重天境,庄周不敢违命便和夫人告别随两位英招使一同飞天。昊天帝的神殿之中又多出了冥界天帝的位置,两位英招使完成使命离开神殿只余庄周等候两位天帝的安排。
“御弟不知跑到哪去让愚兄好找,这天上天下大小事情怎么能少的了你这个鬼主坐镇。南华毕竟成为真人不及万把年岁,你都交托予他处置也未免过于草率。”坐在金色龙椅的昊天帝对自己右侧坐在碧玉座椅的冥界天帝说道。
“皇兄所言极是!想想也是我过于抬爱南华真人,差点忘了天上还有皇兄关心凡俗之事。那不妨这样,我看着处理不完的卷牒心里早就烦累正欲脱身。南华阅历还浅,就劳烦皇兄插手了。”冥界天帝顺着昊天帝的意思如此提议着。
“御弟为三界繁杂之事操劳了不知几万万个万年,若真有心放下这些事情的话愚兄岂能不为御弟分忧。不过既然御弟有心提携南华真人的话,愚兄不过是权且引路指点毕竟朕这昆仑下墟和众多仙苑事务也不少。”昊天上帝朝着冥界天帝满是和善的笑意,很明显是愿望得到满足的样子。
“其实我的本意是去某处凡界归隐,开辟处园林养些麒麟之类的瑞兽陶冶下情趣。皇兄倒好直接让南华找上门来,我当是皇兄那边出了什么大事。既是觉得南华难当重任的话,这也好办皇兄亦可亲自代我坐镇。至于南华我自有安排,今次我来此就是告诉皇兄我对南华最新的处置。”昊天上帝觉得自己这个御弟突然答应放权已经够奇怪了,不知道对南华的处理上又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华真人我说过我要回来,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了。”冥界天帝这话说的庄周有些一头雾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冥界天帝有过什么约定。冥界天帝从自己的御座上走了下来,他将一方紫红色的印玺交到了庄周的手里。庄周将印玺拿捏在手的瞬间,身上的装束就发生了变化。
庄周发现自己穿着紫红色绣着飞龙的外袍,头上戴着十二琉的冠冕腰佩着一柄黑剑。他自己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昊天帝心里清楚而大为反感:“好啊!我就知道他不会真心地让权与我!”